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面具的愛人

第37章 解釋不清

第三撥兒嚴芳兒。

嚴芳兒,她不是自己個的老板,時間上相對不太靈活,畢竟是給外企打工的,人在屋檐底下不得不低頭。

她一般是趕在晚飯的飯點上來的。

這姑娘,一尥蹶子,海棠就知道她要放什么屁。

她是打著關心海棠的旗號,來撩小畫家的。

看破不說破,反正她樂意就成。

這姑娘,明明有車,每次都打車來,目的也很簡單,晚飯過后,可以蹭王戈的車回家。

畢竟,從老宅回到市區的路程并不近,一路上,她可以盡管的撩美男。

海棠勸過她:“妹子,我替你向小畫家打聽過了,你不是他喜歡的類型,所以也別費神了,每天跑來跑去也怪辛苦的。”

女人就是有這個本事,一旦愛來了,明知山有虎也要偏向虎山行。

這就是自古以來,渣男遍地有,烈女比比皆是的原因。

男人這張騙人的嘴,都是女人寵出來的。

何況嚴芳兒這個在戀愛坑里栽倒過無數回,仍然死性不改的妹子。

她是典型的不撞南墻不回頭,撞了南墻也不回頭的癡貨。

她在海棠面前發了誓,不出一個月,不將小畫家給弄上床,她此生再不為女人。

事實上,一個月之后,小畫家的貞潔還在,嚴芳兒也還是女人。

只是海棠這邊出了點事。

說實話,自從回到老宅子之后,有了嚴芳兒這個活寶,還有王戈時常來叨擾,日子過得還可以。

閑來無事和劉姐在院子后面,開墾了一片菜地。

某天,劉姐去村里轉了一圈,就帶回來了群小鴨子。

一種愜意的田園生活,讓海棠差點有了不想回到都市老板的生活。

當然,生活還是有一點小插曲。

譬如,某天一睡不起,一天一夜不醒。將劉姐給嚇得半死,以為海棠掛了,正準備打120的時候她又醒了。

譬如,莫名其妙的暈倒,當然,這是家常便飯,大家也見怪不怪了。

譬如,某天,海棠正在院子后面挖地,冬天嘛土凍得夯實,王戈這個男人就派上了用場。

劉姐說得沒錯:“我看你干點活兒,出點汗,還挺好的。最近你暈倒的次數變少了。”

挖地是一個體力活兒,不出汗是不可能的。

海棠是長頭發,綁的發帶在一瞬間就掉了下來。

自然而然的,王戈伸手將海棠臉頰的發絲給撩到了耳后,順便替她擦了額頭上的汗。

這只擦汗的手不愧是長在一個畫家的身上,柔軟無骨,修長而有溫度,特別舒服。

擦汗的時候,兩個人挨得挺近的,對方臉上的毛孔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確實是的,海棠記得,王戈左臉上有幾顆小痣七星連線,生得恰到好處。

說來也挺巧的,向來都是中午飯點回老宅的司正北。

也不曉得是抽的啥風,下午快開晚飯的時候,他回來了。

王戈這個完全是無意識的,也沒有其它意思的動作,就剛剛好入了司正北的眼。

就解釋不太清,是個人看起來都是在耍曖昧。

一向好脾氣的司正北當下就黑了臉,海棠了解自己家的男人。

這個男人,啥都好,就是容不得別的男人跟自己走得近。

以前可沒少吃秦正的干醋,好在秦正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司正北越表現得吃醋的樣子,他越開心。

說確切點來說,他就像一個半大小子,大人越不讓你干什么,就偏偏要干。

所以,海棠身邊這兩個頂頂重要的男人,注定成不了朋友。

眼前的司正北不光臉鐵青,說出來的話也像是六月天的大冰雹,能將人心窩子給砸出一個大口子來。

“你是來養病的,還是來撩漢子的?”

說完轉身就走,頭都沒回一下。

海棠倒覺得沒什么,倒將王戈一張白臉給嚇出了土色。

“姐,我做錯事了。”

“沒事,他就這德行,看不得男人在我面前獻殷勤。就算是小男孩也不行。”

“姐,我不是小男孩,我今年二十五了。”

“你就算年過古稀,在姐眼里也是小男孩。”

小男孩膽子小,丟了鋤頭,狼狽地轉身就跑。

跑到一半又覺得不甘心。

“姐,不是我害怕,只是我不想當一個第三者,如果有一天,你是單身的,我一定為了你奮不顧身。”

海棠啞然失笑,果然是搞藝術的。

“弟弟,你姐呢?那個你愛得死去活來的姐姐呢?你將她擺在什么位置?”

他停下了腳步,他應該沒有想到海棠會這么問,回答得也挺藝術的。

“她......注定是不屬于我的。我喜歡的人注定都不屬于我。”

說話間,清澈的眼角冒出了一小滴水花。

媽的,這一剎那間,海棠居然還有點同情這個小畫家。

他要求的不多,只是想要得到所愛之人的一點愛而已。

不是他不夠優秀不被人所愛。

只是他愛上姐姐就是一個錯誤。

他轉身跑了,一分鐘之后,前院響起了他那輛老破車引擎的轟鳴聲。

劉姐的聲音響起。

“弟弟,你別走啊,姐做了你最愛吃的紅燒......。”

聲音淹沒在引擎聲中。

半個小時之后,飯菜才擺在桌子上。

司正北去而復返。

臉色有所緩和。

“餓死了,劉姐,有我的飯沒?”

劉姐這個時候也少根筋。

“有,有,本來準備的是三個人的飯。這王小弟走了,我還說吃不完呢,你回來了正好。”

司正北的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終于還是平和地接了劉姐遞過來的碗。

一頓飯吃得十分平淡。

吃完飯,劉姐在收拾。

他又拿出一大疊文件出來,讓海棠簽。

還有上個星期的財務報表,報表做得不錯,生意有所回暖。

在簽名的工夫,司正北又說了一堆無關緊要的話。

“棠棠,你了解我的,剛才我的確很生氣。但回頭一想,到底是我多心了。你一個人在鄉下,的確需要有人來陪你說說話,可我又做不到,我不應該生氣的。”

“我還不了解你嗎?生氣才是你,不生氣才不正常。”

他挺動容的。

“今天晚上我留下來陪你,以后我也盡量多抽出時間來陪陪你,你要盡快好起來,我和福寶都需要你。”

“你不回去,福寶呢?她在家不會害怕?”

“你放心,周姐帶孩子比劉姐還有一套。福寶特別喜歡她,福寶說她講的故事比我講的好聽。”

半夜,司正北接了一通電話,起身匆匆忙忙地走了。

海棠迷迷糊糊聽他在說。

“棠棠,周姐來的電話,說福寶醒來一直哭鬧,我得回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