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出事第二百八十五章出事:
蔣月拉過食盒護在胸前,癟嘴小聲咕噥:“你看你這個人,那么著急做什么?”
又一看盒子里的餅干,蔣月狐疑抬頭,“這是你做的?”
“嗯。”司寧寧雙手環胸坐到桌邊,坦然點頭。
“怎么做的?”蔣月繼續問,“這得用了不少面粉吧?”
“在灶里烤的。你早上不少燒了熱水么我見里面溫度高,由此得來的靈感。”司寧寧胡亂瞎謅,“以前見過烤馕,本來也想做那種的,沒想到做成了餅干。”
她這一揚一壓的說法,一下子就忽悠的蔣月什么都相信了。
不光相信,蔣月還就事論事損了她幾句:
“你看人家烤馕烤完,個頭都漲大了,里面指定是放了酵母,你再瞅瞅你這個?”
面粉是細糧,是和大米一樣金貴的東西,蔣月不好多吃司寧寧的,就從盒子里掰下一小半,剩下的全都推回司寧寧跟前,“你這個這么小,一看就是沒有放發酵粉的,難怪失敗了呢!”
司寧寧忍著笑意,故作恍然大悟拍了一把額頭,睜圓眼表情夸張得不能再夸張,“啊!原來是這樣,這下我知道問題所在了,下回再試試。”
蔣月脖子后縮,表情比她還夸張,“可別,你還是老老實實吃面疙瘩吧!”
這要是做壞了,面粉不就浪費了?她得心疼死!
想著,蔣月將掰下來的那一小塊曲奇塞進嘴里,剛一入口有點干,嚼了兩下一雙眼睛瞬間亮起。
口感沙沙脆脆的,還很甜!
堅果仁兒嚼著也很香!
很好吃!
蔣月兩只眼睛瞪得跟大燈籠似的扭過頭去看司寧寧。
然而彼時司寧寧已經扣上食盒,只留給蔣月一個回房間的背影。
司寧寧人雖回了房間,卻在桌上留了兩塊半曲奇餅。
蔣月看見,撐桌起身往房間門頭伸脖子:“還有幾塊沒裝進去呢!”
“說了做好之后給你嘗的,而且你不是還要給我敲堅果仁兒么?吃吧!”
屋里傳來司寧寧斷斷續續的聲音。
蔣月微微怔愣,知道司寧寧是為了照顧她心里的小想法才這么做的,一時之間,心情不覺有些復雜。
這是份體貼、深入人心的情誼啊……
短暫的沉默過后,蔣月小心捧起桌上的兩塊半餅干,練習似的扯了扯唇角,又恢復平時欠打的笑嘻嘻模樣,“那我收著了,這就去給你敲堅果去!”
“不急這一會兒。”
“反正午飯還沒好,閑著也是閑著。”蔣月眼眸彎起,已經坐到門口臺階上忙碌起來,“而且就動動手的事,其實跟坐下休息也沒差。”
“好吧,那你敲點兒就行了,我跟你開玩笑的,我下午有的是時間,到時候自己就能敲。”
“知道了!就屬你話多。”
司寧寧一陣無言,卻又配合地沖蔣月“略略略”吐了兩下舌頭。
拌拌嘴,照顧彼此之間的別扭,幼稚一起幼稚……
大抵是只有真正契合小伙伴在一起相處時,才是這樣的模式吧?司寧寧忍不住地想。
中午讓禾谷給霍朗帶話,預料之中的,下午傍晚那會兒,霍朗過來巡邏時就喊住了司寧寧。
彼時知青點的眾人正在各自忙碌,霍朗招手讓同行的小伙子們先往前去巡邏,他則在支開旁人后,才看向司寧寧進入正題:
“明天中午十點出發,我早上去鎮里買點東西。”
“行的。”司寧寧點頭,“你要買帶去顧隊長家的東西嗎?不用買太多,我做了餅干,用尖果仁兒做的,已經做好了。”
“嗯。”
霍朗輕輕點頭,薄唇唇角微勾沖司寧寧抬抬下巴,示意司寧寧進屋。
司寧寧擺擺手,往大門口挪了幾步,“快去吧!”
“明早哪兒也別去,等著我來知青點接你。”霍朗不再遲疑,留下一句話后長腿邁出,十來步小跑跟上往前巡邏去的一眾安保隊員。
司寧寧尋思這有什么接不接的,她從知青點走去陳家那邊也沒幾步路,可到了第二天晌午,霍朗再來知青點時,她才明白霍朗口中所謂“接她”的意思。
霍朗從肩上放下背筐,又從筐里拎出一條肉遞給司寧寧,“其他人呢?”
“難得休息,他們都去鎮里采買了。”司寧寧接過霍朗遞過來的肉,不等她開口,就聽霍朗再次問起:
“他們沒喊你一起?”
“怎么沒喊?我可是出了名兒的好人緣,她們都想拉著我一起去,可誰讓我跟某人事先有了約,我要是去了鎮里,回頭某人那邊要怎么交代?”
司寧寧意有所指睨了一眼,提肉進屋放下的空檔,她旋身問霍朗,“你說讓我等你,就是等著你送肉來?”
“順手買的。”霍朗站在門口搓了一把寸頭,“原本是想買點肉拎去那邊,可能今天去得早的緣故,肉聯鋪還有好些肉沒賣完,可遇不可求,我就多買了一份帶給你。”
這話說出來聽著倒像是意外,司寧寧卻“哼哼”怪笑一聲,側眼睨著霍朗,“你猜我信不信?”
“實話。”
“是真是假你心里清楚!別閑著了,別的我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就差兔籠沒拎進來,你幫我拎一下。”
“得令!”
霍朗像模像樣行了個軍禮,絲毫不像平時司寧寧兩手拎起一個兔籠慢慢磨蹭得那么費勁,他一手拎起一個兔籠,動作輕巧且迅速地把兔籠拎進屋,事后等司寧寧挽上大門,兩人這才肩并肩啟程出發。
三隊附近也有山茶花,司寧寧跟在霍朗身后上山,在去紅旗公社第七大隊的路上發現。
雖然有,但是數量不多,顏色有兩種,一種是鮮艷到極致的紅色,另一種是干凈純粹到不能再純粹的白。
司寧寧覺得紅色過于眼里眨眼,就沿路挑著白山茶摘了十幾朵,配著路上隨手耗到的其他野花野草扎成花束,扎成時看見成品,霍朗還由衷地夸了幾句:
“你手真巧,剛才也沒見你摘幾朵花,怎么捆起來后變這么大一團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插花也是一門手藝。”司寧寧“哼哼”笑了兩聲,半晌轉過頭來,一雙烏油油的鹿眸彎起,里面藏匿著些許使壞的勁頭,“你現在都學會夸我了?不覺得我是資本主義的大小姐了?”
“別給我扣帽子,說這話的絕對不是我姓霍的。”霍朗避開司寧寧的目光,正回臉目不斜視地看向前方。
“怎么不是你姓霍地說的?”司寧寧攥著霍朗的大手,躬身伸長脖子去看霍朗精彩的表情。
司寧寧這回是鐵了心要打趣霍朗,要不然都對不起當初他說她的“嬌氣”。
“資本家的小姐不是你說的?還是說‘嬌氣’不是你說的?”
司寧寧眼波流轉,抿著唇瓣笑嘻嘻的故意道:“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敢說就敢認,不然就不是男……唉?”
霍朗握緊牽著司寧寧的那只手,微微用力將司寧寧帶到跟前。
四目相對的瞬間,霍朗想:司寧寧要笑就笑吧,反正他打臉的事兒,也不頭一回了。
這么一想,霍朗登時覺得身上禁錮束縛在一瞬全部褪去。
他居高臨下睨著因實重撞進他懷里的司寧寧,另一只大手毫不客氣用力箍住了司寧寧纖細的腰身,將司寧寧整個人更往他懷里帶進了幾分。
“喜歡你。”
氣息糾纏,氛圍一下子曖昧到了極致。
而且……
距離,太近了!
望著近在咫尺且越來越近的俊臉,司寧寧龜毛的脖子后縮,后知后覺呢喃出聲:“什、什么?”
“我說,”霍朗嗓音愈發低沉嘶啞,像是在進行什么神圣的宣告一般,他斂下眉眼,渾身氣息溫柔又虔誠的再度開口:
“我喜歡你。”
“就喜歡你嬌氣,漂亮,有文化。”
“這有什么問題嗎?”霍朗頷首,灼熱的氣息打在司寧寧側臉,“為什么笑話我?”
會使壞的不是只有司寧寧一個人,還有人比她更腹黑。
霍朗深邃桃花眸故意續起一絲絲憂傷,直愣愣地望著司寧寧仿佛在等待答案。
“沒……沒問題。”
事實證明,司寧寧確實玩不過霍朗。
就眼前這件事,她被霍朗反套路了還不自知。
雖然隱約察覺到一絲絲的不對勁,但司寧寧又不確認到底是哪里的不對勁,她雙手交叉撐在霍朗胸前,憋了好半天才磕磕巴巴地說道:“沒問題,就是你能不能委婉一點?我害羞!”
司寧寧說害羞是真的害羞,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已然熏紅一片。
霍朗看了一眼她俏麗泛紅的臉蛋,努力壓下心底笑意,厚臉皮的偏頭將側臉湊近司寧寧跟前,“我需要一個歉意的補償。”
司寧寧暴躁撓撓額角,這會兒在反應過來,這一次的玩笑又把自身給搭了進去。
雖然氣惱,但也沒辦法,她交叉的手緩緩扯開,揪著霍朗胸前衣襟踮起腳尖,蜻蜓點水般在霍朗臉上“啵”了一下。
司寧寧臉頰滾燙,親完后雙手撐在霍朗胸前推了霍朗一把,她火速往后推開幾步,別扭問了一句,“這樣總可以了吧!”
“可以了。”霍朗揚眉輕笑。
若說司寧寧偷樂竊喜像是偷了腥的貓,那么此時此刻的霍朗,簡直就是活脫脫成功套路純情小白兔的狡詐狐貍。
“走吧,再耽擱下去,一會兒走起來就熱了。”
霍朗向司寧寧伸手,司寧寧猶豫了一下才把手又搭了上去,這期間她垂首小聲咕噥,“你下回要是拉我或者怎么的,能不能先提前打聲招呼?”
“嗯?”
“我花都被你壓蔫吧了。”
“……”霍朗墊墊肩上的背筐,耿直撓頭,“我再給你摘。”
“這一片少,等到了七隊那邊,山茶花多了去,紅的粉的白的,有的一朵花開兩種顏色,多了去,你要什么樣的,我就給你摘什么樣的,要多少有多少。”
“那我可就等著大開眼界了!”
“你會喜歡的。”
一路上閑嘮嗑,等到了紅旗公社第七大隊時,時間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半,彼時太陽當頭,司寧寧額角掛上了一連串綿密汗珠。
她松了和霍朗交疊握在一起的手,一只手扶著腰間竹簍,另一只手橫向抵在前額遮擋太陽。
今天不知道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剛踏進七隊,就聽村尾東北方向傳來熱鬧過頭乃至嘈雜的聲音。
司寧寧好奇沖著那邊方向打探了兩眼,想著H省這邊的人說話嗓門都大,也不一定是什么特殊事件,因此也就沒有怎么在意了,跟在霍朗身側,小跑躲著太陽去了顧家。
霍朗前腳剛踏進顧家門口,司寧寧都還沒走到門口呢,就撞上埋頭火急火燎往外走的顧三德。
“叔。”霍朗將人拉住,“這么著急,出什么事兒了?”
“啊?哎呀,霍朗,原來是你來了。”顧三德倏地頓住腳步,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焦急又漫無目的的左右晃了兩眼,見著霍朗身后漫步跟上來的,他磕巴了一下,道:“啊,司同志也來了。”
顧三德往外走了半步,又往回退了一步,將一副著急出門又因有客登門絆住腳步的姿態體現得淋漓盡致。
顧三德猶疑抓緊霍朗胳膊,如實說道:“這回不趕巧了,趕上隊里出了點兒事兒,怕是沒時間招呼你們兩個了。這樣,你兩先進屋坐一坐,等我一會兒的,我把事兒處理了立馬回來!”
單看顧三德急躁擔憂的神色,霍朗就知道這事兒只怕不是小事。
“叔你等一下。”怕顧三德一個人處理不了,霍朗從肩上幫下背筐,一手提筐一手搭上司寧寧后背往院里帶了幾步,“你在這兒等我,我跟叔一起去看看。”
司寧寧也隱約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猜想剛才聽到的那動靜只怕就是出事的地點,登時沒有猶豫地點了點頭,“嗯,你去吧!我就在這兒等你。”
顧三德和霍朗,一個是大隊長,一個是縣里還有職位的安保隊長,兩個都算有背景、說話有分量的人,他們過去是處理事情,司寧寧則只是個知青,過去也未必幫得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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