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離京之前,便已經開始給皇上下藥。
是循序漸進下進去的。
他要讓皇上在不知不覺中腸穿肚爛,最后再藥石罔效。
是皇上先給太上皇下的毒,如今換他被太上皇算計,這波屬實不冤枉。
如果皇上身上的毒能夠發作,如果太上皇和太孫還有回到京都的那一天,這大天朝的皇位還真不好說會換誰來坐。
皇上都換了,所有人的結局能不換嗎?
想到這里,黛玉回過頭去,看了看熟睡中的北靜王。
他現在正在做的事情就和改朝換代有關,兇險萬分。
黛玉希望他成功,只有這樣,他們這些人才有機會活下去。
手里的動作忙碌起來,黛玉準備為北靜王多準備些藥粉,他自己,還有他身邊的人,最好都做到隨身攜帶。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外面的天漸漸暗了下來。
就在黛玉準備吩咐人點燈的時候,身后,傳來了北靜王沙啞的聲音,“你在做什么?”
黛玉心里一喜,回頭對著北靜王笑了,“你醒了?”
“嗯,”北靜王的聲音還有些睡意朦朧,道:“我睡了多久?”
黛玉道:“一個多時辰吧。”
說著便走過來,坐在他身邊,關心地問:“最近是不是很累?多長時間沒有睡覺了?”
北靜王拉過她的手,閉上眼想了一會,道:“三天吧。”
聲音里都透著股子疲倦。
聽得黛玉心里一疼,忍不住伸出手去,為他按摩起頭部。
北靜王閉著眼睛,神情很是放松,對黛玉道:“怎么對我這么好?”
黛玉一邊按壓,一邊抿嘴笑了笑:“你對我好,我對你好不也是應該的嗎?”
這話說得北靜王心里一熱,睜開眼看向黛玉。
黛玉正低頭為他按摩,兩個人的臉貼的很近,北靜王眸底一暗,伸手一撈,黛玉猛地跌進他的懷里。
北靜王躺在羅漢床上,黛玉就那樣靜靜地趴著,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兩個人久久都不說話。
直到有人敲門,紫鵑在外面輕聲問:“姑娘,晚飯好了,現在要吃嗎?”
黛玉抬起頭來,看了北靜王一眼,道:“我讓人給你燉了燕窩粥,起來吃飯?”
北靜王點頭,黛玉便對門外道:“擺飯吧。”
“是。”紫鵑趕緊下去吩咐。
飯菜擺在寢室外面的桌子上,擺好之后,丫頭們退出去。
黛玉和北靜王坐在桌邊,黛玉為他盛了一碗湯,遞給他道:“先喝點湯,潤潤腸胃。”
北靜王接過來,兩口便喝得精光,看得出真的很餓的樣子,“再來一碗。”
黛玉又給他盛了一碗。
接連喝了三碗,北靜王這才長舒一口氣,大快朵頤起來。
一頓風卷殘云,桌子上的盤子便見了底。
黛玉笑著看他,道:“你這不光是沒睡覺,你還沒吃飯吶。”
北靜王喝著燕窩粥,道:“這趟出門時間緊迫,一直都在趕路,哪里有機會像現在這樣睡覺吃飯。再堅持堅持,事情就快要有眉目了。”
說罷放下手里的碗,拿過桌上的帕子擦擦嘴,“終于活過來了,真好。”
好久都沒有像今天這樣,徹底地放松一下,吃頓美食,睡個好覺,眼前是心愛的女子,屋子里是燒得正旺的暖爐,一切都剛剛好。
哪怕是為了眼前這看似平常的幸福,他也必須要成功。
否則,不光他和父皇面對的是萬劫不復,就連黛玉也朝不保夕。
即使自己和黛玉在明面上解除了婚約,盯著她的人也不會太少。
他要保護她,無論何時何地,她的安危都排在他心里的第一位。
黛玉剛要喊紫鵑進來收拾桌子,門外就傳來紫鵑的聲音,“姑娘,漠北回來了。”
漠北回來了?
是當鋪那邊有消息了?還是找到給鳳姐兒點香的毛賊了?
“喚他過來。”黛玉道。
“是。”紫鵑答應著,轉身對漠北道:“你到窗戶旁邊,姑娘有話問你。”
漠北來到窗邊,正好黛玉將窗戶推開了一點縫隙。漠北按規矩低著頭,不敢往里面看。
就聽黛玉問道:“可有什么發現沒有?”
漠北拱手回道:“有發現。鴿子當場就發現了那位潛入璉二奶奶院子的賊,竟然是榮國府大太太邢夫人的同胞兄弟邢大舅,”
“他正從賭局里出來,急匆匆地往外走,被鴿子追上去就是一頓猛啄。派去的人便上了心,一路跟蹤他。結果誰也想不到,他要去的地方竟然就是鼓樓西大街的恒舒典,”
“這下好了,咱們派去捉毛賊的人和監視恒舒典的人聚齊了,將邢大舅和當鋪掌柜之間的勾當聽了個清清楚楚,”
“原來這邢大舅經常偷賈赦的東西到當鋪典當,賈赦發現不對勁,準備盤查自己的庫房。這邢大舅害了怕,正好被當鋪掌柜捉到把柄,便要挾他幫忙給璉二奶奶下毒,承諾事成之后將邢大舅送到當鋪典當的東西如數送還,”
“邢大舅這趟過去,就是外面都傳遍了璉二奶奶昨晚起來之后突然病重,這證明他下毒成功了。因為他們給璉二奶奶下毒的癥狀就是病重,他是去找當鋪掌柜拿回自己東西的,”
“好家伙,那些東西還真不少,竟然裝了大半車,可見這些年他沒少到賈赦那里去偷。也不知道是東西太多記不住,還是邢大舅腦子呆,他也不知道好好清點一下讓掌柜寫個明細,便帶著東西離開了,”
“反正他也沒有數,咱們的人便趁他不注意,從馬車里拿了好幾件出來。如今就放在院子里,姑娘看這些東西該怎么處理?”
拿這些東西的目的,是為了給邢大舅和當鋪掌柜之間埋下隱患。
等到賈赦的東西對不上,找到邢大舅身上,依邢大舅的呆勁,肯定會以為掌柜黑他。
到那個時候,就該他們狗咬狗了。
作為暗衛,能夠在主子吩咐之前便把事情做好,這是他們的必修課。
黛玉聽他說完,有些哭笑不得。
不知道該笑這個邢大舅如此容易便露了馬腳給自己,還是該氣薛姨媽的心腸歹毒。
當初看到當票的時候自己心里多少還有些僥幸,總希望事情只是湊巧,不會真的和薛姨媽有關。
沒想到自己把她想的太好了,事情果然還是她做的。
黛玉冷著臉,對漠北道:“東西拿去賣了,賣來的錢你們分了吧。”
“是,謝林姑娘。”漠北高興地道。最新網址:92w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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