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過后,好幾天不見的司正北終于露了面。
他大包小包帶來了不少東西。
他一見面,就一副心疼得不得了的樣子。
“老婆,你瘦了。”
海棠再一次求了司正北。
“老公,我求求你了,帶我回去。我保證不會做出傷害你和福寶的事情來。我一個人住在鄉下可以嗎?這種地方,我一天也呆不下去。”
如海棠所料,司正北并沒有答應。
“老婆,聽我的,好好呆著。我聽周醫生說,這幾天你的治療效果很好。相信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現在公司里的事情特別多,海正是你一手創辦起來的,你不希望它砸在我手里吧!
我分不出心來照顧你,你在這里,我很放心。”
司正北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飄忽,海棠突然有一種感覺。
這個男人,這個和自己同床共枕朝夕相處的男人,突然之間看不太透他了。
“司正北,你為什么這么狠心。是不是我不在家,王曉燕和司南南就可以登堂入室,霸占我辛苦賺來的房子,要做我們海家的主了。”
“老婆,你別多想了。想多了對病情沒好處。”
“司正北,虧得我愛了你那么多年,你真狠心。”
見求他沒用,海棠又一次用臟話問候了司正北的全家。
周醫生來勸,連周醫生的祖宗十八代一并問候了。
結果可想而知,因為情緒持續激動,而且控制不住對司正北動了手,精神病院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給將海棠架了回去,然后又被綁在了床上反省。
2019年2月14,情人節,陰。
睡醒,抽血,輸液。
輸完液,沉沉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隔壁床的阿姨在啃手指。
不是葉阿姨,現在這個方阿姨,六十多了。
陳護士說,方阿姨是越活越年輕。
就她現在這個智商,直接下降到了五六歲的年紀。
她一般不發脾氣,也不攻擊人。
只是需要哄,哄小孩子那一種。
掐指一算,來三醫生已經十天了。
自從海棠將自己手上戴的那個還算值錢的尾戒給了陳護士之后。
陳護士對自己溫和多了,也不是動不動就要將海棠綁在床上過。
而且她還自作主張地將葉阿姨給換走了,她說,現在這個方阿姨很安靜,不吵鬧,對海棠恢復病情也有幫助。
說實話,沒了葉阿姨的種太陽,海棠還有點不適應。
那個包伙食的朋友,海棠還是不知道他是誰。
但伙食開的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情人節了。
陳護士比海棠還著急,前一天,她就開玩笑。
“海棠,明天情人節,你老公應該來看你吧。說不定還能接你出去吃個燭光晚餐。”
還是對司正北期望值太高了,自從上次會面,海棠對他動了手之后,他就再也沒來過。
午飯十分豐盛,有紅酒,還有一束漂亮的黃玫瑰。
特別令人失望,直到晚上睡覺之時,司正北也沒有來。
第二天,借用陳護士的手機給司正北打了電話過去。
司正北的聲音帶著嚴重的鼻音,說他感冒嚴重,所以情人節沒有來,等感冒好一些一定會來看海棠。
海棠想和福寶說話,但司正北表示,福寶沒在身邊,不方便講話。
2019年2月15日天氣陰
千篇一律的日子,海棠心情不太好。
第一當然是因為司正北情人節沒來看望自己。
第二,是嚴芳兒。自從用陳護士的手機跟她聯絡上了之后,一直見不著這姑娘的面。
這都得歸功于周醫生,海棠懷疑她就是傳說中的鐵娘子,渾身上下都是鐵做的,沒有一點人情味。
無論如何,周醫生堅決不允許探視。
嚴芳兒在知道海棠被司正北強制送到了精神病院之后,第一時間去找司正北鬧了一場。
這姑娘狗肉上不了臺面,胡攪蠻纏的工夫是有的,但完全找不到重點。
只不過逞了耍嘴皮子的能,司正北甚至沒有給她耍完的機會。
嚴芳兒在電話里氣得半死,最后也只剩下一句話給海棠。
“女人,我很想將你從那里面弄出來,但說實話,我辦不到。寶寶,我從來沒有感到這么挫敗過。”
2019年3月8日陰
二月二,龍抬頭。
周醫生例行問了海棠一堆問題之后,最后終于松了口,說照海棠這樣配合下去,出院是指日可待。
因為是婦女節,那位神秘的朋友送來了不少禮物。
衣服,帽子,鞋子,都是一些品牌貨,值不少錢,看來這是一個有錢的朋友。
但在精神病院,這些海棠都是用不著的。
無一例外,海棠都拿來做了順水人情。
二區,一區的護士,由著她們挑。
沒有女人不愛這些的,只要她們喜歡,海棠在里面的日子就不會太難過。
午睡起來之后,隔壁吃手指拇的阿姨尿了床,收拾的護工阿姨抱怨個不停。
難聞的味道,和阿姨的連環叨,海棠也沒地兒呆,找陳護士聊了會兒天。
說來也巧,嚴芳兒這個時候打了陳護士的電話找海棠。
這姑娘一開口就罵司正北渣男。
司正北被罵是有原因的,嚴芳兒說她在某餐廳陪客戶吃飯的時候。
看到司正北和一位妙齡女郎舉止親密在隔壁餐廳用餐,等嚴芳兒找借口上衛生間,再去隔壁餐廳看一看這女郎到底是何方妖孽的時候。
兩個人已經不知道去向。
女人的第六感向來是準得上帝都害怕,其實在司正北接電話一次比一次敷衍,和周醫生交流海棠病情的情況越來越少之后。
海棠就覺得老司應該是出問題了。
至于這個問題是在海棠進醫院之前,還是進醫院之后,就說不清楚。
掛了嚴芳兒的電話之后,立馬給司正北去了電話。
電話打到了第十通的時候,那頭才有人接,還不是他本人接的。
他的助理小非,小非說司正北在開會,每次都是同樣的借口。
陳護士交班之前,海棠再一次給司正北打了電話。
他那頭情緒不太好,說他公司處理事情連晚飯都沒吃,太累了,問海棠到底有什么事情,非得要那么晚打電話?
海棠氣不打一處來。
“你是真的忙嗎?忙著和美女去餐廳吃飯的工夫有,接下電話的時候就沒有嗎?”
司正北沒有像以往那樣急于解釋,而是冷冷一笑。
“哼哼,想不到你神通挺廣大的,在精神病醫院里面呆著,還能知道外面的事情。你是不是對我不放心,派人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