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的,昨兒晚上那些人會不會…”
吳堂持滿臉擔憂的應聲:“不知道,不過聽說有幾個村子出現了流民,到底什么情況,等老二他們回來就知道了。”
待吳堂持說完,郭笑笑才出聲道出了來意,“叔,嬸兒,我一個婦人不懂種地,家里的那兩畝地想租出去,勞煩叔和嬸兒給牽牽線。”
“你要把地租出去?”
看著郭笑笑點頭應是,吳堂持心道:租出去也好,這官家小姐哪里懂得種地啊。
秦玉蘭則兩眼放光的看著郭笑笑,“蕭家媳婦兒,你那兩畝地當真要租出去?”
“嬸子,不瞞你說,我不會種地,家里的孩子我想讓他們去讀書,所以才想著把地租出去。嬸子若是有相熟的人家要租,只要租子合適,我就應了。”
聞言,秦玉蘭扭頭看向自家男人,“當家的,這地咱們能租不?”
吳堂持瞪了一眼自家急脾氣的娘們兒,佯裝咳嗽了一聲,然后看著郭笑笑詢問:“蕭家媳婦兒,你這租子怎么算?”
“三成,給收成的三成就行,一年一簽。”
“三成,不高。成,這事兒叔記下了,問好了同你說。”
“哎,謝謝叔,謝謝嬸兒。我就先家去了。”
“哎,慢著些啊,有空來家嘮嗑。”
“好,謝謝嬸兒。”
“當家的,蕭家那兩畝地咱們租了吧。咱們家雖說有幾畝田地,可是人也不少啊。一年嚼用下來,也攢不了多少。”
郭笑笑走出院子之后,秦玉蘭就和吳堂持說了起來。
“老三也老大不小了,這相看若是看中了,還得準備聘禮,還得起幾間房…”
聽著秦玉蘭的絮絮叨叨,吳堂持也在心里盤算開了。
不多會兒,點著頭應聲:“成,那就租下來。晚上和他們三兄弟說說,租子三成這在如今可是最低的,咱們也不能不做人。看看他們怎么個意思。”
說著,轉頭看向自己媳婦兒,“家里那兩個你敲打著點,別一天咋咋呼呼的,啥事都往外禿嚕。”
“當家的,我省的。這事兒就這么定了,你可得抓緊點,那兩畝地今年還能種一茬呢。”
“知道知道…”
回到家的郭笑笑拿著鋤頭去了后院,準備把后院的土再翻一遍,然后種點豆角,蘿卜和絲瓜。
蕭子晴帶著小四緊跟其后,脆生生的問道:“后娘,子晴來幫忙。”
“嗯嗯,姐姐幫娘親,娘親不累。”
聽著小丫頭奶聲奶氣的聲音,郭笑笑莞爾一笑,“不用,娘親自己就可以。子晴,太陽有點曬,你帶著小四在陰涼的地方玩兒就成。”
“后娘,”
“去吧,后娘很快就好的。”
蕭子晴定定的看了郭笑笑一會兒,點著頭應了一聲“好”,然后帶著小丫頭在陰涼的地方坐下,看著郭笑笑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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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隔壁覃縣的齊師爺來了。”
“覃縣?齊師爺?快請。”雖然不知道這隔壁縣的師爺為何來此,郭海風還是快速出門相迎。
“齊師爺好啊,”
“齊牟見過郭大人。”
“請坐,看茶。”
在小廝將茶水放在桌子上離開之后,郭海風這才問了出聲:“不知齊師爺來林縣,所為何事。”
“郭大人,齊某這次登門為的不是公事。事情是這樣的…”
“當差的衙役回來說了此事,我們區大人派齊某前來大人這里說一聲。土匪已經被捉住了,郭小姐也無礙。”
這時候,郭海風才想起自己最近忘記了什么事情,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感激的開口說道:“多謝齊師爺來告知此事。小女無礙就好,我那女婿不在村里?”
“不在,聽村里人說成親的第二天就離家了,家里還有四個孩子,大的十二,小的四歲。”
聞言,郭海風有些不敢置信。
這門親事是知府大人指的,怎么會是這樣呢?
而且,知府夫人和笑笑的娘親還是相識之人,怎么會…
眨眼間的功夫,郭海風心里就閃過了幾個疑惑,雖然不知道這里面是怎么回事,可面上的事情他得做,不能讓人嚼舌根。
在齊牟離開之時,郭海風讓人準備了一些吃食嚼用,讓人送去覃縣的無名村交予郭笑笑。
進了覃縣的地界,齊牟給郭家小廝指了方向之后,就朝著縣衙的方向而去…
覃縣。
縣衙。
“齊師爺,如何?”
“大人,確定是郭大人的女兒無疑,是從嫡女成了庶女的郭二小姐。”
“這就說的通了。只是這郭海風恐怕是丟了西瓜撿了芝麻。”
看著區阜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齊牟眸光閃了閃,有些疑惑的開口:“我可是聽說,這門親事是知府大人指定的,定然是不會差的。”
“只是不明白,怎么會是這樣一個情況。我可是看得明白,郭縣令都不知道那蕭家的情況。”
“師爺,咱們不管他郭海風知道不知道,對于這郭二小姐,你只要記得一句話就好。”
“大人請說。”
“這郭二小姐,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能交好最好。”
“大人,何出此言啊?”
“這郭小姐的母親,還在閨閣之時就和知府夫人姐妹相稱。在他郭海風迎娶新人時,又能淡然的自請下堂,你說會是一個簡單的人嗎?”
說著冷哼一聲,“知府大人這一出指婚,估計是想護著郭小姐,又或者是有什么安排。”
齊牟仔細琢磨了一會兒,點著頭應著:“嗯,有很大的可能。那蕭家能跳過我們,直接落戶在無名村,這事兒背后若是無人,我不信。”
“知道就好。”說罷,在心里盤算著,知府這只老狐貍究竟是有什么打算,怎么會平白無故把人弄到他覃縣的地界…
這事兒他可是讓人去查過了,那蕭家一家五口的信息完完整整,完整到他有那么一瞬間覺得是假的,因為太過完整了。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郭家那位才會出現在無名村…
不得不說,這覃縣的縣太爺腦子的確夠活,夠好使,連這個都猜到了。
他所不知道的是,此刻慶陽府的一處宅院里,一個中年男人正嘆息著,“唉,若不是我當時考慮不周,也不會讓錢妹子的閨女那樣嫁過去。”
“蕭一峰這一走,那個家就全壓在了侄女的肩上。夫人,這事兒是我沒有安排好,改日著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