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追尾了那就嫁給你

第九十六章 求求誰來救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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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

今天的吳佩妮摟人摟得格外的緊。

陳思文內心火熱,跟床上難以入眠的當口,沉寂了幾天的暴雨再次襲來,雨點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房頂上、樹枝上,濺起陣陣巨大的響動,還真有點下雹子的味道,感覺搖搖欲墜的玻璃隨時都有四分五裂的可能。

他看著賴在自己身上,睡眠質量特別好的吳佩妮,生無可戀的拿手指肚堵住耳朵眼,使勁兒讓自己靜下心來。

清晨,雨停了,遠處的山巒在霧氣中若隱若現,朦朦朧朧。

陳思文精神有點萎靡。

上半夜,有個傻子摸石頭,有個大老板不睡覺問東問西,沒得休息,下半夜又下暴雨。

所以很有困意的陳思文默默看著自己身旁,昨晚在自己身上掛著睡眠質量倒是不錯,精神居然飽滿的罪魁禍首,忍不住就把手放在她的臉蛋上一個勁的亂掐掐。

吳佩妮嘴巴里包著牙刷,呆呆的看著村里,山間雨后的一片,也任由他隨意揉搓。

“這下好了,這么大的雨,村口的坡坡估計又全是濕泥巴,車子上不去了。”陳思文不講道理:“你看吧,這就是你昨晚不睡覺導致的結果。”

“小陳,下雨又不歸我管.”

“好啊,還頂嘴,罰你親我五百下。”

“噢。”吳佩妮已經習慣和陳思文親親了,嗯,所謂熟能生巧,害羞什么的此刻也是不在的,一只手捏著牙刷,一只手敲著手機九鍵:“那伱等我刷完牙。”

陳思文又捏捏她臉:“傻子。”

然后起身推門走到院里,泥土和草籽混合的清新空氣撲面而來,陳思文一伸懶腰,對著放晴的天空深吸一口氣,胸口在清新的空氣下,好像特別輕松,

王婆婆家門開著,這時,眼角瞥見了似乎也剛剛起床的丫丫姐,她正和王婆婆在屋里收拾著東西。

見陳思文在院里,正收拾著自己衣服的陳雅忙對他招招手,“.起了?看你昨天好像睡得晚,早上就沒叫你,嗯,婆婆剛把飯弄好,趁熱吃吧。”

昨晚,見陳思文他們要走了,王婆婆把家里還剩的唯一一只大鵝給燉了,喝起來心里暖呼呼的,陳思文順勢就正式邀請王婆婆和丫丫姐去唐都游玩。

王婆婆剛開始是搖頭拒絕的,但耐不住陳思文的軟磨硬泡和自己孫女兒期待的眼神,最后點了頭。

陳思文就打電話回去讓人訂票,今天下午六點的,本來說今早吃完早飯就先開車把丫丫姐和王婆婆送到川都去趕飛機的。

結果哪兒知道深夜的大暴雨,出村的路車子好像上不去了。

“早知道昨天晚上我去學校的時候就把車停那兒了。”

陳思文馬后炮的嘟囔一句。

吃完早飯,陳思文領著吳佩妮又去村口看了看,然后搖搖頭,回去就給陳雅和王婆婆說:“看樣子今天是走不了了,村口這泥巴路太擰巴了。”

“要不我帶婆婆去省城?”

陳思文瞅瞅坐在輪椅上的陳雅,好家伙,丫丫姐,你認真的?

“你機票都訂好了”

陳雅臉頰微紅,她是怕給陳思文添麻煩。

“那個沒事,可以改簽嘛,丫丫姐,虧你想得出來,你覺得我會放心你和婆婆兩個人單獨去省城嗎?”

陳思文吧唧吧唧吃著煎餅,對他來說,早走一天晚走一天也沒什么區別,然后瞅瞅正吧唧吧唧安靜啃著李子的大老板。

看吧,大老板分分鐘幾千萬上下都不急,自己急啥。

“這么好吃嗎?給我吃一個。”

陳思文屁顛屁顛坐在她旁邊張起了嘴,大老板小手一捻就把一顆李子往陳思文嘴巴里塞。

陳思文咬了一口,就呸呸呸好幾下:“這么酸?”

吳佩妮瓊鼻微皺,埋怨的瞅了陳思文一眼,好像對他浪費李子的行為有些不滿,那天摘的本來就沒幾顆了,心疼的也不嫌棄的把陳思文吃了一半的李子往自己嘴巴里塞。

吧唧吧唧吃完了之后,就張著小嘴看向陳思文,完全不用翻譯陳思文就知道什么意思,小陳該你喂我了。

陳思文哭笑不得,抓起一顆李子,在自己衣服上擦巴擦巴,然后就喂給小嘴已經張開,正眼巴巴等待著的大老板。

“酸不酸?”

吳佩妮搖搖頭,眼眸清亮。

“你太會吃酸的了吧,以后肯定會生一個大胖兒子,這可不行,來吃一口辣椒.”

所謂酸兒辣女,陳思文比較喜歡女兒

見陳思文真去找了一根曬了的辣椒然后跑了回來,吳佩妮見狀立馬捂住了嘴巴,可勁搖頭。

然而陳思文循循善誘,“乖,你吃一口,我一會兒就上山再給你摘很多很多李子.”

吳佩妮才弱弱的挪開了手,輕啟了紅唇,潔白整齊的牙齒在辣椒上輕輕一咬,就呼呼一個勁的哈著氣,小手往嘴巴里扇風。

陳思文也是一口唾沫一口釘,讓丫丫姐照顧好佩妮,下雨天山上滑肯定不讓她跟著了,不然指不定又成小泥人了。

丫丫姐連連點頭,拍拍胸脯,然后心說,很辣嗎?很酸嗎?陳雅眼睛眨巴,果然是好閨蜜,她看著陳思文上山的背影,突然捂了捂嘴巴,偷笑,明明超甜的好不好!

陳思文朝著斜側面后山前行。

山里大都是一片草一片土的路,樹木不多,路途泥濘,腳下稍一不留神,就可能陷入水坑土坑里,弄得滿腳泥巴。

半小時.一小時

陳思文在后山李子樹前忙活著,甩著腳上的泥巴,一把把擦著汗:“該死,陳思佳這貨好像打開了自己身上什么奇奇怪怪的按鈕,剛下雨了的天,山高路滑的,自己怎么就突發奇想又上山給人摘李子了呢?”

腦子里竟然還是吳佩妮高高興興抱著李子可勁啃的場景,明明該很累,卻是一點沒感覺到了,還越干越起勁.

感受到好像綿綿的細雨順著天間落下,悶熱的地上伴著潮濕感涌了上來。

“陳思文,僵尸一定是吃掉了你的腦子對不對!”

都下雨了,你還想多摘幾顆是個什么鬼?

陳思文用力甩了甩頭,“快快,來幾集王寶釧挖野菜.”

戀愛腦是不得house的好不好!

她也是戀愛腦?

哦,那沒事了。

屬于是配對配好了。

背著籮筐跑回了家。

剛剛的陰雨綿綿,居然瞬間又演變成了大暴雨!跟下水似的!

吳佩妮站在院子里遠遠的看著那邊,直到熟悉的身影依稀出現在那邊雨中薄霧里的時候,她從屋子里沖了出來,在雨中傻乎乎的對著陳思文舉起兩只手揮了揮。

陳思文睫毛顫動,不禁吸了口氣:“暈,你出來干嘛,這么大的雨沒看見啊。”

乖乖的被陳思文逮進了屋子里,陳思文無奈的瞪了她一眼,然后隨手扯了一張干毛巾給她擦了擦頭發。

你說這雨現在有多大?吳佩妮就剛剛跑出來一小會兒,衣服都濕透了,渾身濕噠噠的,陳思文沒好氣的說道:“你瞧你,臨走之前又給我加工作是吧?衣服又濕了,現在給你洗了也不知道干不干得了。”

吳佩妮任由陳思文叨叨著,也沒得反駁,乖巧的舉起手捏著毛巾在他腦袋上擦擦。

得,兩個人都該關起來,一起多看幾集王寶釧挖野菜的。

陳思文和她待在廚房,再一次煎熬的等著這憨憨把自己洗干凈,自己也簡單洗了洗,然后端著盆子。

坐在堂屋的木搖椅上,又開始搓起衣服來。

而大老板拉著小板凳,蹲坐在他前邊,在另一個盆子里哼哧哼哧的洗著李子,完了不忘用纖細的小手捏著李子往陳思文嘴巴里塞。

陳思文手正搓衣服呢,騰不出,別著腦袋,“不吃不吃,酸死了。”

吳佩妮也不勉強,小陳不吃那她吃,吧唧吧唧嘎嘣脆,吃著吃著,還帶著沐浴之后濕潤的小腳丫此刻也不老實,調皮的在陳思文的腳踝上踢踢,蹭蹭。

陳思文忍了忍,沒忍住,就抄著還滿是泡泡的手突然在她臉上往兩邊扯了扯,剛要開口說話,那邊好像來了一個在狂風暴雨中,打著傘,穿著水桶鞋,匆匆趕過來的身影。

是他們陳家村的老村長。

“四婆家的娃娃,四婆家的娃娃”

人還沒進來呢,就急急忙忙的招呼,“快點,快點。”

“怎么了老村長?”

老村長顯然是急急忙忙不知道跑了幾戶人家了,呼吸明顯有些喘,結結巴巴道:“鄉,鄉里來電話了,讓,讓我們村全部上公社.”

陳思文放下手中的臉蛋,順勢在自己褲縫擦了擦水,趕緊過去扶了扶老村長,對老村長他也是挺尊重的,這位老人家是為熱心人,村里哪家哪戶遇到什么事情,他能幫襯的從來就沒有二話,也是深得鄉親們的愛戴,之前給爸爸湊錢,也就是他發起的。

就要扶老村長坐好,陳思文就疑惑的問:“這么大的雨,上公社干啥?”

老村長哪兒有心情坐啊,趕緊擺擺手,“四婆家的娃娃,爺爺沒時間給你解釋了,帶著家里一些能帶走的貴重物件,先,先帶著這個小姑娘上公社,還有丫丫那個姑娘,快些,快些。”

陳思文聽著老村長急急忙忙的聲音,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也緊張起來,趕緊領著吳佩妮出了門,剛剛洗的澡也算是白洗了。

看看那邊的山峰,心里好像有種不祥的預感,但是還是在心里安慰自己,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很快就追到了前邊的王婆婆,村里不是過年過節,現在待在家里的青壯年都少,還是一個莊稼老漢此刻背上了丫丫姐往村口跑去。

陳思文趕緊追過去,接住了丫丫姐,一行人匆匆忙忙往那邊坡上的公社跑。

到了公社就看到不少人已經聚集在這里了,七嘴八舌間,陳思文才逐漸明白是發生了什么。

“我剛從山上下來,今年已經下了好多場大暴雨了,現在山上土很松,樹林覆蓋面積又不多,現在這種勢頭,卻是引發泥石流的幾率極大,你們信也好,不信也罷,躲一躲又損失不了你們一分錢,萬一泥石流來了,想跑就來不及了,你們沒聽說前陣子就是咱們縣,狼牙那邊發生的事件嗎?”

一個中年村民附和道:“聽說山體滑坡,一整個村子都淹完了,咱們這些村里這種土墻根本擋不住一次沖擊,呆在家里的都得完蛋,好多人都沒來得及反應,死了不少人。”

“可是今年都躲了好幾次了,每次都是雷聲大雨點小的,每次下點雨就這么搞,我們還生不生活了啊。”

陳思文拍了拍此刻緊緊抓住自己胳膊的吳佩妮示意她安心。

一位老人家抬頭看了看天,搖頭道:“幾十年前村里是發生過泥石流,但泥石流只到了山腳沒多遠就停下了,沒有波及到村里,現在的雨比起當年還要小上一些,就算有泥石流,也不會淹沒村莊的。”

老村長的身影終于匆匆從那邊走了過來:“幾十年前?你也知道是幾十年前啊?亂砍亂伐!盜采砂石!現在的土壤狀況能和以前相比嗎?陳撇子你個臭小子,不要發這種不利于團結的言論,不要拿全村人的性命開玩笑!”

聽著老村長的吼叫,被稱為陳撇子的男人撇了撇嘴,也不說什么了,在場非議的聲音小了好多,看著吳佩妮臉色好像有些蒼白,陳思文趕緊抱了抱她,“沒事沒事,村長就是聲音大,別怕.”

而吳佩妮咬著嘴唇,眼圈好像紅紅的,把手機遞給陳思文:“小陳,對不起,我,我好像把你送給我的項鏈,小石頭,丟在家里了”

陳思文趕緊抱緊她:“是我剛剛拉你走得太急了,這有什么對不起的,傻子”

吳佩妮緊了緊抱住陳思文,大雨天的也感受不清楚,她埋在自己胸前的眼睛是不是一個勁的在流淚。

陳思文也沒經歷過大自然的偉力,也沒有那種刻在骨子里的畏懼,看著蓬勃的暴雨,并沒有太過嚴重的緊迫感,低著頭詢問道:“要不要我現在回去給你拿?”

吳佩妮趕緊把他抱得更緊了,腦袋在他胸前搖搖。

“那別哭了好不好,你哭得我心都慌了。”陳思文嘆了口氣。

吳佩妮吸了吸鼻子,聞言,抬起了腦袋,盡力的給他擠出了一抹微笑。

陳思文繼續抱住她,想要守得她一點安寧。

不過隨著雨水越下越緊湊,此刻大伙煩躁的情緒越來越濃郁。

大家愈發的按耐不住了。

后頭的一個婦女叫道:“我閨女昨天就開始發燒!出門風一吹!現在病更重了!這么下去!我閨女就沒命了!老村長!我跟我閨女回去了!”

“鄉里這么折騰就是瞎折騰,不想擔責任,我們都在這里生活了這么多年了,不也好好活著的嗎!老村長,你就讓我回去吧。”

老村長撐著傘的手微微顫抖,但還是大聲的喊道:“誰也不許走!”

結果突然從那邊公社外邊,跑回來一個可能剛剛去鄉里趕場返回的50來歲的婆婆,看著人群就在急躁的吆喝著什么:“陳撇子,撇子,婷婷了,咱們孫女呢?”

陳撇子聞言臉色一變:“孫女不是早上跟你趕場去了嗎?”

“早上路那么難走,昨天她看電視又看得那么早,我怎么可能叫醒她,陳,陳撇子,你不會沒有帶上孫女吧!”婆婆臉色一下有些蒼白,突然在陳撇子身上撲打了幾下:“陳撇子,你除了睡覺你還會什么?啊,你除了抱著你的煙桿抽你還會干什么?我的婷婷,婷婷啊”

陳撇子一下坐不住了,“你別急,你別急,我回去,我馬上回去。”

村長聽到這話,也是急了,“你先別急,你撇著腳,不能你回去,萬一出什么事兒,你和婷婷兩個人都回不來,找個年輕人,找個腿腳麻利點的。”

暴雨越來越大,轟隆隆的好像還伴隨著雷聲,此刻山間好像壓抑著什么東西,人的第六感作祟,幾個被老村長盯著的年輕人,好像都在往人群中躲了躲。

陳撇子已經等不及了,就要沿著公社的山坡坡往下跑。

老村長笑容有點苦澀,把傘收了起來,遞給了陳撇子,“別鬧了,我去,只要我不死,我一定把你們家婷婷抱回來。”

“老村長!”

“村長.”

陳撇子人緣不太好,老村長就是德高望重了,他發話,幾個同村稍微年輕一點的年輕人終于一咬牙,“我去吧,村長你都多大年紀了,你還不一定有陳撇子跑得快呢。”

“你也算了吧,陳撇子,你他媽欠老子一個人情,下次打牌你再耍賴,老子揍你,村長也不能說什么了。”

就在村長那已經有些佝僂的身影向前邁那一步的那一刻,陳思文好像理解了一句話,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在他們爭論那幾句的時候,陳思文把有些迷茫的吳佩妮推給王婆婆,推個丫丫姐讓她乖乖等自己,我去幫你找石頭了后.

陳思文幾步就跑進了狂風驟雨里。

“四婆家的娃娃!”

村長見狀慌張的往前追了兩步。

“陳思文!”

丫丫姐扶住吳佩妮也是一急,往前邁了一步。

“娃娃,娃娃”

王婆婆也招了招手。

陳撇子愣了,在場的鄉親都愣了,看著那邊那只暴雨里示意大家放心揮擺的手臂。

好像一個最不應該,也想不到的人沖進了那未知的緊張之中。

暴雨驟急,時間好像一分一秒過去。

公社坡下,一道高大的身影好像隱約出現在哪里,似乎就是伴隨著這道身影,大家松了口氣,卻很快又提了起來。

驀地,轟隆隆的響聲從遠端呼嘯而來!

身影愣住了,全村人都愣住了,因為這聲音,并不是雷鳴!

空氣驟然一滯,也不知是誰喊道:“泥石流!是泥石流!!”

“真來了!真來了!”幾個婦女跌坐到地上,傻愣愣地看著遠方。

“怎么會這樣!?”

有人大喊道:“婷婷!快跑!快啊!泥石流來了!快過來!”

“陳思文!快跑!”

所有人都急了,喊聲,哭聲,雨聲,哀聲,交織在公社上空。

背著一個女孩的陳思文顯然也發現了身后的異樣,他咯噔一下,一邊瘋狂地向公社的山坡這里跑,邊回頭觀察著身后。

幾個眨眼的工夫,那邊山頂的泥石流已然蔓延下來到了半山腰,還在以鬼神般的速度這邊的山坡下邊殺來!

從勢頭上看,襲來的洪流至少也有兩米高!

老村長倒吸了一口冷氣:“完了!村子完了!”

“嗚嗚.我的家啊”

“我什么東西都還沒搬出來呢”

“都別哭了!”

老村長回頭看著他們:“只要人還在!多少個村子也能建起來!這回是咱們命大啊!咱們都得鄉里,都得謝謝縣里,不然你們還能在這兒哭、還能在這兒叫嗎?都給我堅強點!”

說話間,泥石流已呼嘯著沖到了山腳!

快!太快了!

大家全部屏住了呼吸,視線全集中在拼命奔跑的陳思文和小女孩身上。

“要趕上啊!再快點!”陳撇子這個糙漢子也是摟著妻子哭喊道。

突然,就在陳思文倆人即將跑到公社這邊山坡的坡腳這邊的時候,泥土太滑了,為什么還是泥巴路啊!我草!

好像此刻聽見爺爺奶奶的聲音了,背上的小女孩好像突然有點本能鬧騰,掙扎著想要從陳思文背上下來。

“嘶”陳思文腳下忽然一拌,重重摔倒了地上,擦著泥土向前足足滑行了兩米,等焦急的他再想起身,卻發現好像一切來不及了。

陳思文下意識的吼叫,“快,快,接人!”

在雨中哆哆嗦嗦的村民們無不呆滯地看著那道身影站了起來,抓住了那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幾乎是用盡全力的往那邊扔了過去。

大家難以置信的看著孩子居然從坡腳一下被拋在半山腰的泥巴上,劇烈的疼痛好像讓小女孩大哭了起來,陳思文哪兒能管這么多,活動了一下擰巴的腳腕,怒吼道:“你們他媽的還愣著干嘛,下來幾步接人啊草!”

這下,剛剛那幾個青年才火急火燎的往下跑了幾步,一把抓住了此刻被摔懵了好像站不起來的小女孩,下意識的停了一下,好像還想下去接應陳思文,就聽到他緊張的大吼聲:“跑,快跑,都他媽別管我!”

青年抬起頭,看著即將要把人吞噬的泥石流,他臉色一變,再顧不上陳思文,頭也不回地跑回了公社。

陳雅此刻淚水一下就彪出來了,瘋了似地叫道:“你們在干嘛,救人啊,快救人啊,他腳扭了,他跑不快,你們在干什么!?”

幾個青年抱著小女孩,離山坡漸近,“來不及了!我們要是救他!我們都得死!”

他們說的不錯,掠著樹枝沙石的洪流眼看就要殺進山坡半腰,只要他們在陳思文那邊多停留一會兒,那他們也無法回來了。

面對青年的舉動,所有村民都沉默了。

陳雅此刻臉色蒼白的可怕,她知道,陳思文完了,距離太遠,根本沒有人能救得了他。

即便是一個壯漢最快速度跑到他面前,卻也無法將身高足足一米八崴腳的陳思文背著回到山坡上。

陳思文拖著身子往附近一個民房那邊跑了過去,后來,大概也清楚他自己沒救了,坐在地上的她無助地望了望山坡,臉上閃過一抹絕望的色彩:“告訴我媽!我沒有給她丟人!告訴我姐!把老子寫成故事,我還沒有結尾,我,我還不想結尾啊!”

摸出了懷里的鵝卵石,項鏈,陳思文認命般地流下淚水,嘴唇都在發顫,視線都完完全全的模糊了,他用盡所有力氣喊道:“還有!還有!吳佩妮,老子愛你!”

泥石流翻滾的響聲越來越近。

“都回過身去!不要看!”老村長咬牙道:“這次不怪他們!距離這邊太遠了!那種情況!換了誰在也救不了陳思文,他是好樣的,娃娃他是好樣的”

王婆婆已經是淚流滿面了,怎么擦也擦不干凈:“可是.”

“可是什么?現在跑下去也來不及了!只要下了這個山坡!誰也逃不過一個死!”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沒人會為了一個外人愿意把自己姓命搭上。

咔嚓咔嚓,山腳下的兩顆大樹被洪流瞬間吞沒。

在宛若驚濤駭浪的泥石流面前,陳思文躺在泥里的身影是那般渺小,看著他對世間尚有絲留戀的眼神,聽著他的聲音。

望著遠方云端,大老板表情麻木了,淚水順著眼角浸濕了臉頰。

憨憨呆呆的向前邁出了一步。

“天!小姑娘!你干什么!?”

“女娃娃!快回來!別去!”

“你這是白白送死!”

“快拉住她!快!”

在陳思文差點暈倒的目光里,在村民們陣陣驚呼聲中,吳佩妮越跑越快,長發順著狂風,瘋狂的翻飛,她已經不顧一切地沖向了陳思文。

狂風暴雨噼里啪啦地打在陳思文的臉上,他好像清楚地看到霍然升起高約兩米的龐然大物,里面有碎石,有沙土,有樹枝,有樹干,儼然形成了一股接近粘稠的洪流,像一堵墻,掠著勁風無情的淹沒了他和吳佩妮,本來只是會淹沒他一個人的.

“為什么要過來,為什么,吳佩妮,我求求你了,你別過來!”

陳思文頭發已經緊緊被雨水浸濕貼在頭上,渾身都是泥巴猙獰著的爬了起來。

看著那個迎著狂風驟雨,如同飛蛾撲火的小身影。

或許在這個世界上,再沒有比她更笨的笨蛋了。

“別過來!”陳思文此刻哭喊著也跑向了她,用力丟著泥巴砸向她:“回去!吳佩妮,你他媽的給我回去!聽見沒有!”

回去?

高約兩米的泥石流已然快沖向公社山坡下方的房屋了,縱然她掉頭回跑,也逃不過一死了。

陳思文已經不敢看了,手心顫抖著,緊緊擋住了眼睛,早已是泣不成聲:“救救她,求求你們誰來,誰來救救她啊!”

微微虐,但是是甜文的,只是出點什么事情,然后兩人關系進入下一個階段,一會兒晚點還有,我把這個劇情推過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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