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就是天生的購物狂,唐瑜自己也不例外,手里有錢,又正是心情舒暢的時候,自然不會虧待了自己。
她和杜娟輾轉供銷社大市場,不停的買買買,可把售貨員都給喜壞了,至于陸向陽,自然是當了兩人的搬運工了。
逛得累了,幾人在外填飽了五臟六腑,這才大包小包的回家。
這一幕,自然落在宿舍大院的許多人眼里,心里都嘀咕著,陸家莫不是發達了?
眼紅的人多了,來陸家探頭探腦的人自然也就多,都想知道咋個回事呢,一個孤女和一對撿破爛為生的母子住在一塊后,日子忽然就好過了,怎么看怎么叫人生疑嘛。
對于外人的揣測,唐瑜除了覺得有點煩之外,也沒作解釋,反正心里癢想知道陸家秘密的人也不是她嘛。唐瑜也不愿意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頭,她還有很多有意義的事要去做,比如做善事修功德。
“你還記得你原來的孤兒院?”陸向陽提著大大一個紅白藍,里面裝著的都是些容易存放的吃食,這是唐瑜買來的,準備送去孤兒院。
唐瑜自己手里也拎了一個大紅白藍,里面則是些文具,聽了陸向陽的話回道:“我被收養的時候已經七歲了,記憶自然是有的,而且我爸媽也曾經說過幾次。”
唐興振夫婦從來不避忌她的來歷。
陸向陽喔了一聲。
彼時,陸續的有不少人來到公交點等著坐車,一輛城郊的小巴駛來,唐瑜連忙叫上陸向陽。
兩人坐上了小公交車,往城外而去。
在路上顛簸一個小時后,兩人才來到唐瑜曾經的孤兒院——天主孤兒院。
孤兒院的前身是一所舊教堂,在民國時期因為戰亂被轟炸了,后來才被政府修葺改成孤兒院,用以收留戰亂下的孤兒,一直到現在。
而孤兒院的維持用度,除了政府的撥款,就是靠一些人捐獻了。
古舊的教堂主樓建筑,墻身斑駁,依稀還有子彈留下的彈孔,有一面墻身,爬滿了爬山虎,蔥翠的葉子連藤一起,縱橫交錯,如一面綠屏。
教堂后,就是一排排的平房,供修女和孤兒居住。
天主孤兒院的院長姓梁,是個老修女,已經立了誓終身侍候天主,所以未婚未育,一直在主持天主孤兒院的日常。
再見到梁修女,唐瑜感覺時間已經過了兩輩子一樣,眼眶微濕。
“你是阿瑜么?”梁修女已經六十多了,戴著一副眼鏡,穿著一身修女服,胸前戴了一個十字架項鏈,眉目慈和。
阿瑜,這名字還是梁修女給她起的,被收養后,養父母直接給她冠姓唐名瑜。
“是我,梁修女。”唐瑜上前張開雙手摟住了梁修女的腰,把臉靠在她的胸前,眼淚不可控制的唰地流了下來。
活了兩輩子,她不是沒有委屈,前世是不懂控訴,這一輩子么,已經沒必要。
但面對這個最早給她溫暖的人,唐瑜的委屈,還是止不住的變成淚水蔓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