帶著空間物資回到年代

第二百六十五章 別扭和哄

因為下午司寧寧熏紅眼的事兒,霍朗心里本就沉甸甸的,這會兒禾谷嗷嗷哭又死犟,霍朗只覺得心情愈發不順暢。

他也沒再責備禾谷不講禮貌、胡鬧的事,只將禾谷放在竹床上坐著,讓早苗看著禾谷,之后披了件外套就出門去了。

“二哥……”早苗輕聲喊道。

禾谷紅著眼一邊哭一邊瞪早苗,

“你這個墻頭草,真沒用!”

禾谷既生氣又無奈。

生氣是因為剛才早苗不幫忙。

無奈則是因為即使剛才早苗幫忙,最后的結果肯定跟他一樣要挨打。

哭了半晌,禾谷撐在床沿的手忽然碰到了什么。

低頭一看發現是宴文姝留下的東西,有桃酥和巧克力,還有一些沒見過的彩色糖果。

禾谷一看這些東西就想起了宴文姝,要不是因為宴文姝,他大哥就不會成為負心漢了,

他也不會挨打!

禾谷抓起一把糖就想丟,可小手舉過頭頂,最終將東西拋出去。

浪費可恥……

他們可以不要,但是不能隨意丟掉或毀壞。

禾谷抽抽搭搭擦掉眼淚,跳下竹床找來籃子把東西都裝了起來,末了轉頭囑咐早苗,“咱們不吃陌生人的東西,這些明天就讓大哥還回去。你也不許饞,等以后二哥掙錢了,給你買更多更好的。”

“我知道的,二哥。”早苗乖巧點頭,“我以后也掙錢給二哥買吃的,買肉吃。”

禾谷小大人似的嘆氣,摸摸早苗的腦袋說道,“大哥靠不住了,以后只能看咱們兩個了。”

早苗遲疑了一下,似乎不怎么贊同這話,但最后還是順從地點了點頭。

另一邊,

天色已經徹底黑下,

知青點里司寧寧剛吃完晚飯洗漱完。

司寧寧拿了干毛巾墊在肩上隔離頭發上的水漬,之后坐在床沿點燃煤油燈,拿出從粱院士那邊拿來的筆記,又拿了嶄新的本子準備把模糊的筆記復刻下來。

手拿起筆還沒將筆蓋拔下,蔣月忽然從堂屋探進腦袋,“司寧寧,那個安保隊長找你!”

“……”司寧寧頓了一下,沒動。

蔣月繼續道:“真的,人就在屋側那邊。你咋了?生氣了?”

“我生什么氣?我不去,忙著呢,你讓他走吧。”司寧寧擺擺手,翻開筆記第一頁一板一眼地抄錄起來。

司寧寧說沒生氣,這話蔣月一點也不信。

要是沒生氣,那怎么剛才一從外面回來,干啥都摔摔打打的?

“你要是不想去的話,那要不我幫你問問他有什么事?”蔣月試探道。

司寧寧心里郁悶得慌,聽蔣月這話,她瞳仁猶疑晃了晃,

最終鼓囊囊回道:“隨你便。”

蔣月默認得到司寧寧的許可,掉頭就往外跑。

蔣月人一跑,

屋里司寧寧反而停下筆來,好奇又鬼祟地朝門外看了兩眼,像是害怕被人發現似的,急急收回視線。

霍朗能有什么事找她?

司寧寧基本就能猜到。

要么就是解釋道歉的。

再不就是來詢問她原因的。

“哼……”

司寧寧兩腮鼓了鼓,氣惱冷哼一聲。

不管霍朗來是做什么的,反正她不見他。

就算去見,也絕跡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原本還以為是個內斂專心,現在看來也不然。

自己姘頭相好的都沒處理好,就敢來找她!

司寧寧“啪”的一下把筆拍在桌上,氣得牙癢癢。

卻在這時,蔣月又站在堂屋里把腦袋探了進來,“他說他來找你借蚊香。”

“?”司寧寧不敢置信抬起來,“什么?”

借蚊香?

好你個霍朗,真有你的。

司寧寧鹿眸一橫,暗暗咬住銀牙,套上鞋從小桌底下草草收撿出一把蚊香,抓著埋頭就往外走。

蔣月說霍朗在屋側,司寧寧就直接朝屋側那邊去。

天色雖然已經黑下,卻也不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司寧寧遠遠地就看見一個大高個輪廓立在黑暗之中。

司寧寧也沒過去,就在知青點屋子斜側叫止住步伐,“來吧霍大哥,我給你送蚊香來了!”

黑暗里霍朗愣了又愣,反應好半天才明白過來是司寧寧喊他。

兩步走到司寧寧跟前,霍朗睨著司寧寧偏去一側的側臉,“突然叫什么霍大哥,陰陽怪氣的。”

陰陽怪氣?

她陰陽怪氣?

“好,是我陰陽怪氣,趕不上那位宴同志叫得好聽!”司寧寧冷哼道,轉過臉憑感覺找準位置拉開霍朗衣服口袋,把蚊香往里一按轉身就要走。

霍朗手快扣住司寧寧手腕,及時把人拉了回來,“誰說你叫得不好聽了?好端端的生什么氣?”

“誰生氣了?我沒生氣!我為什么要生氣?”司寧寧甩手掙扎,這會兒直覺得氣血上涌,什么也聽不進去,“蚊香已經給你了,連著點也夠你用幾晚上了,你把手撒開,我要進去了!”

掙了幾次都沒能掙脫霍朗的手,司寧寧力氣愈發加大,脾氣也上來了,“我讓你放開,你給我放開!聽見沒有?你不要臉!要耍流氓是不是?你信不信我……”

霍朗也不敢真的用大力氣,就怕會上著司寧寧,可司寧寧掙扎得厲害,霍朗沒辦法,一個前傾將司寧寧抵在了墻上。

司寧寧避無可避,感受霍朗強勁滾燙的氣息打在臉側和耳廓,她一陣戰栗,脊背汗毛都跟著立了起來。

“你想干什么!”司寧寧壓低聲音呵斥,卻將臉瞥向一側,不敢與霍朗面對面。

霍朗不允許她回避,大手鉗制她下顎,讓她與他對視,“之前不是說好了?有事說事,我錯了會改也會跟你道歉,你什么都不說,我怎么猜?”

“誰要你道歉了!”司寧寧固執偏頭,可說道話語中的后幾個字時,忽然紅了眼眶,聲音也帶了厚重的鼻音,之后更是帶著哭腔委屈地哽咽起來,“我不要你管,你放開我!”

司寧寧也很懊惱。

明明平時都很理智的,不知道為什么,在意識到霍朗服軟的態度之后,忽然就有點控制不住了。

真是太沒出息!

太矯情了!

司寧寧心里默默罵著,眼淚卻不爭氣地流了出來,且有越流越兇的架勢。

情緒一旦上來就很難控制得住,司寧寧兩手攥緊想錘霍朗,可是兩人貼得太近,根本就錘不著,也不知道是怎么萌生的想法,她忽然垂下腦袋竄著往前硬頂了一記。

原是想把霍朗頂開,結果一腦袋頂到了霍朗的下巴,就聽“咚”的一聲,司寧寧眼前一陣白花,“哇”的一聲瞬間哭出聲,“你欺負我!你就知道欺負我!”

霍朗剛才也沒料到司寧寧會頂他,一時沒留意牙齒磕上舌尖,鐵銹腥味瞬間溢滿整個口腔。

司寧寧哭得兇,霍朗顧不得自己,由壓著司寧寧變成抱著司寧寧,嘴里雖然反問,語氣卻軟和了下來,“哪欺負你了?誰敢欺負你?”

司寧寧不說緣由,霍朗就抱著她,一遍哄一遍猜:“是不是我這幾天去縣里去得久了,沒提前給你打招呼?”

“我去打聽消息了,加上縣里工作最近有調動才耽誤了幾天。”

解釋完見司寧寧還哭著,霍朗料到應該不是這個原因,繼續哄道:“是下午那事?關于宴文姝的?”

宴文姝名字三個字剛落定,懷里司寧寧便開始掙扎扭動起來。

霍朗大掌當下箍緊司寧寧腰身,大概知道事情起因就在這里,可到底是什么原因才導致司寧寧這樣反常,霍朗真的猜不出。

霍朗凌厲眉峰皺起,心里再次質疑是宴文姝的話,“她都跟你說了什么?”

司寧寧平復了一下心情,雙手在胸前交叉用力抵住霍朗,“不管她跟我說了什么,你都不應該在跟別人拉扯不清的情況下來還親近我!”

“哈?”

拉扯不清?

霍朗大腦卡殼,僅是片刻,所有的茫然在一瞬間全部得到答案。

“你吃沫了?因為宴文姝?”

司寧寧有點懵,仿佛是被人踩了尾巴的毛,在霍朗懷里瘋狂抓撓扭動,“你不要臉!老流氓!老男人!老色批!”

一開始因為抓瞎,霍朗心情還有些郁結,眼下再看到司寧寧的反應,霍朗瞬間確信了自己的猜測。

怎么說?

心里忽然有點酥麻癢癢的。

原來不是他單方面喜歡司寧寧。

這嬌氣的丫頭,對他也是在意的……

一下午的焦躁在此時此刻全部化為了甜蜜,霍朗只覺得自己仿佛行走在云端之上,一時之間,司寧寧罵他什么他都點頭應聲,同時也將所有事情全部交了底:

“是,是我不要臉,我是老男人,我是老色批!”

“但是司寧寧,我很慎重并且負責任地告訴你,我跟宴文姝沒有任何關系……啊不,宴文姝其實是我表妹,我二姨的閨女。”

“我小時候跟她一起長大,她這回過來一方面是因為放假想到處走走,另一方面是因為我之前往家里寄信提起過你,長輩們都對你很好奇,處于工作忙碌的原因沒辦法親自過來,我也不能把你帶回去……所以長輩們才安排她過來。”

原本是想以陌生人或者過客的身份見見司寧寧,結果沒想到惹出這么多事。

霍朗說著又有些懊惱,嗓音低啞自責起來,“家里安排得巧妙,這回過來還給她安排了別的事情,我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晚了,公務文書下派下來了,沒辦法拒絕。”

霍朗得知宴文姝要來時,第一時間就猜到一些,要不然有上面的任務文書,他指定不能讓宴文姝過來。

家里長輩對司寧寧好奇,霍朗很能理解,但問題是他跟司寧寧八字還沒一撇,長輩們插手確實不合時宜。

“啥?”

夜風中的嚶嚶低泣戛然而止,黑暗中,司寧寧一張俏臉龜裂,徹底懵逼了。

“你說什么?”

表妹,二姨,家里長輩……

回想起下午在那小屋里的場景,宴文姝的言語以及眼神,起初覺得怪異,現在套上人物關系后細細回味,司寧寧尷尬的腳趾扣除三室一廳,只想就地找塊豆腐撞死!

宴文姝是霍朗的表妹!

那她一下午生什么氣?

現在又是在跟霍朗鬧騰什么?

而且又是以什么立場鬧騰,他們又沒確認關系……

司寧寧眼淚成功收了回去,繼而卻是以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哼唧唧地面對霍朗,“她是你表妹,那你怎么不早說?”

“也要你給我機會說才行,下午你推開我就跑了。”霍朗輕聲嘆道,口吻里滿滿的無奈。

司寧寧無言以對,抬手想搓搓臉,發覺手不能動才意識到她還被霍朗抱在懷里。

尷尬有,羞澀也有,司寧寧又掙了掙,剛才憤然急躁的聲音倏忽弱了下去,訥訥道:“還不松手,你想抱到什么時候?”

霍朗微微一怔,反應過來也有些不自然,想放開司寧寧吧,又怕司寧寧再鬧騰,黑燈瞎火地裝哪兒了都不知道。

霍朗壓低聲音問了一句,“不鬧了?”

“不鬧了!”司寧寧硬邦邦回道。

得到肯定回答,霍朗這才慢吞吞松開,掐著司寧寧腰身等她徹底站穩才完全撤回手。

兩人各自因為一些細節事情而感到尷尬不自然,因此靜默了很長一段時間,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草叢里蛐蛐“唧唧唧”的叫,一側圍起竹籬笆的自留地里,幾只螢火蟲在蘿卜纓子上起起落落。

帶著淡淡熱氣的夜風卷起司寧寧細軟劉海,司寧寧輕輕撫了一把,活動時布料摩擦的細微“沙沙”聲打破了沉靜。

霍朗嗓音低啞繾綣道:“之前在醫院跟你說過,等事情告一段落,回來我有話跟你說。”

“嗯。”

司寧寧咬了咬下唇,兩手攪在一起背靠知青點屋側的墻壁,輕輕點頭“嗯”了一聲。

這事司寧寧一直記得。

之前霍朗出發任務前,她還提過這事。

司寧寧“嗯”了一聲就沒再說話,默默地等待霍朗開口。

霍朗中間又沉默了一會兒,心里在琢磨說辭。

原本那些話他還不太敢說,因為他年齡確實要比司寧寧大好幾歲。

以司寧寧的樣貌、家境和才華,完全可以找到比他條件更好的男人。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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