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世子

第146章 皇上親自下場拉偏架

第146章皇上親自下場拉偏架第146章皇上親自下場拉偏架→:第二日,清寧宮。

陸太后剛用完午膳,正要回寢殿小睡歇息片刻,便有小太監急匆匆進來道:

“太后娘娘,皇上駕到!”

陸太后眉頭微蹙。

雍帝這時候來找她,恐怕不只是為了給她請安。

果然,雍帝一進來就道:

“母后,兒臣聽說昨日奉國公府給嫡長小姐辦的生日宴十分熱鬧,這本是臣子的家事,但老三那個不孝子偏偏摻和進來,惹得您不悅,真是豈有此理!”

陸太后聽了這話,冷冷一笑,也不搭話,就冷眼看他接下來要唱什么戲。

雍帝見她如此,就知道她是動了真怒,連忙道:

“老三惹您生氣,是兒臣沒把他教好。511文學

兒臣已經罰了他一年的俸祿,命他閉門思過,您看如何?”

陸太后又是一聲冷笑:

“這是你兒子,我還能如何?你想怎么辦,那就怎么辦吧。”

雍帝訕訕道:

“母后千萬別這么說,您這是讓兒臣無顏立足了。

您若是覺得這樣不解氣,兒臣便削了他的爵位,讓他當一年半載的庶人,就算是給這小子教訓,讓他以后再也不敢年少輕狂肆意妄為。”

陸太后抬了抬眼皮,看了他一會兒后道:

“削老三的爵位,你真舍得?”

雍帝正色道:

“那怎么不舍得?

就算在所有兒子中,兒臣是有些偏愛老三,但這份偏愛比起孝道和規矩來算得了什么?

他忤逆皇祖母,這是大罪,只削他爵位都是輕的。”

說罷,他便對跟來的成公公道:

“你去讓中書省擬旨,就說安王對太后不敬,朕要將他廢為庶人。”

成公公連忙點頭,“奴才這就去。”

然后他又對陸太后行禮,就要退出大殿。

陸太后將人叫住,沉著臉對雍帝道:

“何必?

老三雖然不懂事,但他所作所為倒還談不上不敬二字,也談不上不孝。

你罰他一年俸祿讓他明白他身為皇室之人不能任性,這就夠了。

為此將他貶為庶人,反倒要讓世人覺得哀家這當祖母的小題大做,對自己孫子都如此嚴苛。

你不要好名聲,哀家還要呢。”

陸太后心里明知雍帝的雷厲風行都是裝給她看的,就是等著她退一步說原諒安王,可又不得不如此說。

因為她心里非常清楚,雍帝對竇貴妃和安王這對母子的寵愛有多深。

她若是真的點頭同意安王被廢為庶人,那她和雍帝的隔閡便就此結下了。

雖然她對上雍帝,有孝道二字壓著他,還有母子情分,但雍帝畢竟才是皇帝。

她若是真以母后之尊把他逼到極致,讓他心里恨她,絕非明智之選。

他是不能把她怎么樣,但她也不是孤家寡人,她身后還有奉國公府陸家。

而竇貴妃和安王這對母子十幾年來處心積慮,早就靠著雍帝的寵愛,手里緊緊攥住了滔天權勢。

雖然日后安王和太子的斗爭早晚要擺在明面,而她為了大梁千秋萬代的后世必須站在太子這一邊——

但現在還不到攤牌的時候。

她閉了閉眼睛,歷經滄桑的臉上流露出慈祥笑意,“哀家本來也不想和老三計較這種小事,只是他這孩子,心性上確實欠缺了一些,皇上可得好好磨練他。”

“是,兒臣明白。”

雍帝笑了笑,坐下來和陸太后聊了幾句家常,又忽而道:

“母后,那個叫陸窈的小妮子的事,兒臣也聽說了。

她這樣品德有虧的女子,著實是給母后和陸家丟臉,還把老三和老四都扯了進來,真是該死。”

陸太后一聽他提起陸窈,就瞬間警覺起來。

她的好皇兒不會是來給老三當說客的吧?

果不其然,下一刻,雍帝就沉聲道:

“兒臣還聽說,奉國公夫人本來是要把此女送去官府,后來也覺得不妥,就把她留在了奉國公府。

可兒臣覺得,讓她一直留在奉國公府也不妥。

若是不把她送走,即便國公和國公夫人已經做出澄清,但人們還會認為她和陸家有干系。

這樣一來,母后的名聲也會因此受損。”

聞言,陸太后收起嘴角的笑意,盯著雍帝的臉看得他臉皮都有些發燙了,才緩緩道:

“那按皇上的意思,該如何處置陸窈?”

雍帝道:

“依兒臣看,就把此女私下處置便好,不用讓衙門介入,也不必驚動任何人。”

“皇上說的私下處置,是將她賜死?”陸太后皺眉道。

雍帝點頭,神情淡淡帶著上位者居高臨下的漠然,“此女就是禍害,朕的兩個兒子險些因她起了矛盾,她罪該萬死。

若是留著她,朕心里膈應,母后覺得呢?”

陸太后當然不同意弄死陸窈。

因為陸窈是指向裴云弛的一把刀,她就這么死了,那她和裴云弛的關聯就再也理不清了。

而裴云弛也可以再一次全身而退。

這是她決不能容忍的。

“哀家倒覺得,不該殺她。

因為她就算死了,她做過的事仍舊擺在那里,人們該說的閑話,也不會少說什么。

而且她身上還有一些疑點沒有查清楚。

老五和聞三姑娘在清寧宮的這樁事,已經成了哀家的心病。

聞三姑娘口口聲聲說她是被陸窈身邊的丫鬟引去亭子的,雖然有人給那個丫鬟作證,但哀家覺得聞三姑娘也不大可能說謊。

若是不把此事查個水落石出,哀家百年之后無顏面對你父皇和裴氏的列祖列宗。”

陸太后把先皇和列祖列宗都抬了出來,又明說了她懷疑是陸窈設計讓五皇子和聞珠發生關系,這就是為了在無形中壓雍帝一頭。

如果擱在以往,雍帝見她態度如此堅決也就作罷了。

但這一回,他卻也格外堅持:

“母后,正是因為陸窈還有可能摻和進了老五的事,才不宜再留著她這條賤命!

您想想,老五那可是您皇孫,朕的皇兒啊。

即便他生母身份卑微,他身上流淌著的也是皇室血脈,是上了裴氏族譜的正經皇子。

他出了和世家女在宮宴上春風一度這樣的丑聞,打的是兒臣的臉,是皇室的臉。

就算他是被暗算的又如何,這也一樣是丑聞,一樣要被臣子們私下議論,當成茶余飯后的談資來嘲弄我們。

越是查這件事,這些風言風語就越多。

所以最好的做法就是直接讓此事翻篇,待老五和聞三姑娘大婚之后,慢慢的所有人也就會忘了這回事,這才是正道。”

陸太后沉著眼眸,心里火大得很。

“你說得都對,但你母后我堅持查下去,就是要揪出那個居心叵測,害得皇室出了這等丑聞的幕后黑手!

如果就這么讓事情翻篇,那個人仍舊躲在暗處,萬一之后他再做出這種事呢?

難道要我們天家再丟一次這樣的臉嗎?!”

比起陸太后的憤怒,雍帝卻很平靜,“母后,您心中可是有懷疑的人了?”

陸太后頓了頓,沉聲道:

“在沒查出確鑿證據之前,哀家不會隨意揣測任何人。

但哀家也很清楚,能在哀家的清寧宮攪起風浪的,絕不是等閑之輩。

光憑陸窈一個人,做不到這種程度。

所以她背后的那個人是誰至關重要。”

雍帝點了點頭,低聲說,“母后言之有理,兒臣之前只考慮到天家的名聲,卻沒想到這些。

還是母后心思細膩,考慮周全。”

隨即他似是沉思了好一會兒,才道:

“既然如此,那兒臣會讓人把陸窈押走,這么重要的事必須由兒臣親自來查。”

陸太后眸光一沉。

她算是看出來了,她的好皇兒這是鐵了心不讓她和太子繼續查下去。

如果不是他,換做另一個人來她這里請纓說要押走陸窈,即便那個人是裴云弛,她都可以冷下臉讓對方滾蛋。

但偏偏是他,是大梁的一國之君。

即便她是雍帝的母后,這時候也只能退一步。

“兒臣會給母后一個交代,一定把此事查得水落石出,絕不姑息任何居心叵測之人。”

雍帝離開清寧宮之前,對陸太后道。

等雍帝走了,陸太后閉上眼睛,靠著榻邊緩了好一會兒。

福兒小心翼翼地上前,動作輕柔地給她捏著肩膀。

然后,就聽陸太后沉聲問:

“你讓人去查,皇上來清寧宮之前,是不是見過竇貴妃。”

福兒退下后,陸太后又叫來親信大太監,“去給皇后那里遞個信兒,就說皇上要押走陸窈,親自查案。”

不歸樓。

裴云燕走進雅間時,神情有幾分陰沉。

“竇貴妃和安王從中作梗,讓父皇出面把陸窈從奉國公府押走了。”

他告訴裴璋這個消息時,心里憋屈極了。

他真的不明白,為何裴云弛囂張至極,處處惹是生非,可父皇就是要偏袒裴云弛,反而把他這個真心為國為民的儲君晾在一旁。

這回的事也是這樣。

哪怕他取得了皇祖母信任,拿捏住了裴云弛的軟肋,就差一步便能把裴云弛逼到死角了,父皇還是在最后關頭站了出來,毫無疑問地偏向裴云弛。

難道在父皇心里,就只有竇貴妃生的兒子,才是他的兒子嗎?

就在裴云燕有些心灰意冷時,裴璋鎮定自若的一句話,讓他猛地抬起頭。

“現在表面上看是安王又占了上風,但太子殿下不必心急,我們還沒輸。”

聞言,裴云燕眼里放著亮光,又狐疑著道,“可現在——”

裴璋微笑了一下,緩緩道:

“如今陸窈在皇上手里,反而對太子殿下有利。”

“這話怎么說?”

裴云燕怎么也想不通,這能對他有利在哪里?

裴璋接著道:

“皇上之所以插手此事,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偏心安王,他或許只是受到竇貴妃和安王的蒙騙,出于一個父親的立場,不想看到太子殿下和安王兄弟鬩墻。

竇貴妃和安王肯定是讓他相信,陸窈是太子殿下您用來對付安王的工具,所以他才將陸窈押走。

而皇上并未因此苛責太子殿下半句,便能看出他對太子殿下的父子之情。

我之所以說陸窈在皇上手里對太子殿下有利,也是因為陸窈不在您的控制之下,反而能洗清皇上心中您用陸窈來對付安王的嫌疑。”

裴云燕聽到裴璋的分析,心里多多少少好受了那么一些。

但他真心不想就這么放過裴云弛。

“可若是這樣,那就沒法讓老三在父皇面前原形畢露了。”他恨聲道。

裴璋又笑了一下。

“一個陸窈,不足以定輸贏。

只要我們找到她的孿生姊妹,證明陸窈是利用這對姊妹對聞三姑娘下手,并將此事公之于眾,即便皇上再想息事寧人,也都不能罷休了。

我有辦法從安王手里弄出這個女子,把她帶給太子殿下。

而太子殿下需要做的就是在您不親自出面的情況下,將這名女子的存在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