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言真瞬間眼前一片黑。
隨后就是激戰一場。
言真窩在顧維琛的懷里想了很多,這個世界上能遇見自己愛的人,恰巧也是愛自己的人,真的很難。
還好這一世她和顧維琛早早相遇了,也相愛了。
店鋪這里已經開始做收尾工作了,蘇陵游帶著言真找靠譜的進藥渠道。
中藥這種東西,里面的學問大著呢,很容易以次充好。不懂行的很容易被騙了去。
“懷山藥,懷地黃,懷牛膝。這些得要焦作的,三七得找云南的。”
“原產地啊,很重要。”
“這個中藥啊,得分川藥,廣藥,云藥,北藥……”蘇陵游背著手和言真講個不停。
蘇陵游是這方面的專家,言真聽的仔細,也知道自己今后學習的地方還多著呢。
倆人貨比三家,終于把該用的中草藥都訂購了下來。營業執照也辦理了下來,不過還需要衛健委過來進行認證。
從木工那里定做的柜臺,藥斗,也還需要一段時日,再加上還需要購買一些七七八八的東西,幾項工作同時展開,言真算了下時間,差不多還有一個星期就能完事了。
“到時候讓人算算日子,得找個吉日!”蘇陵游難得的高興,白須隨著他咧開的嘴一顫一顫的抖動著。
剩下的時間,言真一直在奔波,訂購用品,跑政府單位,需要蓋章的蓋章,又要和木工商討細節,累的腳后跟朝后!
蘇陵游給店鋪的取的名字叫做,“懸濟堂”,有懸壺濟世之意。
等褐色的牌匾上印刻著三個金燦燦的大字掛上去的時候,言真叉著腰,抬頭看,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目前還得用紅布遮蓋上,到時候開業那天,再來個揭幕儀式,熱熱鬧鬧的,得大張旗鼓的越隆重越好!不為別的,就為了給對面的王德海還有言瑟看看。
懸濟堂前,錢燦華和幾個工友正在做打掃,隨后就可以交工了,言真特意來給他們結工錢。
“錢你點點。”言真把錢遞到錢燦華手中,錢燦華輕輕一笑說:“還點什么點,咱又不是外人。”
說著他就把錢轉頭交給了憨子,“等下你給大家分分。”
錢燦華環顧了下四周,知道自己從明天開始就不會再來這里了,一時之間有種悵然若失,到底是為了什么,他自己又說不清楚。
“今后您遇見合適的活,您記著我點,幫忙介紹介紹。”錢燦華把視線收回,落在了言真身上,“你到時候找我妹就行。”
言真點頭說:“行,您手藝好,我自然是有什么好事都想著你的。”
“得咧,那我先謝謝你了。”錢燦華抱手給言真作了個揖,“等下我們收拾收拾就走了,要是哪里有不滿意的,您隨時找我就行了,我們在省城這里還得再待一段時間。”
倆人正站在門口說這些客套話,忽然就聽見遠處傳來一聲喊聲——
“錢燦華!”
言真和錢燦華倆人一同看過去。
遠處田富美正朝這邊飛奔著,喊聲夾雜著她氣喘吁吁的聲,一聲比一聲凄厲。
“錢燦華!你別走!”
“錢燦華!”
言真回頭去看錢燦華,看見那男人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
飛奔而來的田富美腳上沒有穿鞋子,頭發跑的都散開了,看上去挺狼狽。
她朝著錢燦華直直的跑了過去,在錢燦華還沒反應過來的瞬間一把緊緊的抱住他。
“你為什么不答應我!為什么不和我好!”
“我就那么討人厭么?自始至終就沒男人看得上我!我知道!”
“我以前喜歡顧維琛,可是人家顧維琛不喜歡我,我現在喜歡你,別人都說你配不上我,可是你也不喜歡我。”
田富美說的很委屈,重點似乎在自己不被喜歡這件事情上。
這光天化日的,周圍的人都看著呢,她一個姑娘家家的雖然大膽追愛很勇敢,可是畢竟這個年頭,這種事情還是會引起很多誤會,搞出來些風言風語傳的滿大街都是。
錢燦華趕緊推來田富美,往后推了一步。
田富美看著他的動作,大有一種和她劃清界限的感覺。
“我為了你,從家里不管不顧的跑了出來!可你呢,你居然連接觸都不想和我接觸!你就這么不喜歡我么?”
田富美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樣,在大街上不管不顧的大喊大叫起來。
看著慢慢往這邊移動的人群,言真的頭有點疼,她推了田富美一把說:“你們要不進店里說。”
“不了。”錢燦華直接轉身,“我這就走了。”
田富美咬著牙,一把抓住他的手,“誰讓你走的!”
錢燦華卻彎腰,將自己的鞋子從腳上脫了下來,轉身遞給田富美說:“你先穿上吧。”
她赤著腳站在地上,一路跑過來,腳底被扎破,自己都沒覺得有什么,被錢燦華這么一說,忽然就覺得鉆心的疼。
田富美顫抖著聲音說:“咱倆能不能好好談談?”
“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對我一點意思都沒有。”
難道自始至終就是她自己在自作多情嗎?
“沒什么好說的。”錢燦華直接收回自己的手,徑直往前走去。
他也赤腳,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猜著是不是也會被什么東西扎的出了血,是不是也會一步一血印。
人家姑娘的這份情誼,他終究還是辜負了。
他知道這個姑娘總是會路過店鋪,有的時候穿著紅火的裙子,扎著馬尾辮,露出光潔的額頭,路過的時候總是會偷偷的打量他。
每當這個時候錢燦華總是干活最賣力的時候,心卻不安慰,眼睛瞟著用余光掃一眼,看著那姑娘紅著臉從店鋪前走過。
再然后她來的越來越勤快了,膽子也大了,說是和他妹子家住對門,自顧自的在那說話。
長的不是最好看的,但是卻是最鮮活的,一顰一笑都帶著靈氣勁。讓他沉悶的生活忽然就有了光彩。
錢燦華期待著和她見面,但是又知道自己和她沒什么結果。
尤其是知道她是田富美,家里人根本不同意后,錢燦華忽然就清醒了。
沒人會愿意讓一個二十剛出頭的大姑娘,嫁給他這種三十多歲的克妻二婚男。他早就沒了之前的沖勁,也不想讓人家姑娘冒險,克妻這種事情誰能說的準呢?
所以這個緣分只能是錯過。
看著錢燦華一步一步的走遠,田富美哭的死去活來,一屁股坐在了大馬路上,言真趕緊攙扶著她往店鋪里走。
富美體格子有些大,言真難免有些吃力,“行了,富美,你趕緊邁邁步子,往里走兩步。”
田富美哭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被言真死拉硬拽的才進了店。
店里還有跟著錢燦華一起做事的兄弟,尤其是憨子,他有些嚇住,不知道一個姑娘哭起來居然這么的驚天動地,恨不得把房頂都掀翻。
“啊!我不活了,他憑什么看不上我!憑什么!”
“我已經這么低聲下氣了,他居然看都不想看我一眼!我不行了!我接受不了!”
哭的言真的腦仁疼。
店鋪里一股子甲醛味,言真在鼻子下扇了扇風,安慰著田富美說:“那你就改變自己,把自己變好,讓那些看不上你的人后悔,不就行了。”
“光在這里哭有啥用?只會讓人笑話你。”
田富美打了個哭嗝,淚眼朦朧的問:“咋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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