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守藏史

第二百三十二章:人道•玄門•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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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鳴大雨,這大水從均國爆發,一時間就沖毀了均國接壤的谷國。

在下,就是鄧國,蓼國。

其水分倆股,小之蔓延至神農盆地。

大之傾覆神農盆地最低洼處——鄾國!

鄾國,諸侯聚兵之所在。

包括天子之軍在內,諸侯之兵皆淹沒。

可此番伐楚天子本就是聚諸侯而攻楚,非大兵南下,其兵多為護衛,能有多少呢?

但無人質疑天子。

因為天子在曾隨認罪。

以諸侯之軍亦被淹沒為證,上告天,其違背人道之罪。

此番天之問罪后,卻是不再出兵伐楚。

但也不會助力有罪之楚。

一時間,諸國凄凄慘慘。

天子笑,此番既損了多國之兵,以安定,又彰顯了天之大也,其天子即使有錯,但天無錯。

他天子日后代天問罪,何人不懼?

如此,很快隨著荊楚之罪傳播,他可見威望大漲!

隨著洪水沖破鄾國,奔入荊楚大地,那一層層的屏障阻擋水勢似乎有了減緩。

“嘭!”

天子登高望遠,緊緊盯著水勢。

而遠處,風允處于安地之北山頂,與其遠望。

風允手持青枝,不斷施展有巢之咒。

可水勢之大,一層層沖毀而下。

就是安地這邊角之地,都彌漫了一層洪水,隨著時間不斷升高。

“人力怎能敵天呢?”天子面目無笑,但其眼底的蔑視之意,在此時比笑更為張揚。

身后諸侯,看著這人間慘劇,洪水不斷沖下人來,都心頭一顫。

唯有少數者,還在在意:“這荊楚之地都被淹沒了,重現云夢大澤,那咱們還能得什么?”

有人打:“水勢終退,到時再拿,不過需顧及瘟疫,這水澤之后,怕瘴氣叢生。”

“轟!”

“發生了什么?”

只見,楚國巨人,強行堵截洪水,其上一人,高高而立。

是孫叔敖!

孫叔敖引渠建坡,對治水之術自有心得。

此時對洪水卻也是無奈。

“怪不得上一載時,漢水勢弱,原來是有人蓄水,也是洪水之劫遮蔽了這異常!”

楚國有四難,瘟疫,民心,戰事,洪水,其洪水之事,卻是被眾人小視,誰讓人會想到,一水能滅一國乎?

“救命!”

“啾!”

冶鳥低飛,此時風允不敢有一絲停滯,數十萬冶鳥,不斷盤旋在洪水之間,搭救被洪水卷襲之人。

而大禹治水,以鼎鎮壓水勢。

可無地疏導,堵之也是無奈。

帝禹,徐徐放水,禹鼎鎮壓之勢露出一道口子。

以泄水勢,免得無法掌控。

而水勢,也因此瞬息而漲。

“崩!”昭陽凝結的寒冰率先被破。

緊接著是孫叔敖苦苦支撐,難以為繼。

楚君驚慌失措,楚國異人紛紛行異術,試圖阻止水患。

而楚地之人皆在逃。

對此,風允巢咒一層層添加,瞬息罩下楚地。

見之屏障,楚人喜泣。

高呼之中,氣運越發聚集。

人道之意濃烈,護衛四方。

“如何解?”

風允近圣,擁各地人道意念為勢的力量,護得住荊楚,可荊楚之下的百越,揚粵,吳越之地呢?

水不會憑空而來,也不會憑空消失古之女媧補天,那傾倒的洪水也是人族長時間的疏導,才解去的啊。

“疏導?”

治水之法,堵不如疏,其原理是為化大為散,散則小,小可消無。

“小可消無……”

風允瞧見,那洪水當中,禾苗之屬,小物在水中飄零,毫無自己,但原本禾苗就是以水為生,吸水而長。

“水小時被萬物所食,水大時可萬物俱吞。”

“天地之變換,隨勢而變,這是天道規律,可人道不同,人道處世,亦能御世而行,化大為小,借勢而利人也。”

風允懂了。

待冶鳥將能救之人皆救,風允就騎著九尾,踏空而行。

行于天上,周遭冶鳥為其代信。

“聚入城內,洪水方能不侵!”

如此說間,風允以楚燈,勾連楚國氣運,結巢咒!

楚君哪能不允?

霎時間,楚國各地主城,皆升起由國城為基的巢之屏障。

有巢祖雖不出世,但風允也能感覺到他的滿意。

那百越國時所解之題——何為國,如何延續,似乎在此刻又有了新的解答。

冶鳥再飛,卻不是去搭救郊外之遠的人,而是飛往楚國農倉。

“楚君,允以糧滅洪!”

以糧滅洪?

這水患不是國家,難道也能用糧食去交換談和?

楚君雖不解,但緊忙應允:“風子盡可取我楚之物,只要能抵擋水患,要余之性命,亦可啊!”

褒響之死暴露時,楚君未有此言,可在此時卻能出聲,其君主之心,果然難解。

風允不去追究,只是化冶鳥為風。

“長風不絕!”

《周易》,巽卦,上風下風,無孔不入,天下皆傳。

那農倉中,稻谷飛出,蔬果飛出,之前備著要栽種的吳萸等,各種可種之物,紛紛而出。

無數的種物隨著風,在風允身后飛行。

來至帝禹身側,風允才道:“泄洪!”

泄洪?

帝禹不解,卻聽風允道:“水,順流而去,以高下落,帝禹放心,允省得。”

為風允之召喚,此刻即使有了自己意志,但也聽從風允主見,既如此。

泄洪!

被禹鼎鎮壓的水勢,全部釋放。

天子見之。

“風子是愿意一聽天言了?”

可又見,長風卷襲各種種物,墜入洪水當中。

“此世之人族風氏,允,今望南地人族之難,遂借人族之運,信念合一,以引水滅災!”

風允高舉青枝,那無數各國之中,各國之人,心中的人道之念,紛紛而來,匯聚在風允手中。

人道允!

天地之間,人道再一次彰顯祂的力量,而主道之人,正為此時風允,其承載之道,是為玄門。

“洪!”

洪水被無數的人族信念所推動,那孫叔敖見風允帶著無數洪水,騎著九尾而來。

或是信任,其立即將自己手中的楚國氣運,交給了風允。

“楚國,孫叔敖,交楚國相之位,請風子治水!”

隨之,風允將氣運納入楚國各城上的巢咒當中。

見此,楚君更甚,竟將楚國大權,暫與風允。

“楚國君,熊商,以王之位,請風子治水!”

一時間巢咒更甚。

楚國權貴驚,但隨著屈原,昭陽,斗廉等人,紛紛交出自己手中的地位,與地位帶來的氣運,那些人也紛紛跟上。

一時間,不管是楚人還是楚之權貴,性命全全系與風允之手。

“轟!”洪水沖入荊楚!

其第一勢,就是楚國郢都。

不少權貴暗罵,風允欲滅他們。

“啊!”不少人驚叫。

卻聽一聲清脆鳴鳴,抬頭望時,滿天濁黃之水。

壓抑,所有人仿佛被洪水所淹沒。

但有巢咒沒有破!

洪水被擋下來了!

而在水流落下時,方才看清,是吳回之相。

吳回展開雙臂,其身上的火焰如風中殘燭,搖曳間滿是虛弱之感,胸口更是凹陷。

但他目中滿是決然,視死一擋之后,方才慶幸。

“謝風子…”

由人道意志所凝結,吳回卻也在消散。

而洪水一擊郢都,不成,被反震,在散。

其劃分十幾股滔天水流,沖向荊楚各地之城。

這是風允的安排。

既然是楚國引起,那就不能牽連下游諸國。

這水就散在荊楚之地,由楚人來料理。

風允只能盡力,為楚尋生機。

何為生機?

就見洪水之勢慢了,一日之后,才蔓延覆蓋了整個荊楚。

荊楚成為了一片水澤,其覆蓋面積,比云夢最盛時還廣。

廣則稀疏。

卻也讓那滔天之勢不再,唯有小波小浪,卻也在緩緩平息。

可如此水澤,如何生存呢?

……荊楚此時少糧,只能以洪水帶來的魚蝦為生,那春耕之禾苗早已被洪水沖刷,而倉中稻谷也被風允卷走。

一朝富庶,全被一場洪水所帶走,楚君心中悲痛,此時的楚國,要多少年才能重現昨日光輝啊?

他愧對先祖!

至于風允為何卷走稻谷?

只因……

“萬物有靈……”

風允盡自己全力,而滅洪水。

此刻,水雖小,但并非消。

就見,一點點熒光,伴隨清風飛出。

雷澤孕生之術!

農咒!

萬物有靈之術!

那早先的種物,此刻隨著熒光,緩緩發芽,吸水,生根而扎入淤泥。

道天二重——

風允睜眼,就見燧人祖與有巢祖。

風允行禮。

兩位始祖點頭。

“你已經了解了巢,升華出自己的巢。”有巢祖率先說道:“任何的道,都是以人生為題,不設期限,這也是人族能傳承至此的緣由。”

“你如今為此世之天地,再次為人族帶來了人道,這是我與燧人都驚嘆的事。”

滿懷期許。

有巢十分滿意,自己在道天一重時,親自出面,為風允出題,助力玄道。

而燧人亦然。

燧人道:“文明之火,何分蠻夷?”

“你很早就在楚國解了此題,如此之解,我也是滿意的,但是伱看,除了楚人外,周禮之國會認同嗎?”

“或許有一些,但掌權者是不認可的。”

“這是無奈之題,我自己也沒有解,不然后世也不會成為如今之態。”

燧人感慨。

“但是你將人道理念托出,這已經是火的升華,我想,后世或許能不斷趨近何分蠻夷這個解。”

“再或者,我下一次為人出題時,也要用人道在人,何分蠻夷,來做問了。”

燧人哈哈笑著,隨之,一個燧咒,落入風允眉間的青紋之上。

“這是我的道,希望能對你有用處。”

不做遮掩,這就是燧人一生的道。

“多謝燧人祖。”風允對燧人再行禮。

又對有巢行禮,卻不言。

有巢感嘆。

“我知道,你想問為什么我不出面。”

有巢望向燧人,皆無奈。

“每一層道天,都是人族的根基,都需要一位大能者,鎮壓道天,以鎮人族之運,這是護衛人族,萬萬不可失的力量。”

“我等不可輕易出,以免天地有變,萬物有變,人族受其欺。”

風允明了。

“諸位先祖能為人族,允尊敬。”

燧人點頭,道:我帶你去見知生,她是第三重天的道祖。

風允搖頭。

“暫緩,允還需去治水患,待水患去除后,再問知生祖。”

對此兩位人祖,自然不會阻止。

“這枚燧火給你,可助力熟種。”

風聲駁雜,風允回歸荊楚之地。

燧火,人道最原始的火。

風允拿出楚燈,此時楚火奄奄。

“我行人道,非楚道,應稱燧燈才是。”

燧燈!

風允高舉燧燈,繼續行雷澤孕生等術。

在水澤中央,九尾盤踞,風允坐在九尾腹旁,九尾悠然伸尾,注視四周。

似慵懶,卻更是警惕。

如此之廣的萬物有靈之術,比在夜郎造湖,巴山喚風,還要艱難。

而隨著風允施術,整個荊楚,以及荊楚之外的神農等被水澤侵擾之地,都迎來了它們的補償。

風允不吝嗇自己的力量,全力而行。

水澤之中的物種紛紛生長,一月恐有三月之功。

楚君大喜,立即派遣昭陽與屈原,帶重兵護衛風子。

而天子與諸侯們,呆呆望向已經平息的水患。

天子呆愣。

就聽身后諸侯有人聲:“人力勝天,可逆天意?”

屬于《周禮》的天,漏了一個大口。

在諸侯們的心中,也出現了一個口子。

天子聞聲,盛怒。

“天意不可違!”

可事實勝于雄辯,一切都擺在了天子,諸侯,各國之前。

天子強壓怒意。

維持著自己的威嚴。

“寡人問天楚罪,天顧念寡人心中人道,遂才讓風子治水。”

此言一出,諸侯皆不可思議,天子之言,何人相信?

可天子又道:“諸位都是《周禮》之國,理應清楚,這天是多么的廣大,其天心豈是狹隘?”

“此番楚國已經受災如此,其罪……”似咬牙切齒。

“卻也免了!”

免了!

真的免了?

那他們諸侯出兵,退兵,即使因為天問楚罪,有了理由,但其消耗,何人來填補?

對此,諸侯皆望天子。

此時他們因為天問楚罪,已經沒有繼續出兵伐楚的理由了。

對此,天子如芒在背。

天子只能道:“暫待,寡人問楚,如何彌補人道之災。”

天道用后,又用人道,天子威嚴,簡直可笑。

但沒有一個諸侯出聲發笑,只是在等待天子的補償。

“楚君!”

“大噩來報,鄧國君,被我楚誤射,當場薨了!”

“什么?”

出門在外,用手機碼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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