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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溫氏還在想著怎么為閨女打算,傅百松心中不忍,但到底穩住了,冷怒著一甩袖子。
不去看那嬌弱的人兒,被下人拖下了床。
好在傅嬤嬤如女兒所說,是個忠的。
這時候她見求不下情來,就急急忙忙取了披風,提了鞋子,攔著那群沒眼力的東西,給他閨女捂得嚴實。這才讓了路,抹著眼睛,小跑著在后面跟著往祠堂的方向去了。
傅百松望眼欲穿地盯著遠去的一行人,心臟疼得緊縮。
這事兒他還得去跟老爺子報備,不然老爺子怕是得讓他也去祠堂,陪他閨女一起跪著。
傅百松轉身攬了發妻肩頭,見妻子眼淚“啪嗒啪嗒”地停不下來,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沐涵,別怪為夫心狠,嬌嬌不小了,不能再這么任性下去了。”
傅溫氏知道有外人在,夫君這些都不是真心話,可她聽在耳里,依舊難受不已。
她也使起了“小性兒”,抬手推開了夫君的手,不去看丈夫眼中的錯愕,悶不吭聲地扭身走了。
傅百松捏了捏眉心,抬頭看向冬梅等下人時,似是遷怒般“呱嗒”撂下了臉色,聲音更是冷如寒霜:“平日里讓你們勸著姑娘些,你們就是這么勸的?一人下去領十板子,還不長記性,下次就每人領十軍棍!”
一群俏丫鬟哪里見過少國公爺的冷臉?都嚇得兩股戰戰,“噗通”跪在地上認錯。
等人甩袖走了,冬梅和春蘭哪里還有半分喜悅?
這次她們的目的的確達到了,可她們哪里會想到,她們成功算計了自家姑娘,還能把自己也給搭進去呢?
一眾丫鬟苦著臉去領板子,卻發現傅嬤嬤和秋菊不在,也就是這兩人壓根不在被罰之列……
冬梅和春蘭忍不住再次對視一眼,眼中都有著郁郁和憤恨。
早知道她們倆也追上去了,平白領了一頓板子,真是太冤了!
傅佳凝到了祠堂后,沒有真的老老實實跪著。
祠堂陰冷,的確不是現在的她能受得了的,但她心里清楚,家中長輩們是不會真的讓她在這里跪著的,她連樣子都不用裝,只要在這里等等就好。
如她所料,她還沒在祠堂里等上超過一炷香的時間,祖母就已經聞訊而來。
傅佳凝估摸著,祖父沒來,大概是被父親給絆住了。
這樣也好,不然她也疲于應付。
祖父祖母也是真的疼愛她這個孫女到股子里的,那都是當眼珠子一樣護著的。
她現下身上有傷,還昏迷了這些天,才醒過來就被父親罰跪祠堂,不用想都知道,祖父祖母得炸。
前世,原主被罰跪的時候,他們就炸了一回,折騰得身體都跟著出了問題。
原主雖然有些小脾氣,卻也是個孝順的。
這孝順不僅僅是對父母,也是對祖父祖母。
為了安撫二老,也是她真的反應了過來,悔過了。
她不但沒有趁機離開祠堂,反而甘愿認罰,哄走了祖父祖母,真心在祠堂認認真真的抄襲罰跪,反思自己的德行有虧,也才有了道歉信一事。
此時,祖父被絆住沒能鬧過來也是好事。
前世祖父心急而來,不小心滑了一跤,磕到了后腦,自此后腦便堵了一塊淤血不好消,身體每況愈下。
祖父的身體牽扯了父親一定的精力,也是造成一定疏忽的原因之一。
祖母則是見原主憔悴不堪,又十分懂事,心疼繼而引發了心疾,險些撒手而去。
雖然身邊有藥也救治得及時,但至此她的寶貝嬌嬌兒就一直諸事不順,尤其親事上最讓她老人家操心。
祖母被氣得一次次心疾發作,傅家被定罪時到了極限,直接被一盆臟水氣死了過去。
此時祖母如記憶中那般,才見了她的面就紅了眼圈,淚水涌出,在眼眶里打轉。
傅佳凝強撐著一口氣起身,上前見禮。
看著她如此憔悴的模樣,傅老太君也如記憶中心疼的不行。
傅佳凝才起身,就被老太太一撲,緊緊抱在了懷里。
“我的嬌嬌兒啊……你怎么憔悴成這樣了?你爹那個混賬,他怎么舍得的?作孽喲……”
傅佳凝:……
傅佳凝抬起手,輕輕拍了拍老人家的背,聲音軟糯糯地開了口:“祖母莫要傷心,是孫女有錯在先,怎么能怨怪父親狠心?祖母快擦擦淚,心口可有不舒服?莫哭,孫女好好的呢。”
傅佳凝攙扶著傅老太君,將人讓到了給她抄書預備的書案前,讓老人家坐在蒲團上歇歇。
“祖母,您緩緩神,可有哪里不舒服?孫女真的好好的呢,您莫動氣,傷身呢。”
傅老太君也知自己那點兒老毛病。
她來見孫女,可不是想給孫女嬌弱的身子雪上加霜的。
見孫女眼圈也跟著紅了,眼里都是焦急擔憂之色,一張本就蒼白無血色的臉上,更顯病弱可憐,傅老太君頓時心疼得跟什么似的。
也因著這份心疼,她反倒聽話的緩了神,緩緩吐氣,平復了跳動不太規律的心。
她這才發覺,她的嬌嬌兒都這般虛弱了,看著總讓人擔心她隨時會倒,這會子卻還顧著她,一雙小手在給她順氣。
也不知道她的小可憐怎么做到的?她好像只在她身上隨意按揉了幾處,她的氣息就順暢多了,心口滯悶隱隱發疼的感覺也消散了下去,就連身子都好似比平常輕快了不少。
傅老太君心底納罕,并沒往孫女會醫術上想。只以為見到了心尖尖,相思得解,她的開心果近在眼前,故而百病全消了。
身體舒暢了,傅老太君也有了心思打算好好規勸規勸孫女了:“嬌嬌兒啊?你素來知書達理,從不會頂撞長輩,怎地今日就犯了倔,惹得你父親下了狠心罰你呢?”
傅佳凝并不打算讓祖母擔心,于是乖乖按照原主前世之言誠懇認錯,又哄了老人家好一通。
眼見著祖母眉開眼笑,她心底才稍稍松了口氣:“祖母,孫女被罰也未必不是好事。孫女養氣功夫不到家,在這也未必不是一場歷練。只是這祠堂確實陰冷了些,祖母還是早些回去罷。祖母身體安康,孫女才能靜心思過呀。”
傅老太君聞言是真真舒了心,卻也真真把“陰冷”二字放在了心上。
她掃眼看了看窗明幾凈,只缺了炭盆烘烘屋子的祠堂,抬手吩咐下去:“去,把炭盆燒上,再去搬個榻來,被褥厚實些。姑娘身子嬌弱,怎能席地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