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重生了誰還入贅啊

第98章 趕早不趕晚,奔赴新生活

加之今兒這天氣,實在是不樂觀。

晚走不如早走。

打發走秀春和熊輝,巧巧先把小灰連帶著它的狗食盆,送到隔壁小院。

隨即換上昨晚精心縫制的舊衣服,關門落鎖,直奔汽車站。

這年頭去彭城沒有大巴,只有中巴,而且是燒柴油的那種。

濃郁的柴油味兒,夾雜著雞飛狗跳的味道,那叫一個接地氣。

饒是如此,倆人穿著這身打著補丁的舊衣服在車上,依舊顯得有些招眼。

好在招眼歸招眼。

大家伙頂多,也就是多看幾眼,不會往深了想。

等到了彭城汽車站,二人頭一個下車,直奔彭城火車站。

好在火車站這邊,南來北往,四通八達的。

客流量巨大,而且什么人都有。

身上多打幾個補丁算什么?蓬頭垢面,頭發里都能養鳥的人都有。

二人心下稍安,就在火車站附近吃了碗面。

結果一碗面剛下了肚,鵝毛大雪便紛紛揚揚地,從天而降。

沒過多久,地上就全白了。

吳巍不由暗自慶幸,得虧提前過來了!

否則現在再出發的話,中巴車未必肯上路過來了。

與此同時,趙老太正在堂屋里,煨著煤爐,打著盹兒。

就見大門被人推開,露出一男一女兩個腦袋:“有人嗎?想跟您打聽個事。”

趙老太起身出門,走到跟前一看。

這男的,眉宇間有些眼熟。

她本就閱人無數,加上聽說過巧巧的過去,當即猜到了大概。

沒錯,來這一男一女,不是旁人,正是楊剛和肖蘭倆人。

一大早他們就從肉聯廠那片開始打聽,這都臨近晌午了,才打聽到八一路。

沒找到人不說,嗓子都快問冒煙了。

饒是如此,見到趙老太,肖蘭依舊滿懷希翼地問:“請問這兒有叫楊巧巧的么?”

趙老太篤定之余,當即把手里的拐棍一揮:“沒聽說過。”

隨即把門咣當一關。

關得楊剛和肖蘭,心里哇涼哇涼的。

轉頭楊剛就埋怨上了:“這么冷的天,咱老實跟家里待著,多好?”

肖蘭氣惱地拍拍身上的雪花:“睡睡睡,你就知道睡?睡能睡出錢來?你沒聽說汪嬸這次掙了多少錢么?巧巧只會比她掙得更多!”

雖說倆人不知道王嬸具體掙了多少錢。

但汪嬸家里,昨天是既買魚又買肉,還給倆孩子各自添了一身新衣裳。

肯定是不老少。

巧巧掙得比她還多,哪怕是訛個仨瓜倆棗的,那也比沒有的強。

再說,來日方長。

有了頭一回,就有第二回。

搞好了,這就是一張長期飯票。

楊剛舔了舔嘴唇,他也饞妹妹掙的工錢:“可是縣城這么大,要找一個人,談何容易?”

肖蘭一咬牙,“干脆你直接去找吳巍,找他要人。”

一聽這話,楊剛果斷地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去,打死我也不去。”

“瞧你那窩囊勁!走,接著問去。”

大雪一下,晚上的火車,不可避免地晚點了。

好在倆人早早地拿著車票,擠進了候車室,找個墻角坐下來,安心等候。

果然列車晚點了半個鐘頭之后,方才抵達。

候車室里的乘客們一窩蜂地沖向檢票口,生怕沖得慢了,就被落下似的。

吳巍拉著巧巧,落在后頭,不緊不慢。

上了車之后,很快找到車廂和座位坐了下來。

倆人座位緊挨在一起,而且是兩連座的那一側。

吳巍讓楊巧巧坐在靠窗的里面,自己坐在靠近走道的一邊。

楊巧巧起初還有些緊張,看誰都像是小偷。

直到吳巍捏了捏手心,這才慢慢放松下來。

不多時,火車開動,把黑夜里的冰天雪地,漸漸地拋在身后。

車廂里的喧囂,也隨著深夜的到來,而終于褪去。

如此到了夜里兩三點,正是常人一天最困的時候。

吳巍瞇縫著眼,果然發現眼前有人影在行動。

一直靠在他肩膀上的楊巧巧,似乎也發現了,正要起身。

又被吳巍拉了回來。

倆人親密地依偎著,透過眼神,一番無聲交流之后。

楊巧巧這才愕然發現,整個車廂起碼有三個明面上的小偷同伙,暗地里的不知道有多少。

他們專挑那些看起來體面的人下手。

偷不著就硬搶,兇悍至極。

得虧倆人穿得破破爛爛,小偷路過時,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等到火車到了下一站,小偷和他的團伙一股腦都下了車。

這才有人醒來,陸陸續續地發現丟東西了。

楊巧巧暗暗慶幸之余,看向吳巍的眼神,愈發心醉神迷了。

一夜旅途,有驚無險。

火車抵達上海站,天已經亮了。

二人帶著不多的行李,手牽著手,隨著人流下了車,走出火車站。

和彭城的大雪不同,上海的天空只是飄著雨夾雪。

而且雪花根本留不住,到處都是濕答答地,又冷又難受。

饒是如此,楊巧巧內心已經按捺不住一片的火熱。

擁擠的人流,數不清的小轎車,甚至是遠處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

這難道就是自己即將開始新生活的地方么?

楊巧巧有些不敢想象。

回過頭來,看向吳巍的側臉,美眸中感激更盛。

自己欠他的,真是越來越多了。

不過債多了不愁,既然還不清,那就用一輩子慢慢還吧。

“看什么看,車子來了!”

隨即,一輛烏龜車歪歪倒倒地停在二人面前。

吳巍倒是想招一輛拉達或者波羅乃茲的,結果人家看他倆穿這樣,根本就不過來。

饒是如此,楊巧巧依舊驚喜道:“我們要坐這種車么?”

烏龜車雖然是三蹦子,可也有遮有擋的。

后排坐三個人都行,倆人更是綽綽有余了。

吳巍笑著道:“當然,現在下著雨,去擠公交也不方便。”

烏龜車師傅是個中年男子,操著一口上海口音的普通話道:“你老公是明白人啦,這個天氣擠公交很辛苦的。”

聽到老公這稱謂,楊巧巧心虛地瞥了吳巍一眼,見他并不介意,立馬美滋滋地上了車。

吳巍隨后上車道:“大哥,去財大。”

烏龜車師傅一聽,頓時肅然起敬:“原來是財大的大學生啊,失敬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