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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別:都市言情作者:箋十七本章:
自從接手這個身體的一切至今為止,很多鐵律漸漸的都讓她有些懷疑這個世界了。
比如——人要臉樹要皮。
比如——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比如——得饒人處且饒人。
等等等等這類心靈雞湯,儼然放在有些人身上根本就是毒雞湯。
屋內所有人的臉都黑下來的當口,寧馥豎眉道:“你馬上回府,劉家的人在哪你就尋過去,當著所有人的面,就說今天我們荷松園的人都不回去了,讓東西兩門的門房都不必給我們留門,明天回不回去現在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回去,什么時候通知他們。”
當著劉家人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等同于讓劉家人的見識到寧家這一代的女子在女訓之事上有多欠缺,而寧政等人定然會為了其他的小姐著想而澄清一番——府里只有荷松園如此。
那就更好,霜容是荷松園的人,一定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寧立昌當著劉家人的面如此放言,就等著迎接劉家人審視的目光好了。
霜容想出聲阻止,寧馥的意思她怎會猜不出來,卻還沒開口便就被寧馥鋒利的眼神給堵住。
“他要作,就讓他自己去做跳梁小丑,我從陵塔走出來的那一刻起,名聲什么的早就被我拋到九霄云外,有素纓樓在,以后還會有更多更難聽的話,如果我介意這些,這素纓樓就不會開!”
所有人噤了聲。
半晌,茵妙鄭重的對寧馥行了個禮,告退而去。
辦公室內一片靜謐,大家都被這些麻煩事擾的不得清靜又十分難安,各自坐下來等著。
——等周凡那邊的消息。
而此時寧立武那頭……
他正正踏進一處屋舍內,撩了長衫很是儒雅的坐在四腳長凳上。
輕輕翹起二郎腿后,旁邊的家仆既不快一步也非慢一步的遞上鮮茶,他素手儒雅的接了,又儒雅的抿了一口,然后再儒雅的將茶盞放到那家仆手上。
后而儒雅的抬眼,再儒雅的一抖衣袖,看向了李大。
李大被他的目光足足盯了快半盞茶的時間,身上白毛汗都起了兩三層,眼珠骨碌碌轉了好幾轉,也不敢吱出一聲。
“你知道我是誰?”寧立武終于開口。
李大反應了一下,才忙不迭點頭。
“知道。”他聲音弱的像從地底發出:“您是寧家五老爺。”
寧立武又儒雅的笑了。
“那你就知道我捉你是為什么了。”言罷,他往旁邊的桌子上拍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然后復又看向李大:“說吧。”
李大一哆嗦,抖著道:“說……說什么……”
寧立武往那一百兩的銀票上又拍了一張,面色不改:“說吧。”
李大哆嗦著抽了抽嘴角:“爺……”
寧立武再拍一張,然后以眼詢問著看向他。
李大嘴角抽的更厲害,寧立武就慢條斯理的一張又一張的往上拍,張張都是百兩。
“爺!爺!別拍了別拍了!”李大徹底毛了,完全搞不明白他這是什么套路,只覺得寧立武這笑容讓他越來越冷,越來越毛骨悚然,大吼著制止。
寧立武見他這反應倒是暫時停了手,然后目光輕輕的落在那沓銀票上。
“這里現在八百兩,買你幾句話而已,你本人能不能賺到這個錢,那得看你自己……”這話說完,他話峰突然一轉,冷冷一笑,道:“等拍到一千兩,那就不是買你幾句話那么便宜,那就是買命,買你——”他的目光儒雅的射了過去:“李大的命。”
周凡和周睿帶著林瓊玉趕到的時候,正看見寧立武拿著一方帕子擦著手從屋舍中出來——他身后靜謐的相當不正常。
周凡和周睿駐足當場,面色如紙。
林瓊玉卻留心的并非這件事,她所有的注意力,此時都集中在幾丈之外那一身長袍,依舊儒雅如當年的寧立武身上。
寧立武一出屋舍的門就似有直覺般,抬眼就直直的望見了林瓊玉。
事后用周凡的話說,當時那二人相見之場景,說是心心相印心有靈犀一點也不夸張,若非如此,怎會那么多年未曾見面,竟會眼未見而已神相通?
那場面定然讓旁人動容,兩人之間的結竟是因為他人下的套,而從未懷疑過這其中竟有陰謀的彼此,這事情竟然會突然自動浮出水面水落石出,那種心情,可想而知是怎樣的一種復雜。
寧馥與幾人感慨之余也是撫著心口覺得松了一大口氣,好在李大沒事,并且不僅沒事妥當的很,還半點皮肉之苦都沒有嘗到——寧立武連讓人動手對他用刑的話都沒說過。
事后李大還讓周凡帶句話給寧馥。
“跟三姑娘說說,以后找我辦事……就別那么費心思了,我……我鐵定說一不二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李大的膽差點沒給嚇破,之所以沒用刑就全都招了,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寧立武曾有命案在身罷了。
周睿還是很嚴謹的,交待完寧立武與林瓊玉之間冰釋前嫌重修舊好之后,他就上前道起他的擔憂來。
“雖然李大還算沉得住氣,并沒有蒙昏到把姑娘在暗中推波助瀾的事說出來,但是當時情況緊急,林瓊玉這條線一直都是錦嬤嬤跟進,結果我和周凡卻都趕至,以五老爺縝密的心思,雖然未言語面上也瞧不出來,但是心里未必就沒有衡量。”
在吩咐周凡去尋林瓊玉過去田莊的時候,寧馥就已經做好了這個準備。
雖然當時情急,但是她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利害關系。
其實,就算沒有后來周睿和周凡帶著林瓊玉去尋到寧立武,以寧立武的性子,也會推敲一二的。
與其到時候等他自己查出來這件事的幕手推手是她,不如由她來透露出這個訊息給他看。
就算她暗中出手又如何,當年做下的這些事卻是事實,寧立武也不可能算不清這筆賬——她頂多是在查寧立昌一房人好阻了寧立昌要納霜容之事的同時查出他們一房人當年對寧立武做過什么,然后通過一些方法讓寧立武本人觸摸到當年的真相而已。
半晌,她悠然開了口:“他最多會覺得在這件事上我沒有直言告知他真相,但是為了面子問題,也不應該從我的口中得到真相,冤有頭債有主,我們荷松園上下再是如何,也絕對沒有加害他或是玉娘之意,這一點,五老爺一定心如明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