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真沒想到顧維琛能說的這么直接,稍微愣了一下,“什么?”
顧維琛微微攥著拳頭,一口氣提了起來,生怕言真誤會他是想占她便宜,連忙解釋說:“你別誤會,我是覺得,我們一直分著住,傳出去了,對你不好。”
言真的第一任丈夫,娶了她,嫌棄她所以不和她同房。第二任丈夫,直接和她分房睡。外人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實情,那些嚼老婆舌的,還不知道要怎么說呢!
顧維琛想象不到,也不想讓言真再陷入那種流言蜚語中。
顧維琛目光真摯,沒有摻雜半點自己的私欲,言真看的出來,心情一時之間有點復雜。
看來顧維琛從來沒把她當成女人看,言真攏了攏頭發,掩飾著自己的失望說:“嗯,我知道顧大哥是個正直的人,謝謝。”
顧維琛猛吸了口氣,語速很快,“那行,咱們睡覺吧!”
那語氣不知道是在掩飾自己的尷尬,還是心情多少有點迫不及待,顧維琛自己都不懂,腦子跟不上,身體卻做出了最真實的反應。
他的腳步一邁,往旁邊站了站,目光裝著不經意般的掃過言真,“你進來啊。”
言真看了顧維琛一看,走進了屋子。
言真聽見了身后傳來的關門聲,還有顧維琛緩緩往外吐氣的聲音。
“睡,睡吧。”顧維琛不看言真,徑直走到了床邊。
他剛想躺下,又想到言真睡在里面,又猛地站了起來。
燈光在言真的頭上投下一圈光暈,顧維琛看著她,覺得此時的言真好像和平時不一樣。
她在笑,溫婉又動人。
顧維琛只是看了一眼,就趕緊低下了頭去,手假裝鋪掃著床單說:“那個,睡覺吧。”
言真上了床,顧維琛這才和她并排著躺在了一起。
顧維琛和昨天一樣,依舊沒能入睡,躺在床上,心里躁動個不停,他能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隱隱的期待著。
昨天言真睡著了后,整個人都攀在了他身上,她今天還會像昨天那樣嗎?
黑暗中,顧維琛凝氣凝神,聽著身邊的動靜,直到耳邊傳來平穩的呼吸聲,顧維琛的心立馬一提,期待著言真接下來的動作。
一分鐘,兩分鐘,半個小時,兩個小時過去了,言真依舊保持著仰躺在床上的姿勢,規規矩矩的沒有動半分。
顧維琛微微嘆息一聲,唾棄起了自己。
他和那些流氓有什么區別?他不就是在期待著占言真的便宜么?不,他比那些流氓還道貌岸然!那些流氓最起碼是主動行兇的,而他呢?想偷偷的,和見不得人的老鼠一樣幻想著。
真不是個男人!顧維琛狠狠的罵了自己一聲。
言真可以說是倒床上,沾枕頭就著了,一覺睡到大天亮。
她睜開眼,下意識的就去看身邊的人。
可惜,空的,言真伸手摸了摸床單,沒什么溫度。
人可能早就走了,言真嘆了口氣,心想顧維琛這是在躲她。
果然,家里已經沒了顧維琛的影子,沈安也不在了,恬恬一個人正睡在床上。
此時的沈安,眼皮子依舊黏在一起,怎么都睜不開,又是第一個被顧維琛送到了幼兒園。
人幼兒園都沒開門呢,還是顧維琛強制敲開的,門口的大爺睜著惺忪的眼,打了個哈欠,奇奇怪怪的看著顧維琛。
把孩子這么早就送來干嘛?好像那個被媳婦趕出家門無家可歸的男人,這可憐。
沈安覺得顧叔,真的越來越不正常了,他拎著自己的小書包,一邊搖頭一邊進了教室。
言真幫著恬恬洗漱好后,倆人吃了早飯,言真帶著她去敲田嬸家的門。
田嬸一瞅見言真簡直比瞅見了自己的親媽還親,趕緊招呼著讓她坐下。
“哎呦喂,顧家媳婦啊,你看看我今天咋樣?”她迫不及待的就伸手,讓言真號脈。
言真對著陳娟笑了下,手指按在了田嬸的手腕上,笑著說:“嬸子,你的身體沒有什么大問題,等我問問我師父,讓他教我幾個針法,我幫你調理調理。”
田嬸樂的立馬堆起了滿臉的褶子,“行!行!”
“就是啊,今后你說話可得慢慢說,也不能生氣,俗話說急火攻心,性格太急躁容易猝發疾病。”言真叮囑著說。
這話對上了些年紀的人都中聽,一著急容易發生心腦血管意外,就算田嬸沒病,這么顧忌著也沒錯。
田嬸立馬點頭,“是,是,我今后啊,可得修身養性了!”
現在田嬸怎么看言真怎么順眼,人家說的在理,人也實誠!重點手上學到了東西,能幫著她看病。
她算是想開了,今后什么都不管了,讓陳娟當家,她幫襯著,有她可吃喝就行。
陳娟說了要和言真一起學中醫的事情,田嬸那是舉雙手贊同,和藹的說:“你們去,趕緊去!好好和人家師父學!”
可以說田嬸是催著她們倆人出門的,生怕耽誤她們一秒鐘。
見言真和陳娟走了,田富美拉著個臉,不滿意的看著田嬸說:“媽,今后你讓我嫂子當家,把持著我哥的工資,那我咋整?”
“今后我出門子,我嫂子能給我置辦嫁妝?”
“還有平時的吃喝,穿的,用的,你也知道我,我不喜歡便宜貨。”
田富美悶悶不樂的說,“媽,你想想辦法啊。”
“哎呦,你讓我怎么辦?”田嬸在床上掉了個個,不想看田富美,“我現在身體不行,管不了那么多事了。”
田嬸覺得自己是個幸運的,裝回病,恰巧讓人家發現了身體里的真病,鬼門關里走一遭,她是看透了,凡事不能太計較。
她之前就是想要那個尖,覺得自己好不容易當婆婆了,怎么著都得耍耍威風,給媳婦立立規矩,可是人家陳娟是個好孩子,也不用她立規矩。
一瞅她病了,娟子多上心啊,昨天守了她半夜,就連自己親兒子都不行,早就呼呼大睡去了!
所以,她今后老了的日子好不好過,還得看兒媳,田嬸算是看透了。
“你嫂子這人啊,不錯,就算媽不管錢了,今后也少不了你的。”田嬸說完,就閉上了眼睛,打算再睡個回籠覺。
田富美氣的肚子鼓鼓的,好像那個氣蛤蟆,她媽怎么倒戈了呢!
田富美跺著腳出了屋,怎么想都覺得憋屈,她才不信陳娟能實心的對她。
言真和陳娟倆人出了家屬樓,陳娟見四周沒人,她才一臉壞笑的看向言真。
“咋了?”言真摸了摸自己的臉,“你這么看我干啥?”
陳娟挎著自己的包,一手牽著鐵蛋,笑地彎了腰。
言真也跟著莫名其妙的笑,“到底咋了?”
陳娟笑的臉通紅,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她擦了擦眼角說:“嫂子,我和你問個事,你可別生氣,我也是替你著急。”
言真說:“你問,我不生氣。”
陳娟輕輕嗓子,眼珠子滴流著轉,看四處沒人,她邁到言真身邊,兩人肩膀靠著肩膀。
陳娟一臉壞笑,“嫂子,你是不是還沒和顧團長圓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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