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

121 小巫大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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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的親人,這事兒怎么這么玄幻呢?

爹不是父母雙亡,孤零零一根獨苗么?怎么冷不丁就冒出來個小姑姑,這事兒聽著怎么就這么不靠譜呢?

雷鳴和雷聲有志一同的看向大哥,機靈的眉眼中都是懵逼。

雷戰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既然爹娘說那是小姑姑,那指定就是小姑姑無疑了。

可這事兒不管他怎么考慮,都有些理不清頭緒。

雷戰難得的皺緊了眉頭,看著不靠譜的爹娘,“到底怎么回事兒,你們好好給我說說。”

說說就說說。

于是,接下來雷霜寒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把他失憶,老丈人將他救起、賜名、并將愛女下嫁的事情如此說來……

雷戰哥三的表情怎么說呢,小的兩個,一個七歲、一個五歲,對這些還不太懂,可雷戰現如今已將近九歲了。

九歲的半大小子了,又活泛的跟猴兒似的,他腦瓜子還頂頂管用,就見他那眉頭始終沒松開過,不僅沒松開,反倒隨著他爹的敘述,眉頭皺的更緊了,黑乎乎的小臉也皺的跟苦瓜似的。總之,看著還挺傷眼的,最起碼他親娘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直接扭過了頭看向了一邊。

終于等雷霜寒將要說的都說完,雷戰發聲了,言簡意賅直抓問題核心:“你們這,這是欺君吧?”

“這怎么能是欺君呢?只是你外祖父認錯了人而已。”

雷戰一臉的“我還小,你別騙我”的表情。“這事兒你們瞞的是真緊啊,我竟然從來沒聽說過。還有,你們可真是膽大包天!說實話,爹啊,我到至今都沒發現,你到底是有什么了不得的魅力,怎么就入了我外祖父的眼,讓我外祖他老人家冒著被殺頭的風險,把你留下,還給你送到水師大營里。你說,你若萬一是個女干的,我外祖一家滿門清譽、包括這闔府的人命,那可就全沒了……”

“那是你外祖他老人家明察秋毫。你以為老人家像你們這些小崽子呢?你外祖長了一雙識人的利眼,再加上我這眉眼五官,我這不管從哪兒看都是忠誠良將的模樣。你外祖只看我一眼就知道我是個好的,可不就放心將我送到水師大營了么。”

雷戰再次露出一個“我聽你胡扯”的表情。

他這模樣看的雷霜寒牙癢癢的很,若不是孩兒他娘就在跟前站著,他是一定得上手,給雷戰個厲害嘗嘗,讓他知道在他爹面前,最起碼的尊重還是要有的。

但是現在么,算了,跟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兒計較,憑白拉低了他的檔次。

雷戰又問,“所以,爹你是真的一點也不記的失憶前的事兒了?”

提起這個話題,雷霜寒面上的表情愈發不美妙了。但也老實的點點頭,和兒子交了底兒,“真不記得了,忘得一干二凈。軍醫也說了,爹這是閉水時間過長,傷著腦袋了,以后怕是也就這樣了。”

“我祖父母過世,如今家中只余下小姑和小叔。小叔比我大不了多少,在京城讀書,是小姑把小叔拉扯大,還是小姑不放棄堅持尋您,才找到您?”

雷霜寒沉重的點點頭。

“那這小姑姑能處。”雷戰一拍巴掌,直接下了這么一個結論。

這話說的,聽起來更加讓人哭笑不得了。

雷霜寒和常敏君都笑了,常敏君就說,“你們小姑姑今后就住家里了,昨晚上剛在府里落腳,小姑姑可能睡不太好,夜里熄燈有些晚。我沒讓人吵醒你小姑姑,估計她現在還在睡。你們用過早膳沒有?沒用早膳的話先吃點,等稍后你們小姑姑起身了,我帶你們過去見一見。”

三個小崽子就立馬說,“沒吃呢,那顧得上吃飯。要不是昨天傳話的人去的太晚,天都黑透了,我們昨天就回來了。”

因為傳話的人也不說清楚,爹娘讓他們緊急回家是因為什么事情,鬧得他們一晚上都魂不守舍的。也就還不懂事的小家伙睡得噴香,其余包括雷戰還有常家幾個表兄在內,誰都是翻來覆去一晚上沒睡好。

一頓豐盛的早餐過后,那邊院子里也陸續有動靜傳來。

又稍微等了等,雷霜寒和兒子們說了回老家晉州祭祖,以及改姓的事兒,隨后看時間差不多了,兩口子就帶著三個兒子去了那邊院子里。

桑擰月今天確實起晚了,因為找到了大哥,她太興奮,躺在床上整個人還有些不真實感。

她翻過來覆過去睡不著,又忽然想起這件大喜事還沒來得及和弟弟說。

出京以后,她一直有和弟弟定期傳信。之前尋找大哥的事情她也都如實寫在信紙上,讓弟弟知道詳細過程。可自從在東城外遇險,一是那時候驚魂甫定,二是大哥的身份沒有真正確定,她不知道其中是不是還會有什么變數,所以整個人時刻提著心吊著膽。

她自己每天都魂不守舍的,哪里還有精力去寫信把這件事情告訴弟弟?

當然,也是擔心事情有個萬一,讓弟弟空歡喜一場。

可如今事情塵埃落定,大哥是真的找回來了,這時候再不給清兒報喜,那小家伙回頭該埋怨她有了大哥不要弟弟了。

也是因為想到了這點,桑擰月又披了衣裳起身磨墨,給弟弟寫了厚厚一封書信裝在了信封了。

昨晚雷霜寒回來時,她那院里的燭火還亮著。可惜那時雷霜寒那身行頭根本沒法見人,且他身上還有輕微的劃傷,更不敢讓妹妹見了擔心,因而即便有心提醒妹妹早些去睡,也只能強制忍下。

卻說因為睡得太晚,導致今天早上桑擰月直接睡過了頭。

她起身時太陽都升的老高了,素錦和奶娘在旁邊伺候著她,桑擰月就忍不住說道:“該早些喊我起來的,今天都沒來得及去給嫂嫂請安。”

奶娘笑的見牙不見眼,“那是您的親嫂嫂,脾性又爽利溫和,根本不會和您計較這些小事兒。您啊,可別和以往一樣多思多慮了。我們本也想喊您起來的,是夫人特地過來說了,道是知道您來了陌生地方睡不安穩,根本不允許我們喊您,只說這是自己家,您想睡到何時起床就睡到何時。”

奶娘話及此,眼圈有些紅,語氣也滿是慨嘆:“姑娘,如今您也是有兄嫂撐腰的人了,以后您就好好當個小姑娘就是。以后想睡到何時就睡到何時,不喜歡的交際只管拒絕了便是。您啊,也該過過那自在日子了。”

沉默的用完早膳,桑擰月起身收拾好,正準備出去給哥嫂請安,也就是這時,門外陡然熱鬧起來。

奶娘興奮的臉通紅,掀開簾子就進來了,“姑娘您快看看誰來了,大公子大夫人,還有三位小公子。哎呦喂,長孫公子長得和清兒少爺是真像啊。”

門外就傳來一道活潑的小子聲音,“真的那么像么?剛才我爹娘也和我說,道是我和小叔像了有七八分。之前我還納悶呢,說我這長相不像爹也不像娘,和我那幾個舅舅也沒個相像的地方,莫不是我是爹娘抱來的不成?如今聽您老這么一說,我可就明白了,感情我還真就是我爹娘親生的,只是我和小叔更有緣分,長得像小叔。”

簾子再次掀開,這次雷霜寒、常敏君,連帶著三個小子都魚貫走了進來。

雷霜寒和常敏君滿面含笑,歡喜的喊桑擰月,“快看看,這就是你那三個侄兒。大的猴兒似的,小的也被他們哥哥帶累的,一天到晚沒個安生的時候。”又說,“雷戰雷鳴雷聲,快過來見過你們姑姑。”

桑擰月看著這一家子,看著眉眼含笑機靈的雷戰,一臉俏皮眼神亂飛的雷鳴,以及正滿眼好奇看著她的雷聲……

雷戰真就和清兒有七八分像,只是清兒從小和她過著寄人籬下的日子,整個人安靜的很。他即便高興,面目表情也很少,真就是時人口中的“講究禮儀規范”的小小君子。

反觀雷戰,眉毛眼睛齊飛,整個人眉飛色舞的,看起來就活泛機靈的很。

這樣一個和清兒相像的雷戰,桑擰月見狀心中先是控制不住的涌起一股酸楚,隨之又克制不住的欣喜高興起來。

她又看向雷鳴和雷聲,兩人雖說也帶著機靈勁兒,可小小年紀也很講究規矩的。先是給她見禮,跪下就磕頭……

桑擰月慌的不得了,趕緊去扶三個小子,“起來,趕緊都起來,姑姑看見你們就很高興了,你們不用行如此大禮。”

雷戰先被她扶起來,這小子氣人的時候是真氣人,但是唬人的時候也是真唬人。就見他一板正經說,“這都是應該的,我們這是第一次見您,該行大禮才是。再說,爹爹缺席多年,家中的事務都是您操持的,爹爹也是您找回來的。爹爹人刻板不會說話,可他對您的感激和愧疚都在心中。我是他兒子,爹不能表達的意思我做兒子的都清楚,我這一跪,可不止是為自己……那啥,姑姑,您受了我們的禮,爹爹心中才能舒坦些。”

桑擰月就哽著嗓音說:“受了,姑姑都受了。”

又將雷鳴和雷聲扶起來,兩孩子竊竊私語,“姑姑和爹一點都不一樣。”

幾個大人全都看向他們,雷霜寒邊笑邊罵:“你姑姑是女兒家,爹是男人,姑姑和爹當然不一樣。”

兩小的不說話了,擠眉弄眼看向大哥,讓大哥代替他們說出他們的心聲。

雷戰就說:“他們倆的意思是,姑姑長得天仙似的,您的長相卻這么……您自己知道的哈。這若不是姑姑認下您是親兄長,這任是誰看見了,也不能昧著良心說你們倆人有親屬關系啊。”

雷霜寒氣笑了,“你這臭小子,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我這長相怎么了,你給我說說,我這長相到底怎么了?”

其實大家都清楚雷戰那潛意識是什么,雷霜寒更是心里門清。但是,說妹妹是天仙他認,鄙薄他的長相,他可不認。

沒他這當老子的做貢獻,他以為他們三個臭小子能長這么水靈?

雖然都說老大像小弟,但小弟不是他桑家的人么?他桑家的基因不差,他這嫡長子的容貌又能差到哪里去?

想想當初他也是一表人才,夫人就是沖著他這張臉,才看上的他這個人。而且妹妹張榜尋人的告示上,他的畫像也玉樹臨風、溫雅俊逸。他這長相不管放到哪里,都是出類拔萃的,就他這長相,輪得著大兒子來寒磣他?

不知不覺就將心里的話說了說來,等雷霜寒見到滿屋子人都看向自己時,老臉一紅。

也幸好他滿臉大胡子,眾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這才讓他沒那么尷尬。但他才想轉移話題,就聽那不孝子開口說,“您王婆賣瓜自賣自夸呢,您也說了,您是年輕時候長得好,可如今這都過去多少年了?連我都這么大了,您以為您還年輕呢。更何況您每天風吹日曬,您還不修邊幅,咳,咳咳,爹啊,您是不是對您自己有什么誤解啊。”

屋內一陣雞飛狗跳,讓本來還滿心酸楚的桑擰月和奶娘等人,全都沒了多愁善感的心情。

眾人對著大打出手的父子倆目瞪口呆,常敏君卻安之若素的和小姑子說,“這都是小場面,擰月習慣了就好。”

雷鳴和雷聲這一會兒功夫已經和桑擰月親近上了,兩小只依偎在桑擰月懷里,桑擰月摸摸這個的頭,再給那個遞個果子。雷聲咔嚓啃一口,仰頭看向天仙似的的美姑姑,“為什么要讓小姑姑習慣,難道別人家不是這樣么?”

這話可讓桑擰月怎么回?

說實話,這場面是略有些熟悉的,因為她想起了祖父和父親逼哥哥讀書時的畫面。

只是祖父和父親自詡是文人,素來是動口不動手。而當他們真的忍不住要動手了,大哥就躥騰著跑遠了。就真的是,打也打不著,罵吧,父親還罵不出口。

那時候她就覺得家中挺鬧騰的,可和那畫面一比,……小巫見大巫了。

太累了,明天捉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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