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守藏史

第一百三十二章:陽策·九黎十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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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君凱旋啊!”

百越王疾步從王宮階梯上跑下,其面上帶喜,毫不顧及一國之王的威嚴。

風允不過上了幾步階梯,百越王就來至面前,施加大禮。

“王不可如此。”風允俯身托起。

“風君啊,不過半月,陰策已去,當為大德啊!”

風允所著的《列國策·百越》中,陰陽策乃是起始之策,是為根本,但也是讓百越王最覺不可能之策。

但如今風允不過半月就完成了大半,這讓百越王大開眼界。

特別是風允當著各部族中反對風允的百越人,召出伏羲女媧之靈,如此更是聚攏民心。

這城外的七千民可沒有嚴防死守,但無一人能逃走——即使有小人者,也會被周圍的百越人自發地抓起。

“王,不過行一策,尚早慶喜,還是先商談一二,允也繼續行百越相之職責。”

“自然如此!”百越王望向風允,瞧之變化,微微詫異。

他只覺風允說話,更加讓人信服,而即使衣裳泥濘,也難讓人輕視,那些泥濘反倒是襯托其出淤泥而不染,如花紋點綴一般。

“風君請。”

風允頷首,與百越王共同入殿。

同時,也欣喜王此時的態度。

王并無忌憚之色,與此前一同。

要知曉,如今風允在百越中民心甚大,風允還擔心如當初在禹越治水后,越君忌憚一般。

這會大大影響風允的施策。

百越王有明君之態。

明君,明事理而曉奸佞,有度量而行大國之心。

入殿……

風允與王對坐。

王道:“去牽牛來!”

風允聞聲,緊忙道:“王,治水本是應該,斬神本就恐民,而拘七千民需盡快安置……如今不宜行奢侈之事,也不能慶祝,才能保證民心向國。”

聞言,百越王緊忙告罪。

“是我被喜意沖昏了頭,風君說的是啊。”

“好戰喜功,是獵人大忌啊!”

聽百越人以獵人比喻,風允一笑,而也無人去牽牛。

“王,先安置這七千民吧。”

“此事就等風君。”王懇切道。

風允點頭,先揮手,讓人取來獸皮筆墨。

則寫又論:“先安民心,方能讓民無慮而忠王之事也。”

王目光微動,閃爍贊同之事:“風君說的是。”

風允又道:“此時這百越之人,我也清楚,其多掛念部族之中。”

王有點頭,期許風允的解決方法。

“王,應派些信使,安排這些民寫信表明在仡以勞贖刑之事,安其民心。”

“此法有幾好。”

“其一,我先與王解釋這以勞贖行,以此次的暴民之罪來定,其人數眾多,應斬領頭之人,殺極端之人,寬大眾之人。”

“寬之,就為以勞贖刑……大周有士大夫贖刑之法,是為所謂的仁德之道,聚起士大夫階級為一團,拱衛其法。”

“我們也以此,行之百越之民,以聚民心,也方便我們之后行其余幾策,特別是《火策·賞罰有度》。”

王頻頻點頭,并無不可之意。

他不是很能聽懂風允之說,但卻認同。

“丙丁之火,火主法治……是為國需有禁惡之道也。”

風允將這次的暴民之行,寫在獸皮上,也將懲處之法注明。

“其二。”

“冬已至,欲先行農耕之事,這七千民,余欲分派多支,駐在三處,耕土為田。”

“其三,這些信,也可推廣《九黎音字·表》,讓百越之人了解到文字的便利之處……”

“嗯…”百越王沉吟,寫信罷了,不過是些許筆墨竹簡,但他不解道:“為何要冬季耕作?”

說著,百越王有些聲低。

“風君,還有一事未曾告知,百越城突多七千之民,怕是糧草不足啊……”

說著,百越王愧疚。

“風允行策,確是我百越拖累了風君!”

風允聞言。

先道:“冬季翻土,裸露泥土,寒風下,那藏身在土中的害蟲能殺死一部分,對來年的耕種有大利。”

“且早些規劃出田,也能早些耕作,如今百越水患去,如此優渥的土壤,恐被人惦記……耕作之后,有糧有田,我們才能行兵事,威懾四方而不敢輕動百越。”

思索百越王所說的糧草之事,這也是風允所苦惱的。

其余事情還能憑空去思索謀劃,但這糧草之事,卻無法憑空變出來。

“只能向各族部落征糧借糧了,也以此來開啟陽策。”

風允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這七千之民的糧食百越城沒有,但各個部族有。

“王,確定要行快策,快速收攏百越部族否?”

快——柔之以請小氏入仡,戰之以令大氏歸仡,其中氏見仡對小氏優待,那對中氏其不更為優之,遂自會擇仡而入。

百越王毅然點頭,但又驚愕道:“風君是準備此時就行此策?”

這速度太快了,就是百越王這樣急切的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自然!”

“王,此時大勢在我,余明日就以百越相之相印,下令借糧,且直言《陽策·去族留部》之事。”

是這么個陽策!

“這……”百越王瞠目結舌。

風允毫無顧忌。

“余也會將《九黎十部》與,《大小公碑》之事公之于眾。”

《九黎十部》!

是風允以十天干為基,劃定十月應盡之責而定下的國規。

其——

一月黑虎部,司政:九司議政也!

二月水獺部,司農:田地農要也!

三月鱷魚部,司規:歌舞禮樂也!

四月蟒蛇部,司巫:醫藥祭祀也!

五月穿山甲部,司建:工藝建筑也!

六月麂子部,司庫:糧產稅收也!

七月巖羊部,司護:護衛巡邏也!

八月猿猴部,司民:戶籍民情也!

九月黑豹部,司戰:兵事國獵也!

十月四腳蛇部,司法:賞罰律禁也!

“《九黎十司》,黑虎為首,九司皆聽王政,王再主黑豹之兵事、巖羊之護衛,如此,九司話語弱于王,武力亦弱于王也!”

風允之言激起百越王之野望,他猶豫之色漸消。

而風允又言:“推翻一國之核要,是為革故鼎新,無從悔也。”

“余再尋王一問,王可愿否?”風允起身,直視百越王,形似逼迫,絲毫不給其后路。

百越王哈哈大笑。

“風君盡請為之!”

風允如此才笑。

“諾。”

說畢,風允告辭,王起身送之。

而風允周身,文氣不斷激蕩,但最終又被其收斂其身。

“勢方起啊!”

風允身后,隱隱浮現一長鉞虛影,其上的《列國志/策·百越》中,《陽策·風澤無神》之文,夾帶著治水的《風澤策》,不斷流轉,豪光乍現!

國運降!

此策已被風允行之,成之,道成也,其勢不亞于先天之力!

長鉞——國運異寶!

“此時還不是突破先天之時。”

漸卦——循序漸進,無止境也!

風允蓄力而待,欲鑄就非凡先天,而非一策之單薄。

或者說,術法風允皆有,他想成道,以道入先天,如那道、墨、儒、法一般,自成一家,以此踐行往后余生。

“風君。”蠻娃在宮外等候,見風允來,就急忙道:“方才有人來說,有個叫歐冶的人在典籍宮等您回去,看什么劍?”

風允淡笑著上了馬車。

“典籍宮可識得路?”

“曉得!”蠻娃牽起韁繩,就拉著馬車向典籍宮而去。

如典籍宮。

“風君,你歸來了!”方才入宮,就聽見黎月的聲音,黎月驚喜上前,觀望風允是否安康。

“無事,我與歐冶先生有事要言。”

風允輕笑,輕輕推開黎月。

黎月笑顏不變,但看見宮殿內隨著巫婆出來的安風時,卻冷起了臉。

她如今還是不喜安風。

特別是安風無她命令,擅自參加了祈福比試。

但如今跟在巫婆身旁,她也沒辦法去刁難安風。

“風君。”

“巫婆。”

巫婆明顯有事與風允交談,風允不說其他,手中遂出現一把長鉞。

“國運異寶!”巫婆驚訝。

而長鉞上,浮現出陽策之言等等,風允準備公之于眾的部分。

“巫婆請觀,余先與歐冶先生一談。”

“諾,老嫗在殿中等風君。”

巫婆接過長鉞,緩步入殿,而風允對蠻娃道:“你在此處等我,之后我欲問義士之事。”

“諾,風君。”蠻娃也學著巫婆,恭恭敬敬地道,目送風允去到后院。

“風君。”如后院,歐冶急急忙忙將風允請至屋內。

莫女和干將將桌面的毛囊打開,露出五把劍來。

“風君,還望為劍取名。”

歐冶眼中帶著懇請之色。

可為劍起名,對于鑄劍師來說,不亞于士族為兒女取名,其鄭重,哪是隨意交給別人的。

風允卻見歐冶忐忑之色。

思索道:“歐冶先生還留在百越,莫不是為此事?”

這五把劍是歐冶為償還生養之國的債所鑄,他本應早早離去才是,卻拖到此時。

歐冶頷首,但又搖頭:“不管劍成與否,歐冶都會等風君歸來,再作辭別。”

“還請風君賜名。”

風允望之,對于歐冶的劍,卻也只記得其中幾把。

觀其外形,感其內在,風允卻略有所感。

“湛盧、純鈞、勝邪、魚腸、巨闕……”

風允一一指出。

歐冶觀之,隨著風允賜名,他目光明亮。

“風君有識劍之能!”

風允啞然,但也只是笑笑。

“歐冶先生準備何時離開百越,前往禹越?”

思索禹越,風允道:“此先允讓百越王派出細作,打探周邊各國,亦得知禹越因國裂,如今只剩下不足三層的疆域,且正與長江之北的吳國爭斗。”

歐冶細細聽著。

“歐冶先生,此時禹越的越君,乃是允常之子勾踐,不過是一孩童也,全靠國中宗親領國。”

“您帶五劍歸去,多加小心才是。”

歐冶點頭。

“余知曉,風君在百越,也望安。”

風允望向一旁的干將,思索道:“不知歐冶先生離開禹越后,又欲去何處?”

歐冶不假思索。

“老夫一生鑄劍,如今風澤之大風已緩,遂準備攜莫女,前往風澤隱居,借助寒潭再鑄神劍!”

歐冶知曉神靈,此時欲造神劍,眼中的追求向往,絲毫不比壯年之人弱少。

“歐冶先生有道而行,是為大好。”風允誠心為歐冶而喜。

“歐冶先生,余除卻望先生帶回《列國志/策·禹越》外,還希望先生能帶干將一同學習鑄劍之道。”

“風君!”干將木訥,但此時卻慌張不已,他訥訥難語,眼中滿是哀求。

“風君,余能為風君駕御馬車,望君勿驅逐。”

說著,干將拜倒,行之大禮。

風允搖頭。

“將,你的道不在我這。”

“風君所學淵博,干將跟隨在其旁,為君駕車,就已經是得道了。”

風允安撫干將道:“將,伱如今不過及冠之年,怎能慕駕車而不為己慕道呢?”

“你也知曉,自己的道在鑄劍,而非我道啊。”

“風君…”干將啜泣。

風允搖頭:“你啊……”

“我是希望有一個可以為我駕車的人,以減輕我的勞累。”

“但如果有一個三十歲的人和一個二十歲的人,他們駕車的技藝高低相同,我卻只會聘一個三十歲的人為我駕車。”

“你知道為何嗎?”

干將搖頭。

“是因為你比三十歲的人多出十年的時間,去踐行自己的道啊。”

“我如今十七之年,你比我大不了多少,我很清楚我這個年紀唯一的目標就是尋道而學,踐道而行,若有人阻我道,不亞于用刀奪我生命。”

拍了拍干將的肩,風君將其拉起。

“吾所欲尚如此,如何能誤爾道。”

“隨著歐冶先生去吧。”

“風君!”

干將啜泣不停。

風允玩笑歐冶,微微點頭。

歐冶頷首,以作一禮,以別之。

風允回禮。

“我與巫婆還有事論,這會就不送諸位了。”

歐冶再禮:“風君勿要顧忌我等,拜別風君!”

莫女也行禮:“拜別風君。”

干將抹去淚水,也道:“風君,將本為邗國奴,得風君之善而自由,如今風君不顧見奴隸之賤,為將某道,將……待將得道,必去為風君效勞,以報新生之恩!”

風允擺擺手:“我不過是一文士,亦有劍矣,你不必記掛心上,為己道去吧。”

風允拍拍龍淵,龍淵之上劍魂震蕩。

歐冶見之,大喜過望。

風允也轉身離去,他為百越相,此時不是糾結小得小失之事。

干將在身旁他能得便利,可他于心不忍,就這樣埋沒了干將的大好前程。

待到了宮內,巫婆沉默以對。

風允與其對坐。

良久,安風出聲道:“風君,可要用食?”

天已黑,巫婆觀這陽策之言,久久難語。

“不必……”

“還望安風族長去尋些茶葉,以沸水泡之,余這幾日在水澤之處,體內不免染上了些瘴氣。”

風允交代,安風默默起身。

待安風走后,巫婆注視安風背影,才道:“安氏,倒是未曾聽過…”

巫婆眼中藏事,觀之風允與安風,倒知曉兩人早早有遇。

“安氏,可與女媧氏有關?”巫婆詢問風允。

風允不作答。

此時安風端著水罐前來,用倆陶碗,給巫婆和風允各倒了茶水。

巫婆不再提女媧氏。

她望向長鉞之上的篆文,有風允《九黎表》的幫助,倒是理解其含義。

“風君真要這么做?”巫婆定定望著風允。

風允點頭。

語氣堅定道:“百越城外聚集了七千各族之民,明日此策就將隨著借糧之令,告知百越各部族。”

巫婆瞌眸,目中滿是對風允的贊嘆,可她藏得很好,以至于讓風允認為她在氣憤。

“風君,此策下去,怕沒有什么人借糧了。”

“不如,先借糧,在風君現在的威望,沒有部族會不聽令的…”

巫婆給予風允建議。

但風允搖頭淡笑。

“巫婆怕是弄錯了,余的心思,從未在借糧之上啊。”

風允輕描淡寫道:“我知曉這么做給了這些部族反對,甚至再一次反抗我的借口。”

“但我就是要這么做。”

“若百越安詳一片,這些部族不出現別樣的聲音,這改革之事,又用什么借口去進行呢。”

“這……”巫婆腦海一震。

“風君莫非想行戰亂!”巫婆大驚失色。

風允搖頭。

“錯了,巫婆,戰亂需有兵,有民意跟隨,不然難以成軍。”

“此策為陽策,光明正大,所言之事為國為民…不為部族掌權者。”

“如今民心在我,而有七千民在,隨意就可為仡城添五千甲兵,這各部族是不敢亂動的。”

巫婆思索。

“風君是試探仡部族,有多少部族愿意屈服此時的仡氏?”

風允點頭,但又搖頭。

“此為允陽策中暫不表明之事,巫婆可等,待這借糧之令到時,自見分曉。”

巫婆抿唇,微嘆。

“罷了,若風君明日就要下令,就請讓老嫗帶令歸瑤……有老嫗在,瑤隨時可去族留部。”

風允這才詫異。

“巫婆大德,余替百越謝過。”

巫婆笑著搖頭。

“我不是那些沒見識的,也清楚風君的本事,所以才愿意相信風君。”

望著長鉞上的《九黎十部》和《大小公碑》中的特權部分,巫婆道:“不知風君準備安排瑤入何部,而老嫗又是大公還是小公啊。”

巫婆半開玩笑,卻也是在為瑤謀取地位,以免去族后,瑤的族人受到輕待。

“百越有二十余萬,其中瑤占了三萬之眾,而九黎十部中,有七部可全全分出。”

“瑤巫也,可入鱷魚部,司規,行歌舞禮樂,或入蟒蛇部,司巫,行醫藥祭祀。”

一地而行兩部,這已經是極其優待了。

“巫婆也自然為倆部之大公。”

巫婆謝之。

“那多謝風君恩典,老嫗這就去收拾,準備。”

風允點頭。

巫婆望向安風道:“你且隨我回去,將去族留部之事安排好。”

“諾。”安風點頭,余巫婆一同離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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