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準則

第七十九章:冤枉(6)

“光想著他們可惜,那以后受害的人不是更可憐?本來可以避免災禍的……今個兒我們都是來看看那不爭氣的弟弟,罵罵他出氣的……”

“唉,畢竟是一家人,見了面又都舍不得……”

不覺掉下淚來。

劉二桶將他們送出了衙門,又悄悄道:“我給你們透露一個消息——我們大老爺馬上就要調任了,馬上就要來一個新的大老爺了。我看著那孩子真的可憐,那李大腦袋家里一口咬定是他做的,還說他逼迫金環不成,害了人拿走了財物……唉,我有個弟弟也和他一般大,看著他在牢里受苦也很是心疼,可我無能無力啊,我一不是他的親人,不能代他上告,二無權無勢,無可奈何……你們畢竟是一家人,人又多,何不去試一試呢?”

“上哪里試?”生光有些動心。

“你這個小子看著很聰明的面相,怎么不明白我的話?馬上就要來一個新的大老爺了,何不把滿腹的冤枉訴與新的大老爺聽呢?”

“新的大老爺是誰?”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聽說還有三五日就要到任了,你們可要好好準備準備……也許只有這么一個機會了。”

清光反問道:“準備什么?我們現在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我弟弟他害了人,要在逃跑的時候被人發現了,其他的一無所知,還沒有你們知道的多,準備什么?我們連大老爺的審案都沒有聽過呢,也沒聽過我弟弟說一個字,我們真是不知道此案如何。”

劉二桶咬咬牙,道:“罷罷罷!我今個兒索性都說出來吧!誰讓那小哥以前曾經幫過我呢!這十有八九是個冤案!”

說著又把聲音給壓低了。

“這話原本不該說,我看那年輕人實在是太可憐了——那李大腦袋把他扭送進官衙之后啊,又去了后堂跟我們大老爺說了一會兒話,然后就興高采烈地出來了。正好被我看見了,我尋思著李大腦袋家里剛沒了一個人,聽說那小姑娘平日里很受他喜歡,今個兒怎么還能笑得出來?他走以后,我們大老爺就令我們連夜審問那年輕人——那年輕人真是骨頭硬啊……我們用盡了方法,他也堅持說自己是冤枉的,大老爺見讓他親口承認很困難,便先審問了李大腦袋家的其他人。”

“就是那些自稱看見年輕人行兇的人——他們都說是那年輕人害了小姑娘金環。大老爺覺得證據確鑿,人證物證俱在,罪犯不承認也不用管了,就讓師爺寫完案宗,讓那年輕人畫押——那年輕人當時已經昏過去了,我們便按著他的手畫了押。”

“我心里總是毛毛的,總覺得這樣不妥——他畢竟幫過我,我雖然不能幫他多少忙,可我覺得應該告訴你們這些——你們作為他的親人,也應當相信他才是。”

清光仍然很冷靜的說:“我們當然愿意相信他……只怕這事實不允許我們去相信他。大哥的話我們都記在心里,聽天由命吧,我們都是最普普通通的人,能有什么方法呢?”

那衙役劉二桶說了半天,也覺得自己說得太多了,聽到清光不冷不熱的表態,看著秦佳玉等人也無動于衷,只是在一旁唉聲嘆氣,愁眉苦臉,知道這些人沒有那個膽子,也就作罷,臨走之前不忘叮囑他們不要出去胡說,“不然我也要完了。”

回到家里,生光用最快的速度將在大牢中打好的草稿重新潤色了,一篇申冤的訴狀出來了。

他對著剛從大牢里探望回來,滿腹心事的人們道:“芳景哥是被冤枉的!我要去為芳景哥鳴冤抱不平!”

清光按下激動萬分的弟弟生光,問道:“你要上哪里抱不平去?——還有,在大牢里,芳景都和你說了什么了?”因為當時萬分緊張,清光沒有顧得上聽李芳景說了什么話——她一直在給望風,她很怕會突然進來一大堆人,說他們亂闖禁地,然后把他們都抓了,這樣一來,可就什么都來不及了——李芳景也會徹底沒有救了。

幸運的是,自始至終沒有人進來。

可這并不能讓清光的疑慮全部消除,她還是不能完全相信那里面的人會很好心的為他們帶路。還給他們出謀劃策——只怕又是一個陰謀。

是的,清光深深感到了這又是一個陰謀。

李芳景是被人給陷害了……有人要整他們!只不過是先從李芳景下手罷了——這個方法也確實太毒了,要搭進去一條人命!

生光重新閉上了門,對憂心忡忡的眾人說道:“我趴在芳景哥哥嘴邊,芳景哥那時候雖然昏迷著,但對自己的處境還是很清楚的——他一直在跟我說他是冤枉的,而且還斷斷續續說了一些經過……”

“芳景哥說那日他們被姑娘金環帶到門房避雨,李大哥去找些吃的了,他也覺得餓了,便也出來看看哪里有吃的,正好遇到金環姑娘,金環姑娘把他帶到廚房去吃飯,半路上遇到他們家的小少爺在拿刀子砍下人的腿,看不下去了說了兩句,還把那小少爺給打敗了。小少爺服軟了,送了他一套新衣服,那家子的夫人看到了,很高興他能夠幫忙教訓兒子,便讓金環去拿了一些禮物送給芳景哥,芳景哥只要了一對玉鐲,那玉鐲其實沒有那么昂貴,只是最普通的石頭的罷了。”

“那金環姑娘把芳景哥帶到廚房吃飯,中途被夫人叫走了,芳景哥吃完了飯,就出來了,想要原路返回,忽然看到金環姑娘倒在花園里,當時下著大雨,金環姑娘身邊都是血跡,芳景哥上前一看,已經沒了氣息,整個府里又喊聲震天,說金環被人害了……見府上的人在捉人,芳景哥怕受到牽累,忙準備要從后門離開,誰知后門上鎖,墻垣太高,爬不上去,那些人趕到的也快,像是知道芳景哥要走后門一樣,一下就把他給堵住了……”

“芳景哥還說那府上的人把他抓住了,不由分說,就說他是兇手,根本不聽解釋,還把他給打暈了,再醒過來就是到了縣衙——芳景哥受了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但他始終沒有承認是自己所作的案子,他是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