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死而已,沒什么可怕的!第569章死而已,沒什么可怕的!→、、、、、、、、、、、、、、、、、、、、、、、、、
諸葛云譎下意識將長公主護在身后。
兩人齊齊抬頭看去,便看到魏淵背著手從外面走了進來。公主府的護衛都齊齊亮劍,正將他圍在中間,卻沒有人敢先動手。
看到這一幕,長公主揮了揮手道:“都下去吧!不要攔他,放他進來。”
“是。”
護衛立即領命退了下去。
魏淵徑直進了書房,自來熟地在長公主的對面做了下來。看到桌上只有茶,沒有酒,他輕笑一聲,道:“丫頭,有酒嗎?”
長公主聽到這個稱呼,明顯愣了一下。
隨即,她嘴角泛起笑容,沖著站在門前的青衣道:“去,將本宮珍藏的好酒拿過來,全部……拿過來。”
青衣點點頭,轉身離去。
片刻,便帶著十幾個丫鬟托著托盤回來,盤中放著一壺美酒。
等所有美酒都放在了桌上,魏淵拎起一壺美酒往嘴里灌了一口,閉著眼回味了一下,笑道:“挺醇,就是比起唐逸那小子的燒刀子,還是差一點點意思。”
諸葛云譎輕哼一聲,盯著魏淵道:“魏老這時候登門,不是為了品酒的吧?”
魏淵沒有理會他。
他只是看著長公主,笑道:“老夫要去南境了,嗯,去送死。這個酒,權當是殿下為老夫準備的壯行酒,當然,要說散伙酒也行。”
聞言,長公主指尖顫了顫,道:“所以,諸葛先生的懷疑是正確的,您老真是皇兄安排在本宮身邊的?你,自始至終效忠的,都是皇兄?”
“狹隘了不是……”
魏淵靠著椅背,往嘴里倒了一口酒,腳輕輕踏了踏地面,道:“我效忠的,是我腳下的這片土地。”
“當然,老夫的確是陛下的人也沒錯,也的確借助殿下的便利,干了很多事情。”
聽到這話,長公主瞳孔驟縮,諸葛云譎瞬間炸了,一個背叛者,你是怎么把話說得這么理直氣壯的?
“魏淵,你放肆!”
“你對得起公主殿下嗎?她這些年真心對你,你就是這么回報她的?”
魏淵卻沒有理會諸葛云譎的咆哮,只是抬頭盯著長公主,道:“皇帝,是公器,不是私器。皇帝以天下為重,國之幸也,皇帝以天下為樂,國之弊也。”
“你欲開天下之新河,為女子表率,此等雄心壯志值得贊揚和鼓勵,卻不值得推崇,知道為什么嗎?”
長公主盯著魏淵,沒說話。
諸葛云譎怒火中燒,忍不住要開口反擊,也被她給抬手攔住了。
“因為男人和女人思考問題的方式,是不一樣的,當然,不是指全部。”
魏淵拎著酒壺,看著長公主道:“男人當權,面對外敵入侵,多數人會選擇拼死反擊,一句列祖列宗在上,就敢一往無前地向前沖。”
“但女子當權,面對同樣的境況,很多時候是能打打,打不過,那就割地賠款。”
聞言,長公主嘴角泛起濃濃的嘲諷,道:“魏老是說本宮嗎?本宮怎么覺得,魏老是在說朝中那群酒囊飯袋。”
魏淵想了想,當即笑了起來:“你要這么說,似乎也沒有錯,但我大炎也不缺少真男人。不過老夫說的不是大炎一朝,而是整個歷史長河。”
他拎著酒壺的手點了點長公主,道:“別的不說,你勾結鎮南王,老夫覺得沒問題,還算自家里的事。可你勾結北狄,勾結東虞,甚至和南靖都有勾結,企圖動用外力來幫自己成事,那就是引狼入室了。”
“當然,你將他們引進來,能將他們趕出去,未嘗不可,可你想的卻是割地,那就不行了。”
魏淵放下酒壺,背著手笑著往外走:“丫頭,你若回頭,老夫保你不死。你要再一意孤行,老夫就算是死了,你也不會成功。”
“大炎的未來,不會在你一個女人身上的。”
長公主聽到這話頓時怒火中燒,咬牙切齒道:“魏老怎么就覺得?做皇帝本宮一定會比皇兄差?”
魏淵腳步未停,只有淡漠的聲音傳來。
“他從不向世家大族,文武百官低頭,你能嗎?”
“他能知人善用,給予人足夠的信任和支持,你能嗎?”
“他一心想要大炎富強,讓大炎百姓活得更像人,你能嗎?”
“丫頭,你想要那個位置,不過是為了泄私憤罷了,讓你坐上那個位置,會是天下劫。”
魏淵揮了揮手,道:“你想要硬坐,也會被人踹下來的……”
長公主向前追了兩步,冷聲道:“南境,你非得去嗎?你會死的。”
魏淵回頭看向長公主,笑道:“皇甫宗亮劍了,大炎總得有人接招吧?等死和戰死,我選擇戰著死!”
話落,魏淵腳輕輕一踏,掠出了公主府。去南靖之前選擇和長公主聊一下,權當感激她這些年的收留了。
長公主看著空蕩蕩的院子,手攥成拳,臉色冰冷至極。
魏淵的話,讓她極度不安。
她一揮衣袖,冷聲喝道:“諸葛云譎,南境的所有力量都給你,唐逸……必須死。”
“是,殿下放心,我必定讓唐逸死在南方。”
諸葛云譎重重抱拳,信誓旦旦道。
唐逸離開皇宮后,派人前往大炎軍校傳令,他則立即馬不停蹄地趕往天香樓。
他現在最擔心的不是皇甫宗,而是魏淵。原本在他的判斷中,無論北狄還是南靖,或者是虎視眈眈的東虞,都應該等魏淵死后,才會大舉來攻大炎。
沒想到判斷還是出現了偏差,南靖竟然率先動手了。
“南靖,我先行一步。”
他抵達天香樓的時候,魏淵也剛從長公主府回去。
他知道唐逸想說什么,道:“你和孫有道那點小伎倆,就不要在老夫面前賣弄了。”
“南境老夫必須去,皇甫宗這時候敢亮劍,他就是沖著我來的。”
“我若不去,南境會死更多人。我去了,能給你爭取更多的時間。”
唐逸想要說什么,但話到嘴邊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魏淵盯著他,道:“死而已,沒什么可怕的。”
“如果皇甫宗突破了宗師境,我就算重回巔峰也因為身體的原因,一炷香內殺不了他。”
“但傷他,足夠了。剩下的,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