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白糯熱得大汗淋漓,渾身像被螞蟻啃咬般難受,她依然一動不動站的筆直。
厲文雋在包圍圈外拿著小風扇對著臉吹,好不愜意。她沖白糯喊,“小白!你別傻得跟站軍姿那樣,抱頭蹲下去,不然曬死你!”
白糯頓時哭笑不得,“我沒事,撐得住。”
這時,一個小太監氣喘吁吁地跑來,“皇上口諭,傳張震天覲見~!”
張震天松了一口氣,拱了拱手,大步地往前走,蕭之衡和司徒霖一左一右看管著他。
厲文雋也拽著白糯快步跟了上去。
張震天忽然頓住了腳步,回過頭,“小白姑娘,這是老夫的事,你就不必摻和進來了,若有機會,他日再備下謝禮送到府上。”
白糯眼神堅定,“我已經摻和進來了,沒道理半途而廢。”
張震天猶豫了一下,終是點了點頭。
“待會你要一起進去嗎?”厲文雋輕聲問。
“要的。”
“你不怕死啊?”
白糯一驚,“你不是找了幫手嗎?”
厲文雋嘿嘿一笑,“找了找了,放心。”
白糯拍了拍胸口,“真是被你嚇死。”
“膽子這么小還要當英雄。”
白糯學著陳覓冬搖晃著腦袋扁了扁嘴,“討厭。”
厲文雋笑道,“跟大胖待久了看著智商都變低了。”
“哼,又說人家!”白糯扭捏著身體,仿佛陳覓冬上身。
“你再肥個五十斤就更像了。”厲文雋打趣道。
“不,我不。”白糯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一道凌厲的目光射了過來,厲文雋收起了笑容,“蕭大人,有什么指教啊!”
“兩位姑娘恐怕要好好學一學這宮里的規矩!”
她們同時說;
“蕭大人說的是。”
“管好你自己。”
蕭之衡冷哼一聲,便轉過身去背對著她們。
白糯用手肘輕輕撞了撞厲文雋,“這個蕭大人惹不起。”
“不用怕他,又不是他說了算。”
“說得好像有點道理。”
又走了好一會兒,終于到了紫星殿外,小太監領著他們走了進去行跪拜禮。
小太監提著裙擺小跑上去在南宮堯耳邊輕聲說了些什么;
“宣國師府少主進來吧。”
“是!”小太監一甩拂塵,大聲喊道,“宣,國師府少主覲見~!”
厲文雋大步走了進來,單膝跪地行了個禮,“參見皇上。”
“免禮。”
“謝皇上。”厲文雋站了起來走到白糯的身邊,她不著痕跡地超南宮胤的方向看了一眼。
“張震天!”
“草民在。”張震天恭敬地彎了彎腰,態度卻不卑不亢。
“你雖是朝廷欽犯,認錯主子,但念在你天地可鑒的一片忠心,朕給你一個棄暗投明、將功贖罪的機會,你可愿意?”
“草民任憑皇上差遣。”
南宮堯滿意地笑笑,正要開口說話;
烏丞相站了出來,拱著手,“皇上,臣認為此事不妥。”
“哦?丞相何出此言?”
“回皇上,老張家與朝廷作對多年,殺害了不少朝廷重臣,這滔天罪行,若不嚴懲,恐怕難以服眾啊,懇請皇上三思。”
張震天冷哼一聲,“老夫殺的都是貪官污吏,有何不妥?”
烏丞相反駁道,“此言差矣,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若人人都如此魯莽兇殘行事,恐怕天下早已大亂,要這律法又有何用?”
張震天正要發怒,白糯搶先說道,“丞相大人所言固然不錯,可是眼下百姓有難,老張家人愿挺身而出,難道千千萬萬百姓的性命還比不過一些貪官污吏嗎?”
“拯救千萬百姓的功勞,還不能與之相抵嗎?”
蕭之衡站了出來拱著手,“皇上,臣認為老張家人,不可信。”
“蕭大人,都說了現在百姓有難,你能不能先放下你那些偏見?”厲文雋瞪著蕭之衡。
“你這狂妄小兒!皇上面前豈容你在此放肆!”
“我說的是你,又沒說皇上,你別想又給我扣罪名!”
“你這……”
“好了。”南宮堯擺了擺手,“老張家人雖犯下大罪,念其忠心護主難能可貴,張震天,朕給你七日時間,奪回無憂城,護我天靈百姓!待凱旋歸來再論功與過。”
張震天彎腰拱手,“草民遵旨!”
烏丞相和蕭之衡同時說;
“皇上三思!”
“皇上三思!”
“朕意已決,眼下最重要的是解救百姓于水火,至于和前朝的恩恩怨怨,先放一邊。”
“蕭統領,朕命你帶一千金羽衛一同前去,協助老張家人奪回無憂城。”
蕭之衡臉上一喜,“臣,遵旨!”
白糯神色激動,跟厲文雋相視一眼,隨即眉開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