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海棠的性格真的忍不了,忍不住爆粗口。
“是你妹啊,司正北傻,但我不傻,福寶到底是你和誰的孩子?還有你肚子里這個貨,是跟哪個野男人的?”
她并不惱,微笑著回答。
“姐,你生氣我可以理解,但我對愛情一向很忠貞,別褻瀆我和大叔的愛情好嗎?”
“我才不管你們之間到底有沒有愛情,我只想知道,福寶在哪里?是不是你們把藏起來了?”
半分鐘的沉默,然后,她眼里噙了淚花。
不像是在撒謊:“沒有,福寶是真的不見了,我比你們任何人都著急,她畢竟是我的孩子,沒有一個當媽的不心疼自己孩子的。”
“你這樣的女人,配當媽嗎?親生孩子不見了,還有心情逛街,吃飯?”
她可能是急于證明自己是一個合格的母親,不像海棠說的那么不堪。
“我這里就這么大的地方,你要不相信就找吧!”
偌大的房子,這是她說的不大的地方?
“房子是什么時候買的?”
“呃,三年前。”
“哼,行啊,老司是真行啊,居然背著我藏了那么多私房錢。”
“也沒有,還有幾百萬的銀行貸款要還。”
“朵朵,你懂法嗎?”
她聰明,明白海棠的意思。
“房子是寫的我的名字,跟大叔無關。”
“呵呵,你真是天真。房子是你的名字沒錯,到底是老司出的錢,這錢在法律關系上來說,有我的一份。
所以啊,這房子有我的一半。真要打起官司來,這房子跟你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她有點激動:“不可能,我跟大叔沒有結婚,這房子只是我的,跟你們沒有關系。”
說完摟了摟肚子,有點支撐不住的感覺。
海棠沒再刺激她,萬一這要生了,倒成了她的不是了。
房子是真的大,比海棠以前的那個家大多了。
上下五層,地面三層,地下兩層,典型的北歐裝修風格。
“裝修風格不錯,是按你的意思來的嗎?”
潘朵朵嘴角勉強扯了一個笑。
“不是,我不懂這些,全是大叔一手操辦的。”
司正北,可以啊。
當初國際山莊房子買下來裝修的時候,每一個地磚都是海棠親自挑選的。
司正北完全沒有插手過,他只負責將人搬進去就好了。
沒想到,他在家裝方面還是一個人才。
二樓主臥里掛著兩個人的婚紗照,照片上的女美男俊,看起來還真是天造的一雙,地設的一對。
三樓有兩間兒童房,其中一間有福寶生活過的痕跡,里面有兩件海棠買的裙子。
看到海棠站在窗前不動,潘朵朵解釋道。
“你在三醫院那段時間,福寶住在這里。”
這一對狗男女,偷奸怎么可以這么理直氣壯?
“劉姐,也是你們找來的人?”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實話。
“嗯,她是我們一個遠房親戚。”
房間里的陽光充足,晃著海棠的眼,她伸手扶住了窗框,才穩住了即將要倒下去的身形。
回過頭來看了看潘朵朵。
“我在你們眼里,是不是一個大傻逼?”
潘朵朵那雙漂亮的眼睛呈散光狀態,她站在門口,沒說話。
對于品行不好的人,他們所說的每一句都要斟酌一番,字里行間,有幾分假的時候,也摻雜著幾分真。
乳白色的衣柜門被逐一打開來,甚至連床底下,海棠也趴下去看了。
沒有福寶。
頂樓天臺,被布置成了一個夢幻花園,七月的天氣,花香四溢。
漂亮的吊藍,藕色的沙發,jing致的茶具。
無一不晃著海棠的眼睛。
還有一個可以蕩出天臺的秋千。
海棠走過去,坐在秋千上,湖面上的天鵝相映成趣。
自己以往活得太過于真實,從來沒有想過要如此享受生活。
沒想到,自己努力賺錢,卻成就了別人的嫁衣。
潘朵朵的聲音太過于討厭。
“這個秋千是大叔特意為我裝的,他說我坐上去就跟一個漂亮的jing靈似的。”
jing你妹啊,jing神病吧!
地下一層,是一間書房,里面擺放了一個畫架,上面有一副山水畫畫了一半。
“沒想到你還會畫畫。”
她還挺謙虛的:“沒有系統的學過,隨便畫畫而已。”
地下二層,有一個入戶的溫泉,溫泉水冒著氤氳之氣。
潘朵朵拖著笨重的身子,挪到了池子的邊緣,拿手撩溫泉里的水。
“大叔就喜歡泡個澡,說特別解乏,大多時候,他會讓我陪他一起泡一泡。”
海棠走過去站在潘朵朵的身后,半天沒說話,一說話嚇得潘朵朵面如土色。
“潘朵朵,你是曉得我的脾氣的,不是點把點的火爆。你不怕我把你按倒在這池子里,永遠起不來了?”
潘朵朵立馬站起身來,離池子遠遠的。
她這個樣子令海棠想笑,也真的就止不住地笑了。
“你呀,還真是不經逗,我要弄你怕臟了我的手。”
她悵笑道:“是我膚淺了,姐姐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怎么可能干那種事情?”
“好了,咱們上去,我還有一些疑問需要你的解答。”
照顧潘朵朵的女孩是那天在世貿商城的那個姑娘。
她不多言不多語,沏了茶端上來。
海棠問了一嘴:“你叫什么名字?”
她說:“我叫燕子。”
“你是司正北老家遠房表妹?”
她臉一紅,點了點頭。
原來司正北這個叫燕子的遠房表妹是存在著的。
司正北可以啊,他們一家子對于表演還真是無師自通。
營造了這么大的一個戲臺,只有海棠一個人以為自己只是一個觀眾,沒想到自己是一個主角。
還真是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電視劇都不敢這么演的。
潘朵朵坐在海棠的對面。
“姐,你有什么要問的?一會兒大叔要回來帶我去產檢。我不想你們見面尷尬的樣子。”
“我不怕尷尬,你怕的是他沒臉見我吧?”
她果然是一個不要臉的人才。
“姐,我是為你著想。我怕你們見面讓你覺得自己作為一個女人,活得太失敗,丟了面子。像我們這種人,本來臉皮就厚,不存在要臉不要臉的說法。”
海棠覺得自己的拳頭握得特別堅實,骨節都在隱隱作響。
她不知道自己能忍多久,能控制住不往對面那個女人臉上揮去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