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色的眼睛從城堡的窗戶中注視著在森林人口處父女嬉鬧的身影。
那名少女佇立在窗邊的身影。顯得虛弱有一種遠離人間煙火的飄渺感覺。輕盈柔軟、迷、人的金發端莊地盤在頭上,纖細的身軀穿著頗具古風的禮服,雖然是完全匹配深閨千金的儀容裝扮,可她散發出的氣息,卻是僅停留在原地就使整間屋子的空氣繃緊了似的,顯得肅穆而凜冽。
可以說,那冷冷的氣氛與其說是冰的寒冷,不如說是溪流般的清爽清純。對艾因茲貝倫城沉重暗郁的冬日景色來說,她的存在在某種層面上顯得格格不入。
“在看什么呢?Saber。”被愛麗絲菲爾從背后喊道窗邊的少女——Saber轉過身來。
“令千金和切嗣正在外面的森林嬉戲。”
好像很驚訝,好像很困惑,盡管有稍許皺眉的僵硬表情,但那完全沒有損害到少女的美貌。
比起嫵、媚的笑顏,她更加適合端莊清澄的嚴肅眼神,是那種品質稀有的美人。這端莊的存在感要讓人如何相信她就是英靈的實體化姿態呢。
可是她是真真正正的“Saber”……被圣杯召喚來的七英靈之一,占據最強劍之座的Servant。
“切嗣的那一面,讓你覺得很意外吧?”看著微笑的愛麗絲菲爾,Saber老實的點點頭。
“老實說,我認為Master是一個冷酷的不近人情的人,沒想到……”
愛麗斯菲爾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切嗣的心愿與痛苦我都了解,身為妻子,我所做的只有在背后默默的無條件支持他的一切。”
“即便Master他墮入深淵?”翡翠色的眼眸嚴肅的直視著眼前說是少婦,其實更多像少女的女人。
“無怨無悔。”愛麗絲菲爾輕笑著說著。
Saber輕輕的點頭,“也許我和Master之間不算和諧,但是為了你愛麗絲菲爾,我會拼上我騎士的榮耀,必定捧回圣杯。”
“那么在當你的代理Master這段時間里就請多多指教了。”愛麗絲菲爾輕輕一笑,對著Saber伸出了手。
“不甚榮幸。”Saber捧著愛麗絲菲爾的手,欠身輕輕一吻,表現得無疑是一個完美的騎士。
“——吶,伊莉亞。”切嗣喊住在身旁行走的女兒,蹲下身子從背后抱住少女。
“爸爸需要離開一陣子了……伊莉亞能等下去嗎?直到爸爸回來,就算寂、寞也可以忍耐嗎?”切嗣強忍著心中的情緒,露出笑臉對著自己的女兒說著。
“嗯!伊莉亞會忍耐的。會和媽媽一起等著切嗣的喲。”
看著女兒純潔的笑容,切嗣忽然覺得自己是那么的骯臟丑陋,眼眶忍不住的濕潤,卻只是緊緊的抱緊了懷中小巧的身體。
對不起……伊莉亞……
“充滿吧充滿吧充滿吧充滿吧充滿吧。這回是五次了呢。0K?”
“喂,小孩,你認為真的有惡魔存在么?”龍之介向渾身發抖的小孩問道,還一邊裝作思考的樣子歪著頭看著他。當然,他并沒有希望這個被堵住嘴的孩子回答他的問題,他只是想要讓這個小孩更加切身的體會到恐懼而已。
小孩子顫抖著呻、吟著,然后龍之介感覺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如果是正常人的話,怕是會被直接嚇個半死吧?龍之介卻是一臉興奮的轉過了頭來,絲毫沒有因為房間中突然多出一個人而感到差異。
“——我問你”
背后聲音響了起來,龍之介的眼中映入了這樣一張臉龐。
一張看起來很光滑而且年輕的臉,靈活的轉動著的大大的雙眸和光滑的臉頰,和他顯得很相襯的棕色的臉,讓龍之介不由得聯想到蒙克的畫作。
他的服裝也很奇特。修長的身上穿著寬大的法袍,衣服上裝飾著大量奢華的貴金屬首飾的打扮簡直就像是漫畫中出現的“暗之魔法使”一樣。
“請求我,呼喚我,令我以Caster職階現身于此世的召喚者喲……我在這里問你的名字。在那里的,是什么人?”
稍微撓了撓頭,龍之介作好了心理準備回答道。
“嗯,我叫雨生龍之介。自由職業者。興趣是殺人。喜歡小孩子和年輕的女孩。”
穿長袍的男人點了點頭。似乎他對除了名字以外的部分都當作了耳邊風一樣。
“很好。契約成立了。您所渴求的圣杯,我也有得到它的夙愿。那通往樂園的鑰匙,一定會落入我們的手中,對嗎?”
“嗯——啥?”
龍之介繞了繞腦袋,他不明白這個長得很奇怪的老爺爺惡魔在說些什么。
“對了,比起這些,要吃嗎?”龍之介笑呵呵的將那個被困住的小男孩遞到了Caster的身前,似乎很是期待他上演一出大吃活人的戲碼來。
“額啊,嗯嗯嗯嗯嗯”聽到自己命運的孩童拼命掙扎,只是被綁得嚴嚴實實的他連完整的叫喊也無法呼出。
Caster沒有言語,異于常人,帶著鋒銳指甲手掌的緩緩接近,讓男孩拼命地唔鳴,卷動著身體如同蠕蟲般地向墻角貼近,在手掌接近的時候,男孩忍不住恐懼,壓抑著止不住的淚水,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哧———”撕開繃帶的聲響讓顫抖的小男孩睜開眼睛,向那個高大的身影看去,仿佛感受到了男孩的注視,Caster微笑著瞇著眼睛,面向孩子,溫軟的話語輕輕說出:“別害怕,小朋友......”
Caster溫和的樣子讓男孩找到了黑暗中唯一的光,壓抑著抽噎,剛剛絕望的雙眼,緊張地盯著眼前的Caster。
Caster輕輕解開最后的膠帶,輕輕問道:“能站起來嗎?”孩子輕輕點頭站起身來。
Caster輕輕扶住男孩,指著身側的房門溫和地道:“好啦,孩子,穿過那邊那扇門,就可以走出這個房間了,你一個人能走嗎?”
Caster的溫和給予了這個視Caster為希望的孩子莫大的信心,點頭“嗯”了一聲。孩子向房門跑去,雨生龍之介不滿地叫道:“喂,我說......”
Caster伸出五指阻擋了龍之介的話語,豎起食指在唇邊輕輕“噓———”了一聲,仿佛怕驚擾了什么事情。
拉開那不知緊閉多久的房門,光透過外門的玻璃映入男孩的眼旁,光與暗,生與死的驚喜和恐慌漸漸褪去,那得以生存的希望和美好充斥著男孩心頭,歡喜的淚水忍不住沿著孩子嬌嫩的面頰輕輕滑落......
“嗖嗖—————”十數根帶著吸盤的觸手一瞬間束縛還沉浸在生的歡樂的男孩,吸盤上裸、露的利齒刺破包裹的衣服,連著殘碎的布片刺入孩童稚嫩的皮膚,觸手不帶一絲猶豫地收緊著自己的束縛,任由釘入肉、體的牙齒不斷攪動。
“唔啊啊啊啊啊嗷嗷唔啊啊媽媽唔啊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悲鳴在光與暗的交界出不斷回響,直到“哧———”的一聲,仿佛什么東西被壓嗤的肉、體粉碎聲,那動人心魄的交響曲才緩緩終結......
Caster緩緩閉上雙眼,既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告訴龍之介般的輕輕說道:“恐懼這種東西,也是有‘新鮮’一說的,人越是害怕,感情也就‘死’得越快,真正意義上的恐懼,并不是一種靜止的狀態,而是不斷變化的動態,其正是當希望化為絕望的那一瞬間......你覺得如何?這水嫩新鮮的恐懼與死亡的味道?”
興奮,顫抖,原來恐懼還有這樣藝術和文雅的詮釋,自己以前的手法簡直太卑劣,“啪———”手中的古書凋落在地上,雨生龍之介努力克制著自己的興奮。
“嗯嗯”但實在忍不住地喊了出來:“酷!!!!”
龍之介崇拜地仰視著Caster,興奮地叫喊著:“太棒了!你真是酷斃了啊!!!”
龍之介忍不住握住Caster的雙手,繼續叫道:“OK!!管他什么圣杯不圣杯的,總之我跟定你了!!!來吧!一起殺人去!給我看更多更酷的殺人方法吧!!”
看著臉色泛起紅潤的龍之介,Caster臉上泛起詭異的淺笑,輕輕說道:“是叫龍之介對吧?能遇到您這樣能夠理解我的Master,真是個好兆頭,這樣一來,我的夙愿也終于有望實現了......”
灰色的大手覆蓋在龍之介握住自己右手的雙手上。龍之介有些不好意思地“啊”了聲:“話說回來,我還沒有問你的名字呢......”
Caster淺笑著說道:“名字?這個嗎?如果說是在這個時代比較通用的稱呼,那就姑且先叫我“青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