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真和陳娟倆人并排坐在沙發上,三個孩子滿屋子跑,顧維琛陷入了焦慮。
他一會哄著孩子玩一會,一會時不時的偷瞄言真幾眼,腦子一直都在胡亂的想——
要是他提出今晚讓言真去他的房間睡,她會不會覺得他在耍流氓?
如果不說,就可能會被人發現他們分居的事實,怎么辦?
顧維琛覺得自己從來沒這么的糾結過,這種事情真比上戰場還難!
言真也時不時的偷看顧維琛一眼,倆人的目光有的時候還會撞在一起,每當這時候顧維琛就慌張的移開視線。
也不知道在心虛什么。
晚上,陳娟和言真一起做了打鹵面,做的鹵子是肉末茄子。用豬油煎的肉末,半熟后盛出來,再熱油爆炒大蒜和茄子丁,配合著過了涼水的面條,在夏天吃,最開胃不過。
她們故意錯開了做飯的時間,免得一堆好事的人見了陳娟問東問西。
田嬸一直守在自家門口,瞅見顧家的房門有了動靜,她就鳥悄的走出來,一個勁的伸著脖子往這邊看,陳娟瞄到了她鬼鬼祟祟的影子,假裝看不見,端著炒好的鹵子轉身就走。
“切,她還給我拿喬上了!”田嬸切了一聲,大喘了口氣,小聲嘀咕,“有本事就總也別回來!”
她本里已經做好準備,就等著他兒子拎著陳娟回來給她道歉,結果田富貴一回家,哭喪著臉說:“陳娟要和我離婚!”
“她說你說她養漢,這是胡扯,她就算是死也不能認!”田富貴埋怨的看著她說:“你怎么什么話都能瞎往外冒呢?”
“我好好的家,就這么被你拆了!”
田富貴說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抱著頭嚎了起來,他一邊哭著一邊偷瞄田嬸。
看田嬸慌了神后,他哭的更大聲了。
“我媳婦可是個好媳婦,這么多年里里外外的都指著她操持!就算你是長輩,也不能這么冤枉人吧?”
“人家還要帶著孩子回農村呢!你兒子一把年紀了,媳婦被你給鼓搗走了,你讓我今后怎么辦?我也不活了!”
田富貴雄厚的哭聲飄蕩在整個樓道里。
此時正是家家戶戶做飯的時候,錢燦爛和王家離田嬸家最近,錢燦爛當時都沒顧上滋啦亂想的油鍋,端著鏟子就貓腰貼在了田家的房門上。
崔金華跟在她身后,舉著和面的倆手,聽的津津有味。
旁邊的鄰居也屏氣凝神,生怕聽不見田富貴在哭喊啥。
“你這么冤枉我媳婦就是不中!”
“你自己說的話,你自己負責,我媳婦不能受人指點,知道步?”
“要不這個家我們就過不下去了!”
錢燦爛聽了個全乎,轉頭對著在樓搭里做飯的幾個鄰居說:“兒子和自己的媽急眼了!”
“聽大田的意思是,人娟子要離婚!誰叫老婆婆嘴上沒把門的,就知道胡咧咧,給人造謠養漢,這要是我,我也離婚!”
崔金華揪著手上的面道:“看著吧,這事啊,還得鬧呢!”
幾個嫂子一起撇嘴,“要是造謠我在外面偷人,我鐵定不干,人家娟子當時沒罵人就是脾氣好!”
“大家都是女人,哪受得了被這樣冤枉,而且還是自己婆婆!”
“就是!”錢燦爛舉著鏟子揮了一下,表情特別的義憤填膺。
崔金華在心里呵呵一聲,之前和劉大花倆人一唱一和挖苦人家陳娟的不是你來著?非要凡事都不是空穴來風,一定有個由頭!
轉頭就變了臉,又說起了田嬸的不是,真是怎么說怎么她都有理。
“你鍋都要糊了!”崔金華沒好氣的說。
錢燦爛哎呦一聲,“我的鍋!”
眼前的油鍋正在冒黑煙,錢燦爛手忙腳亂的趕緊把切好的韭菜扔進了鍋里。
“滋啦”一聲,油點子飛濺,燙地她一陣跳腳。
田富貴嚎完了就扒著門口,聽外面的動靜,發現言真嫂子的這一招真厲害。
現在周圍的鄰居都在同情陳娟的遭遇,等于變相幫陳娟洗清了嫌疑,挽回了名聲。
尤其是田嬸一聽陳娟要離婚,還要帶著她的大孫子回農村,立馬就慌了。
她是沒想到陳娟能做這樣的決定,再看她兒子,男子漢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淚,田嬸還是第一次見他兒子哭。
這么一來,田嬸惴惴不安起來,她是心疼兒子,又怕兒子,畢竟她和田富美所有的吃穿都指望著田富貴,誰往家里拿錢,自然誰就是頂梁柱,也就硬氣的多。
她趁著陳娟出來做飯的功夫露了個面,已經等于是給陳娟臺階下了,怎么還不值好歹呢?田嬸在心里咒罵著,又急又慌的,咋辦?
哎呦,難道真要她這個老婆婆給兒媳婦道歉,她還真抹不開臉面。
顧維琛一直都在忐忑,想找個單獨的時間和言真說說晚上睡覺的事情。
奈何言真一直和陳娟在一塊,終于在晚上要洗澡的時候,言真幫陳娟拿了肥皂又找了新毛巾說:“娟子,你先去。”
“不一起嗎?”陳娟接過言真手里的毛巾,一看是新的,還是紅毛巾,又塞回了言真手里。
“這是你結婚買的新毛巾吧?你可真舍得,你自己留著吧!”
陳娟是真感激言真,就這么一會的功夫,倆人之間的關系就親近了不少。
田富貴倒也細心,在言真和陳娟推辭的時候,田富貴給陳娟送來了換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言真和陳娟這才停止了你推我讓。
言真找了個借口,讓陳娟帶著鐵蛋先去洗澡。
顧維琛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倆人可以說是心照不宣,但是都不知道彼此的心意。
言真猶豫著說:“晚上我……”
“你晚上在我房間睡吧?”顧維琛搶先一步,說完又趕緊解釋,“我是怕富強媳婦發現點啥。”
他生怕言真誤會,緊張的盯著言真的表情說:“我,我不是想耍流氓。”
沒想到顧維琛和她想到一起去了,言真把頭發攏到耳后,抬頭看著他笑,“是啊,被人發現就不好了,新婚就分開住,我怕說出去,別人說你,你不行。”
還真是替他著想哈!顧維琛臊地面紅耳赤,結結巴巴的說:“謝,謝謝。”
“但是,但是,我,我……”他行的很好嗎?
顧維琛看著言真抿嘴笑,輕挑著眼角看他,在朦朧的燈光下,有種說不出來的魅惑。
言真就那么看著他說:“你怎么了?”
她眨了下眼睛。
顧維琛結結實實的咽了口唾沫,喉結滑動,“咕咚”一聲。
真的,要死了,今晚上他得怎么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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