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

248 if線(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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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拂月氣的渾身打哆嗦,恨不能現在就把沈廷鈞摁在地上摩擦摩擦。

但是沈廷鈞如今正和妹妹說話呢。

就如同常武明說的那樣,他這個模樣跳出來,把不該挑破的挑破了,只怕妹妹真沒臉見人了。

鑒于此,即便桑拂月氣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這時候也不得不硬咽下這口氣。

但他從來也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

尤其是這幾年的行伍生涯,愈發放縱了他身上的戾氣與散漫隨性,他如今做事就真的全憑自己性子來。

既打定主意要給沈廷鈞一個教訓,桑拂月也不等隔日,卻是換了身衣衫偷偷摸摸就出了桑宅的大門。然后尋了個沈廷鈞的必經之路埋伏,就準備給他點苦頭吃。

不說桑拂月這作為,看的常武明額頭青筋直跳。只說沈廷鈞看著常武明和桑拂月的身影消失在薔薇花叢后,微蹙的眉頭才緩緩放平。

他看著走在他身側的姑娘。

亭亭而立,年約二八,皎若秋月,秀麗纖柔。

她已經全然是一個大姑娘的模樣,可以談婚論嫁了。

沈廷鈞出聲喊了一聲“月兒”,待桑擰月抬起那雙顧盼生輝的眸子看他,他才又輕聲道:“今天不高興么?”

桑擰月訝異的看向他,不解他怎么會有此問。

但她還是說:“高興的。大哥和常姐姐定親,父母不用再為大哥的終身大事煩憂,父母開心,大哥和常姐姐開心,我也很開心。”

“那怎么看見我沒有一點喜意?”

桑擰月疑惑的看著他,還忍不住伸手摸摸自己的臉。她表現的這么明顯么?

她看見他原本是很高興的,但是想到他今年要進京,許是之后再不會回來,她又如何能歡喜的起來?

桑擰月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只拿著那雙明眸直直的看著沈廷鈞。

她明明什么也沒說,可那雙含情目卻似乎把所有話都說盡了。

對他的留戀不舍、歡喜難耐、忐忑遲疑……

沈廷鈞一顆心跳動的厲害,明明早已與月兒做了半輩子的夫妻。可如今看見她這個眼神,他依舊難以淡定自如。只恨不能,恨不能……

恰此刻桑擰月只埋頭走路,沒看前面的路況,頭頂險些被花枝掛到。

沈廷鈞聲音低沉磁啞的道了一句“小心”,一邊拉過她的手腕,讓她往他這邊走。

他的手心滾燙,手指骨節勻稱修長,露在外邊的手背上青筋畢露,顯出一股子男性的英武陽剛之氣。

桑擰月不知是被手腕上的溫度燙到了,亦或是被眼睛看到的東西灼痛了雙目。她趕緊將手腕抽出來,隨即悶悶的說:“我個子矮,稍微低低頭就好了,花枝掛不到我的。”

沈廷鈞看了看空落落的手腕,再看看她窘迫的紅了面頰。他又靠近她一些,低聲說:“不矮了,你已經是個大姑娘了。及笄了,該說親了。”

桑擰月陡然氣惱,忍不住提聲反駁說:“那個好人家的女兒這么著急相親出嫁啊?晉州這邊好多姑娘家,都是年過十八才出門子的。那等疼愛姑娘的人家,把姑娘家留到二十的也不是沒有。”

“那你呢?準備何時出嫁?十八還是二十?”沈廷鈞陡然輕嘆一聲:“都太晚了,我怕是等不了那么久。”

桑擰月直接愣在原地,不知道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不是在說她的親事么,怎么,怎么就和他扯上關系了?

什么叫他等不了那么久?

她成親晚和他等不了太久之間有什么必然聯系么?

桑擰月本不傻,甚至可以說一句心思靈透。可這一瞬間,她的腦袋好似宕機了,她的心跳好似停止了。

她整個人變成了一個傻呆呆的木偶,就這般直挺挺的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近在眼前的沈廷鈞,完全不知該做出什么反應來。

反倒是沈廷鈞,不知道是不愿意她再繼續逃避;亦或是擔心夜長夢多,她再被別人惦記上;更甚者是,他等了太久,已經等不下去……

既已經說破了此事,他便沒準備繼續藏著掖著。

只輕輕的拿起桑擰月一雙小手,攥在掌心中把玩,雙眸卻直直看著她,不容她有絲毫逃避說:“月兒,我心悅與你,想娶你為妻。不知你意下如何?”

意下……

什么意下如何?

桑擰月一張白凈如玉的面頰,陡然紅了個徹底。如同三月糜艷的桃花盛開,又似眼前的薔薇朵朵綻放。她面紅耳赤,甚至連耳后根和脖頸里,都是一片緋紅。

桑擰月完全手足無措起來。

什么叫他心悅與她?

他是在哄她玩么?

他是在故意逗她么?

可是這樣的事情,怎么能拿來開玩笑呢?

他們兩個人身份天差地別,年齡和閱歷也有著天淵之隔。她奢求他而不得,如今他卻說自己心悅與她?

這,這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她在做一場虛幻又美妙的夢。

桑擰月陡然用力,想將被他攥在掌心的手抽出來。但這一次沈廷鈞沒任由她逃避。

他不僅攥緊了她的手,甚至還抬起她低垂的下顎,讓她看著他。

桑擰月臉熱的直冒煙。

她完全不知該如何回應,只憑借本能說道:“你別開這樣的玩笑,我們倆不可能的。你再這樣,下次我不理你了。”

沈廷鈞只沉下眸,用那雙過于暗沉,又過于深邃的鳳眸看著她,似乎要直接看到她心里去。

攥著她的小手也不松開,甚至還輕輕的揉搓了幾下。那種親昵的動作,還有那種有如過電的感覺,讓桑擰月渾身戰栗,就連面頰,都比方才更嬌艷紅潤了。

沈廷鈞卻道:“什么叫開玩笑?月兒以為我在逗你玩?”

他摸摸她滾燙的面頰,更湊近她一些。近到他們彼此間,連對方的呼吸都能聞到,連對方的眼睫毛有幾根似乎都能數清楚時,沈廷鈞才停下來靠近的動作,頓在了原地,深深看著桑擰月。

而桑擰月,她連呼吸都放的輕輕的,連大聲喘氣都不敢。她眼神游弋,只敢看著腳下的方寸之地。可全無什么作用,她的臉依舊滾燙的厲害,她也依舊能感覺到,他落在她面頰上的,更加迫人的視線。

沈廷鈞又說:“你我相似多年,我何曾說過誑語?又何曾說話不算數過?我說心悅與你,便是心中只你一人,這輩子非你不娶。”

桑擰月感覺自己幻聽了,又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可望而不可即的美夢。

但是,眼前的溫度是熱的,他撲灑在她面頰上的呼吸,也是滾燙的。

桑擰月突然就分不清夢境與現實了,她就抬起頭,茫然又蒙昧的說:“可是,怎么會呢?比我好的姑娘多的是,你怎么能看得上我?而且,而且……”

盡管不想承認,但他們兩人之間確實隔了八年的時光。

八年,不是八個月,再加上他本就心思深沉,他的閱歷也更豐富,如此一來,他喜歡的不該是那些溫婉知禮、秀外慧中,甚至與他有相同話題,更甚者是有相同愛好,而又年齡相仿的姑娘么?

盡管不想承認,但她對于他來說,確實太過于稚嫩了。

她就像是長在春天的苞蕾,盡管努力成長,但還沒來得及開出嬌顏的花朵來。可他鳳華正貌,已經到了人生中精力最旺盛的階段。他的心智也完全成熟,他的身體等各方面數值到達頂峰……

這樣的他,會看上她這樣青澀寡淡的小桃子么?

桑擰月不相信,便又搖搖頭。

與其說是他不相信沈廷鈞的一顆心,倒不如說,她是不相信自己有這么幸運,會得到他的傾心。

他可是沈廷鈞啊。

是大權在握,權傾一方的沈廷鈞;是不管做什么都游刃有余,被晉州和京城眾多姑娘癡心愛慕的沈廷鈞……

他這么好,這么完美,他怎么會看上她……

桑擰月正出著神,更甚者說,她正陷入這種自我懷疑中。忽而,她感覺額間一熱,等她抬起頭來,卻見沈廷鈞不知何時俯下了身。

他不知何時環抱住她嬌軟的腰身,他額頭垂下來,與她額頭相抵……桑擰月一張嬌顏,比方才更加紅艷。

她推著沈廷鈞,不敢看他的眸子,可雙手觸及她溫熱的胸膛,她又像是摸到了燙手山芋一樣,趕緊將雙手收回來。

“你別,你,別……”

沈廷鈞嗅著近在咫尺的芳香,只感覺渾身血液都躁動的厲害。他這些年一直都在狠狠的壓制自己,不敢沖動莽撞了,怕嚇到她,更怕放出了自己心中的野獸,之后的事情再難收場。

可他壓制了幾年,他的所謂令人驚嘆的自制力,卻在這一刻全然瓦解。

他想親吻她誘人的紅唇,品嘗她嘴中甜美的芳香。

但最后的理智告訴他,這都太快了,也太唐突了,會把她嚇壞。她本就膽小,遲遲不敢前進一步,若他把步子邁的太大,怕是會弄巧成拙。

最后,沈廷鈞到底沒有太過冒犯她。

只他也是在難捱這種折磨,便緊緊的將她禁錮在懷里,啞著聲音說:“我們倆之間沒什么不可能。我傾心與你,自然會光明正大來迎娶你。我不會讓你受委屈,也不會讓你這樣繼續逃避我。月兒,你也心儀我的對不對?你也想嫁與我,與我做夫妻的對不對?月兒……你說句話,別讓我自己唱獨角戲。”

桑擰月依舊混混沌沌著,她的身心都受到了太大刺激。她現在頭腦中都是一團漿糊。

可聽了沈廷鈞這些話,她還是憑著本能說出了自己的心理話:“可是,外邊有那么多和你相配的姑娘,與她們相比,我家世不出眾,性情不出眾,就連能力都只是平平。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這張臉……你是因為喜歡這張臉,才想娶我的么?”

她眼中的疑惑是實打實的,可這種幼稚的發問,也著實是讓人忍俊不禁。

沈廷鈞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依舊摟抱著她,只難耐的用手在她腰間揉了兩下。隨后才道:“不管你長什么模樣,我都喜歡。你容貌出色也好,容貌平平而也罷,我要娶的只是你,只是桑擰月而已。無關你的性情,更無關你的品貌與能力。”

“你騙我,成親哪有不圖對方什么的?你和我說實話,你究竟看上我什么了?”

沈廷鈞沉默了許久不說話,等再開口,語氣卻復雜又柔情:“許是你我前世緣分未盡,以至于這輩子我一看見你,便心動難忍。我只是娶你為妻,這輩子也只會娶你為妻。”

桑擰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間里的,她渾渾噩噩,像是做了一場無與倫比的美夢。

進了房間后,她一腦袋栽倒在床鋪上,順手還拉扯起旁邊的被褥,直接將自己整個蒙了起來。

素錦與素心緊跟在她身后,兩個丫鬟見她如此模樣,互相對視一眼,眸中都是憂心。

他們方才也是跟著姑娘的。

但沈通判與姑娘在一處時,等閑不喜歡有外人在場,因而,他們便離得稍微遠些。

而等他們意識到情況似有不對時,已經太晚了。

姑娘和沈通判不僅有了肢體接觸,且兩人抱在了一處……她們既害怕這情況被外人看到,又擔心姑娘被沈通判占了便宜。

她們完全懵了頭,不知該如何處理此事。正準備回去找夫人拿個主意,熟料卻被通判大人身邊的成林直接攔下。

不敢得罪沈通判,可對于她身邊的人,素錦和素心還是敢得罪的。

素心當即就給了成林好幾個白眼,還用叫踹了他好幾下。但即便打了罵了成林,她們也還是不敢去阻止沈通判與姑娘親近。

而經過這么一會兒工夫的磨蹭,那邊兩人已經松開了彼此。

姑娘一副魂不守舍、面如桃花的模樣。反觀沈通判,依舊正人君子、生人勿進的板著臉。只將姑娘交給她們,讓她們好生照拂,隨即便離開了府里。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兒?

難道沈通判在逗她們姑娘玩?

亦或是看姑娘張開了,沈通判骨子里屬于男人的劣根性也翻涌上來,開始尋小姑娘放縱了?

一更啊,星期天一更。原本準備這個星期完結的,可能要稍微拖一兩天。最遲周二完結,快的話就周一。啊啊啊,我馬上要解放了,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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