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踐聽了慶忌的提議不由心頭一喜,雖說迫于無奈,他只能狠下心把幼子出質吳國,但那孩子畢竟是自己骨肉,慶忌肯收與為義子,這孩子以后在吳國便多了幾分安全保障,一念至此,勾踐立即應道:“下臣之子,能得大王青睞,臣不勝之喜。”
“哈哈哈……,好!”慶忌舉起那嬰兒,微微往上一拋,又將他穩穩接過,逗得與咧開小嘴咯咯地笑起,見慶忌抱住他不再拋擲,與還不甘心地蹬著兩條小胖腿,小腰板兒一挺一挺的,竟然有些樂此不疲。
“越國雖冒犯寡人在先,但念其能及時請罪,交出叛逆,又借貸米糧、敬獻木材礦石、提供役夫匠人,將王孫出質于我吳國,足見其請罪之誠,寡人就此赦免勾踐之罪,暫入驛館住下,待米糧木材等運至吳國,履行了契約,便釋勾踐歸國。退朝!”
勾踐急忙道:“大王,這孩子的奶娘……”
慶忌略一沉吟,知道這孩子畢竟年幼,奶娘若不留在孩子身邊,勾踐難免會懷疑他來個偷龍轉鳳魚目混珠,便笑道:“孩子的奶娘是用慣了的人,自然一并留下,哈哈……,你盡管放心,此子乃越國未來之主,寡人會使人悉心照料,吳越兩國,從此兄弟之邦,永世友好!”
勾踐心頭一塊大石始放下來,兩人站于階上階下,各懷心機地笑了起來……
目送勾踐離去,慶忌笑容一收,把那嬰兒交給一個寺人,吩咐道:“備車,寡人要去任府一行。帶上奶媽和越王孫。”
任家府邸,慶忌的馬車悄然趕來。
任若惜好潔,每日沐浴三次。此時正是午后。她穿著松軟舒適的衣袍,剛剛自浴室回到自己房間。侍女站在身后正為她梳理著如云的長發,忽然,障子門上輕輕叩擊幾聲,一個聲音小聲說道:“小姐,大王到了。”
“甚么?”任若惜吃了一驚。攸然站起道:“大王怎么來了,快快為我更換衣裝。”
看看鏡內披散秀發的模樣,她頓頓足,又坐了下來,急急地道:“來來,幫我把頭發盤起來。”
身邊幾個奴婢手忙腳亂,剛剛給她盤起頭發,廊下木板上已傳來咚咚的腳步聲。門扉一開。任若惜身邊幾個侍女忙不迭齊齊拜倒:“奴婢參見大
“免禮平身,爾等退下。”
幾個侍女立即依言退下,任若惜這才紅著臉轉過身來。襝衽施禮道:“妾身見過大
“免了,免了,”慶忌微笑著打量著她,任若惜臉形極美,眉眼如畫,初浴之后的肌膚白里透紅,幼滑光潔,既有少女的緊繃和彈性,又帶著種少婦般的雍容嫵媚。
慶忌贊嘆道:“好美,想來美人出浴時更是風光無限。可惜寡人來地晚了。竟然沒有這份眼福。”
“大王又不是沒有見過。”任若惜嬌俏地白了他一眼:“若惜此番回都城,并沒有把行蹤告知大王。大王怎么會趕了來,害得人家都來不及梳妝打扮,在大王面前失了禮儀。”
慶忌笑道:“你是寡人地準王妃,你的行蹤就是你不說,自然也會有人告訴我。唉,其實你前日一到我就知道了,可是直至此刻才能抽身見你,你我素來聚少離多,想不到吳國已經平定,寡人還是如此繁忙。”
慶忌說著張開手臂將任若惜攬在懷中,兩人雙雙在榻邊坐了。宗伯和行人已經到任府下聘,正式確立了任若惜地王妃身份,只待魯國季氏和叔氏送女成親,便要與搖光和小蠻一起入宮。夫妻名份既定,私下里見面,也就多了幾分隨意和從容,任若惜已不似先前那樣拘謹了。
“大王,楚國來使已經安置好了么?”
“那是自然,不止楚國來使,越國勾踐也剛剛到了姑蘇。”
“勾踐?他來做什么?”
慶忌將經過說了一遍,問道:“若惜,你怎么看?”
任若惜靠在他胸前,認真地思考道:“越國對吳國,從來都不曾有過什么好心,現在沒有,以后也不會有。越國被吳國壓制于東南一隅,他們北進中原,聯系天下諸侯的咽喉要道俱被吳國扼制,猶如一頭鷹被剪去了翅膀,若是越王是個安于守成沒有進取之心的國君那也罷了,否則,不管誰做越王,第一件事就是打敗吳國,吳國不倒,越國永無出頭之日。什么兄弟之邦,永世友好,完全靠不住了,大王何不趁機取了勾踐性命呢?”
“呵呵,婦人之見!”
慶忌攬著她柔軟的細腰,在她嫩紅的嘴唇上輕輕點了點:“吳國之患在于越國,而不在于勾踐。殺勾踐、滅越國,這是一而二、二而一地事情,如果寡人現在不能收服越國,那么殺一個勾踐又有什么作用。今日殺了一個勾踐,焉知明天越國不會再出現一個勾踐?時機不到反而會授人把柄。那勾踐這么能忍,難道寡人就沉不住氣嗎?”
任若惜吁了口氣:“大王沒有被勾踐的伎倆迷惑便好,可是那也不必認他的兒子做義子啊。有了這層父子名份,大王將來若對越用兵,難免束手縛腳,施展不開。”
“誰說的?”慶忌狡黠地一笑:“我倒覺得有了這層名份,更利于我今后行事。”
任若惜坐直了身子,問道:“那越國王太孫,如今養在宮中么?”
慶忌微笑道:“沒有,我給你帶來了,回頭你妥善安排一下,讓他就住進任家堡吧。”
任若惜大吃一驚:“任家堡?這孩子是出質于吳國的越國王太孫,身份非同一般,讓他住在任家堡,這……合適嗎?”
“有什么不合適的,憑任家堡的力量,要看護一個孩童還不是易如反掌?”慶忌笑容微斂:“那小家伙生得很可愛。我不想把他留在宮中。人總是有感情的,如果和這孩子相處久了。我怕會影響自己將來地決斷。”
“大王……”,任若惜擔心地看著他,期期地道:“大王準備……準備將來如何對他?”
慶忌笑了,女人的母性總是易于泛濫,方才她還恨不得慶忌一劍殺了勾踐。可是一說到小孩子,哪怕是與自己毫不相干的孩童,她也要生起憐憫之心。
“你放心吧,嬰兒無辜,我不會傷害他地,但是他地特殊身份,已注定了彼此地立場,注定了有些事情他必須得去承擔和面對。以后。也許我會從他那兒奪走一些東西,但是我會送給他另外一些東西,我相信那對他、對他的子孫來說。都不是禍,而是福。”
任若惜聽地不甚明了,不過她也知道事關未來吳越兩國的重大關系,慶忌現在不會和她說的太過明白,便道:“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一國之君,有時難免要施些雷霆手段,可是……一想到你要對一個無辜的小孩子下手,我還是很不舒服。”
“當然不會,人。有所為。有所不為,不是為達目的就可以不擇手段地。那樣地人,與禽獸何異?”慶忌拍拍她地背,輕笑道:“等你給我生了兒子你就知道了,我可是非常喜歡小孩的。”
任若惜頓時羞紅了臉,輕啐道:“說著說著便沒了正經,誰要給你生兒子?”
慶忌正色道:“男女歡愛,傳宗接代,這是何等大事,還有比這更正經地嗎?”
他雙臂忽然圈緊,在任若惜耳邊低聲道:“你我名份已定,不如今日便陪寡人做些最正經的事如何?”
“我才不要……”,任若惜嬌笑著起身欲逃,被慶忌一拉,又跌回到他的身上。
慶忌一邊替她拔去頭上玉簪,一邊溫柔地道:“害什么羞,你已是我的人了,難道能逃出我地手掌心?”
那玉簪一拔,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立刻瀑布般傾瀉下來,發長過臀,半睜的秀眼中滿是盈盈水波,一股難言地嬌媚感覺震撼著慶忌的心靈。此刻的任若惜看起來女人味十足,一下子勾起了慶忌的心頭欲火。
“把你交給我吧”,慶忌用低低的聲音說:“搖光和小蠻還小,寡人不想讓她們過早地生育,若惜,你為來寡人……生第一個小王子,好不好?”
任若惜的腦袋“轟”地一下,就像猛地被人灌下了一大杯醇濃的美酒,眸子醉了,身子醉了,心也醉了,在慶忌比酒還濃的甜言蜜語中,她毫無抵抗地被解開腰帶,褪下了絲袍。
赤裸的胴體美得如夢似幻,輕軟柔順的烏黑秀發與那沃雪一般白嫩柔滑地肌膚相映成趣,秀美地容顏楚楚可憐,瘦削的香肩與挺拔地胸部構成立體的曼妙曲線。
慶忌一時看得癡了,那呼吸卻漸漸急促起來。他一把抱起這暖玉生香的美人兒,將她輕壓在床上,愛撫著她的身子。若惜被他的舌尖堵住了嘴,唇齒間只能發出咿唔的低吟。
一番輕憐蜜愛,任若惜嬌喘吁吁,雙眸中水汪汪的,盡顯意亂情迷的嬌態。已經動情的她,此時已經無暇思考了。她終于撤掉了最后一絲矜持,忘情地抱緊他,低聲呢喃道:“大王,愛我……”
“好!”慶忌啜著她晶瑩的耳珠,雙手緩緩下移,托起她渾圓豐盈的翹臀,在她耳邊低聲說道:“現在,讓我們一起做點正經事吧……”
吳楚兩國的使者于同一天來到姑蘇,但楚國的屈端只在姑蘇山上待了三天,便擔驚受怕地回國了。他花費了大筆的金銀才謀得這個官職,可不想病死在吳國,便宜那費無忌把他的官職再賣出個好價錢來。
勾踐則是想走也走不了,每日望眼欲穿地盼著越國那邊早些發送米糧、礦材,兌現了諾言以便接他回國。他知道,吳人中恨他入骨的不在少數,許多人都盼著慶忌砍了他的腦袋,天知道如果繼續留在吳國,慶忌會不會哪一天突然反悔改變了主意。
勾踐還沒盼來越國的消息。楚國的使者倒是又來了。勾踐來吳前為防萬一。已派使者專程拜見費無忌,以備關鍵時刻用來向吳國施壓的。如今慶忌無意為難勾踐,費無忌便不需再費力氣,等若平白得了一批珠寶美人,但他最在意的仍是楚國被擄走地財富,因此這回所派地使臣比屈端強項了許多。得知勾踐無恙,那使臣便執行第二使命,聲色俱厲指斥吳國貪匿了楚國財富,要求他們交出寶物。吳國則一口咬定所擄財物盡被夫差一把火燒個精光,楚使不能闖進吳王內宮查看究竟,雙方只能使些口舌功夫,唇槍舌劍斗了個不亦樂乎,那位楚使最后也沒顧上去看看正在姑蘇山上看風景的楚國權貴們。便怒氣沖沖地回了國。聽說吳楚交惡,勾踐暗自竊喜,但他如今身在姑蘇。這交好楚國、共抗吳國地大計一時卻不得實施。勾踐日盼夜盼,總算盼來了越國的消息,越國的糧米和礦材、工匠們一過境,荊林便使人快馬傳到了姑蘇,慶忌倒也爽快,一得消息便吩咐在宮中擺酒設宴,為勾踐餞行。
勾踐得以回國,心頭一塊大石落了地,一時眉飛色舞,神采飛揚。席上暢飲開懷。談笑風生。酒過三巡,他捧杯而起。向慶忌勸酒道:“皇在上令,昭下四時,并心察慈,仁者大王。躬親鴻恩,立義行仁。九德四塞,威服群臣。于乎休哉,傳德無極,上感太陽,降瑞翼翼。大王延壽萬歲,長保吳國。四海咸承,諸侯賓服。觴酒既升,永受萬福!”
說罷大禮跪拜,舉杯一飲而盡。慶忌微微一笑,也舉杯淺酌一口,受了他這一禮,勾踐歸座,神色從容,明明看到旁邊有人因為他的肉麻之言而側視,卻恍若未睹。
燭庸見狀冷笑不已,微微側身,向掩余低聲道:“以幼子質于吳國,離行全無戚容,亦不求相見,此人真是全無心肝。”
掩余微微一笑,回道:“未必,心夠黑、皮夠厚罷了!”
另一面膳案上,英淘也是頗為微辭,他向孫武低聲說起,孫武抬起眼皮,漫不經心地瞥了勾踐一眼,微微一笑,低聲道:“英將軍不可小覷了他,他如此故作姿態,謙卑自辱,不過就是為了引起大王蔑視之心罷了。”
“哦?原來這賊子包藏禍心!”英淘狠狠瞪了勾踐一眼,對孫武低聲道:“此人隱忍陰狠,不是一個好相與,放他歸國,無異于放虎歸山。大王有言在先不便殺他,我們何不暗中下手?”
孫武抿了口酒,不動聲色地與人高聲談笑幾句,又復向他低聲問道:“你有何良策?”
英淘眼神四下一掃,低聲道:“若是勾踐歸途遇匪送了性命,那便與我無干吧?”
孫武淡淡一笑,搖頭道:“勾踐只要死在吳國,無論什么理由,難遮天下悠悠眾口。”
英淘一錯牙,不甘心地道:“那么,就這么放他回去?”
孫武舉目看向正位上的慶忌,慶忌布箸挾菜,不時挽袖舉杯,與敬酒地臣僚應和著,孫武抬眼望去時,慶忌似有所覺,眼神亦向他這里望來,兩人目光一碰,慶忌微微一笑,好象對他的心思已全盤了然于胸。
孫武收回目光,舉杯一飲而盡,將酒杯往案上輕輕一放,扶案說道:“大王的心思日漸深沉,每出智計如天馬行空不著痕跡,叫人無從揣測。我也猜不出大王打的什么主意,不過……我看得出,對勾踐這個人,大王比你我看得更深、也更加透澈,對付他,想必大王已有定計,未得大王示意,你切不可輕舉妄動,壞了大王的好事。”
英淘聽得半信半疑,但是見孫武說的鄭重,英淘只得打消了這個念頭。
宴會之后,慶忌擺出儀仗,親自送勾踐出蛇門。慶忌認與為義子,便與勾踐有了兄弟之宜,由吳王慶忌親自送出城去,便也不算逾矩,只是這一來禮儀規格至為隆重。許多城中百姓都尾隨觀看。一時間姑蘇城頭顯得熱鬧非凡。
蛇門外,勾踐止步。再度謝禮,請吳王返回。慶忌止步笑道:“王兒與乖巧可愛,寡人已聘王妃任氏十分喜愛,如今已攜往任家堡居住了,太子歸心似箭。竟不能與與見上一面,實在可惜。”
勾踐忙道:“臣父久病,勾踐牽掛于心,今得大王之命,敢不早踏歸程?我兒與,蒙大王喜愛,有大王照料,與生身之父何異。是故,臣放心的很。”
慶忌笑笑,招手命人送上餞行酒。說道:“吳越兩國,隙嫌久矣,今太子審時度勢,赴吳請罪,寡人赦罪認子,亦表示了寡人的誠意。愿吳越兩國從此化干戈為玉帛,世代友好,寡人與太子共勉之!”
勾踐捧杯,正容說道:“大王赦臣死罪,使得生還歸國。隆情厚意。勾踐不敢有負,愿與吳國。永結友好。上天蒼蒼,神明昭昭,若違此言,天地共誅。”
說罷捧杯一飲而盡,慶忌點點頭,亦舉杯將酒飲盡,笑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寡人就此止步,祝太子一路平安。”
“謝大王!”勾踐長揖到地,返身上車,在吳國軍兵地護送上徐徐離開姑蘇。車駕啟動,徐徐馳出,直至過了一座小橋,勾踐緊緊扣住掌心的指甲才放松下來:“慶忌沒有食言,果然釋我回國了。此番使吳,解了吳國伐越報復之危,容我越國有了喘息之機,來日但得機會……,今日我如何匍匐在你腳下,那時便讓你照樣還來!”
勾踐車隊去遠,慶忌返身回城,但見城上城下俱是吳國子民,慶忌便向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了一下。慶忌收復姑蘇后十分體恤百姓,所做所為已深得民心,一見慶忌揮手,百姓們頓時起來,紛紛高呼大王,歡喜雀躍,愛戴之情溢于言表。
慶忌見狀不便立即入車起行,只得帶微笑再與眾人招手示意。這時候,人群中三個衣衫襤褸的人也不斷喊著大王,并奮力向前擠來,慶忌儀仗親兵組成人墻,阻止有人靠近大王,此時一見兩大一小三個叫花子要沖過去,那士兵連忙橫戈向外推去,口中惡狠狠喊道:“站開些,站開些,大王起駕,休要阻路。”
那兩個衣衫襤褸地男子被長戈攔著,眼看慶忌就要離開,卻眼睜睜的毫無辦法。他們雖在高聲呼喊,奈何周圍百姓齊聲高呼大王,聲浪排山倒海,早把他們地聲音完全壓住,就連不遠處地人都聽不見。
他們身邊那個臉上灰一道泥一道的小乞丐見此情形把腳一跺,忽地探手入懷,摸出一樣東西,奮力向慶忌擲去。
“不好,有刺客!”那士兵萬萬沒想到一個小乞丐居然身藏利器,他阻攔不及,立即放聲大叫起來。慶忌三番五次險死還生,如今他貴為大王,目前又尚無繼承人,吳國江山可說完全系于他一身安危,所以進了姑蘇城后,孫武便從軍中挑選了一批機警忠誠地驍勇士卒,由宮廷禁衛統領袁素親自教授訓練武藝,做為慶忌的貼身侍衛。
這些人反應極為敏捷,一見空中閃過一道異物,劃著弧線飛向慶忌,立即猛撲過去,一名士卒揮舞小盾一擋,“噗”地一聲將那物什擋開,正站在那兒微笑著揮手致意的慶忌猝不及防,被一眾親兵七手八腳按倒在地,只聽“蓬蓬哐哐”一陣響,七八面盾牌已將他周身上下遮擋得風雨不透。
四周百姓驚惶大叫:“大王遇刺啦!”一時間狼奔豕突,眾百姓紛紛走避,慶忌衛隊如臨大敵,數十名劍盾手將慶忌身周團團圍住,弓箭手們張弓搭箭,鋒利的箭矢瞄向人群,隨時脫手射出,另有戈手矛手向那三個叫化子的位置猛沖過去,數十桿長矛就像刺猥背上地尖刺似地,刷地一下張開,攢刺到那三人四面八方的所有空檔,將他們緊緊逼住。
那三人被這突出其來地變化驚得目瞪口呆,小乞丐訥訥地小聲解釋道:“我……我只是想叫住他而已……”
四下密集的鋒刺微微晃動,小乞丐嚇了一跳,突地扯開喉嚨,用高亢穿云的尖銳嗓音放聲大呼起來:“慶忌,大叔,我要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