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9月19日
一早,海棠將孩子們送到了幼兒園,一再叮囑老師,除非是她本人來接孩子,其它人一律不讓人見。
回到公司之后,菜式研發團隊集思廣益,終于找到了絕色雙椒的最佳味道。
中午,研發部門的午餐人手一份絕色雙椒,吃完絕色雙椒之后,不發表一千字的餐后心得,不許下班。
一上午,秦正來了數通電話,表達了他的關心。
最后一通電話,說他下午有個官司要開庭,可能沒有辦法接聽到電話,但如果有緊要的事情,可以和他的助手小蔡聯絡。
中午飯過后,嚴芳兒來了電話,再一次表達了內疚之情。
海棠表示她不接受任何沒有物質方面的道歉,嚴芳兒咬了咬牙,終于下定了決心。
答應給兩個孩子人手再送一套冰雪王后限量版的芭比娃娃。
掛完嚴芳兒的電話之后,準備在辦公室的休息間補會兒覺的,畢竟最近是多事之秋,身心俱疲,尤其是昨兒個晚上,后半夜看秦正睜著眼守夜辛苦,又陪他回憶了一遍那些年混亂的青春。
一通來電打破了她要短暫休息的念頭。
電話是潘朵朵打來的。
她在電話里說,帝豪苑16號別墅,她已經騰出來了,讓海棠去驗收并且拿鑰匙。
與潘朵朵的財產糾紛官司是和司正北的財產官司差不多同步進行的,秦正搜集的證據相當充分,司正北買給潘朵朵的這套別墅,是司正北挪用了海正的公款購買的。
包括那之后每個月的按揭款,也是之前的財務總監蔡姐在賬務上做了手腳,給司正北行了方便。
沒有什么意外,法院判決下來了,限期讓潘朵朵搬離其住所。
本來以為收回這套房產,會費一些工夫的,畢竟社會上這樣的新聞不在少數,沒有一個老三會將到手的東西就輕易地吐出來的。
秦正也說過,讓海棠作好潘朵朵不服再上訴的準備。
沒想到離法院的限期還有一些日子,潘朵朵居然這么爽快就騰了房子。
海棠在電話里表示,自己正忙著可不可以改天再去收房?
但潘朵朵表示,她的預產期就在這幾天,和母親商量之后,還是決定回老家生產,機票訂在了晚上,以后恐怕也沒有機會了。
眼下司正北的事兒也鬧得滿城皆知,她大概是害怕司正北找上門來麻煩就大了。
海棠想了想,抽空去一趟,也不費個什么事。
下樓開車徑直去了帝豪苑。
車子停在帝豪苑16號別墅門前的時候,海棠挺納悶的,泡隊不是說在潘朵朵家四周布控了嗎?
眼之所見的范圍內,連個蚊子都不見,更不要說人了。
以前還覺得秦正對泡隊有偏見,現在看來,這個泡隊還真是不靠譜。
給秦正打了一通電話。
本來是想問一問秦正收房要注意一些什么事項。
秦正的電話沒接,打他助理小蔡的電話也沒人接。
想一想算了,不就是收個房子嘛,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只要潘朵朵不是將承重墻給砸了,一切都好辦。
反正房子收回來也不是自己住的,雖然戶型,裝修也是海棠理想中的樣子。
但真要她去住,還真膈應得慌。
收了房必定是要轉手賣了的。
秋天了,16號別墅,不像上次來的時候那么亮堂。
到處充滿著蕭條的味道。
一眼望去,滿院子的落葉,也沒有人打理。
也不知道潘朵朵是不是見不得光的緣故,超大的落地窗,窗簾還是遮得嚴嚴實實的。
翠綠色的窗簾給人一種特別不舒服的感覺。
按了門鈴,半天都沒人來開門。
打給潘朵朵,只聽到她的電話鈴聲在屋內響起,一直沒人接聽。
按門鈴沒人應,敲門也沒人應。
這個潘朵朵在搞什么鬼,約了人來,又遲遲不開門。
再次撥打了潘朵朵的電話,仔細聽來,電話鈴聲是在里面響,又一直沒有接,該不會是要生了吧?
來之前她在電話里說,她預產期就在這幾天的。
拿起手機來正準備打120的。
這120還沒有撥出去,從門里面響起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海棠松了一口氣。
門打開來,開門的卻不是潘朵朵。
司正北,雖然此時的他滿臉絡腮胡子,頭發也蓬亂不堪。
但海棠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畢竟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
再加上他對自己父親做出的那檔子事,海棠做夢都夢見自己沖上前去要掐死他的樣子。
這種陰郁的眼神,想不記得都難。
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
轉身想跑,司正北沒有給她這個機會,一把就將她給扯了進去,然后口鼻處一股刺激的味道襲來。
合眼之處,只看到司正北腳上那雙灰撲撲的皮鞋。
那雙皮鞋海棠認識,還是海棠買給他的。
說實話,這棟別墅是海棠喜歡的類型。
一開門就可以看見前面那條游著黑天鵝的湖,天鵝湖邊有一個老者在垂釣。
別墅地面三層,地下兩層。
尤其是地下二層,那里有一個入戶溫泉,時下這個天氣,泡一泡溫泉,簡直不要太享受。
當然,也不是人人都喜歡享受溫泉。
睜開眼睛的時候,入眼就是那一眼溫泉,溫泉池里泡著一個人。
這個人,瘦得脫了相。
但海棠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潘朵朵的青梅竹馬,異父異母的弟弟,警方正在通緝的青年畫家王戈。
此時的王戈完全沒有了青年畫家的風采,穿著一件寬大的背心泡在水里,白色的背心上斑斑血跡。
看來,在海棠來之前,他已經遭了不少的罪。
一雙手被鐵鏈子固定在池子的兩邊無法動彈,池子的止方,溫泉水正潺潺地往從他的頭頂往里面灌著。
距離溫泉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固定的吧臺,吧臺的后面是一個jing致的酒柜,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酒,和jing致的酒杯。
而海棠自己,則被綁著雙手和雙腳,束縛在吧臺這一邊的椅子上,
大肚子的潘朵朵。
也同樣被束縛住手腳,綁在吧臺對面的那張椅子上。
兩個人相向而對,正好可以看得見兩個人狼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