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不歸

第375章 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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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別:都市言情作者:箋十七本章:

“我是來叫你過來說話的,叫他們干什么?”

喬鴻儒近日來都在為這件事睡也睡不好,他怎么都過不去這個坎兒了,自己的妹妹怎么會生出這樣的女兒來,可見從一開始他們喬家的人就錯了,根本就不應該放任寧馥在寧家自生自滅,就應該在喬清嬋死了以后立即把寧馥接回喬家來教養。

其實關于寧馥的問題,他先前就已經郁結于心,只是一直都覺得忍一忍也就罷了,直到親眼見到太平閣那些美貌的年輕女子和經營方式之后,他就再也不能忍了。

成何體統,像什么話?

雖然是不做皮肉生意的,可也是靠著色相侍人,沒人敢對樓里的侍女動手動腳又如何,不還是沖著那些漂亮姑娘們去的?

這不還是以色侍人來招攬生意?

寧馥此時正準備起身讓守在外面的霜容過來給他道歉,聽到這一聲吼反而怔住,然后坐直身,愕然的睜大眼睛看著他。

喬鴻儒被看的不自在,登時也意識到自己方才失了態,忙也就收了心,但聲音再不復方才的和顏悅色,斥責道:“你現在手里有別苑,還有素纓樓,再加上船舫的生意,你另外還吃著朝廷的俸祿,太平閣這點錢能舍就舍了去才好,一個姑娘家,還未出閣就這般拋頭露面也是不容易,我體諒你,但是作為長輩,我也必須得為你考慮一二,前面的那些就繼續經營著,有些事情點到即止就好,不該你姑娘家掙的錢就不要去掙!太平閣那地方,以后你不要再去了!”

言罷,他叫來小廝,小廝似是早有準備,向寧馥呈上了一紙契子。

喬鴻儒把目光又投到了她的身上,淡淡的命令道:“我已經找人接手了太平閣,價錢也一定會讓你滿意。”

寧馥這時也看完了桌幾上的契子,從始至終她都沒伸手拿起來過,看到接手人的名字是喬賽的時候,她唇角的勾笑不露痕跡一閃而過。

低頭啜茶,看也未看喬鴻儒,挑眉道:“您的兒媳好像是副院正的孫女,您自己也官職不低,讓令公子接手太平閣這樣的生意,合適嗎?”

喬鴻儒道:“如果不合適,也就不會有這個契子了。”

寧馥笑而不語。

多少年來,喬鴻儒從來都是遠離商家的,更加打心底里瞧不起所有商人,親戚之間雖然他也仍然與喬閑庭有往來,但寧馥在此時更加確定,喬鴻儒不是瞧不起商人。

他是嫉妒。

一邊嫉妒商人有錢,一邊又鄙視經商發家的人。

這算什么?吃不著葡萄就怪怨葡萄是酸的?

不止。

他現在想吃葡萄了。

寧馥放了茶,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裙,說道:“喬四老爺今天的意思我清楚了,但是您今天還真找錯了人,這件事我做不了主,這個契子我就算簽了也沒用,太平閣的事,與我有關的只是開業當天我剪了個彩而已,再者就是我的素纓樓和太平閣有合作的關系,但是太平閣可不是在我的名下的,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公開對外,沒有人不清楚,您要是非要認為太平閣是我的,不防仔細的查一查,這太平閣的老板到底有沒有我的名字。”

“我查過了。”喬鴻儒古怪一笑,似是早就料到寧馥會這么推拒,伸手很是不屑的指了指她,道:“太平閣的老板的確沒有你的名字,是你的一個叫蕭翊的車夫的,笑話,一個車夫怎么可能擁有這么大的產業,他做三輩子也賺不來這個錢,你別拿這種話來搪塞我,明擺著清楚的很,太平閣就是你的。”

不過就是因為她現在是個女爵了,不好名下有太多的生意而已,這個套路他清楚的很。

“沒辦法。”寧馥突然笑了,道:“是誰的就是誰的,我簽不了。”

喬鴻儒再沒半絲好臉色了,厲目道:“你寧可把這么大的產業白白送給你的車夫,都不能讓給你的表哥?你還有沒有親情,你知道不知道什么是血緣,你居然這樣白白便宜了外人?”

“外人?”寧馥的目光更厲,冷笑道:“我的車夫為我鞠躬盡瘁,多少年來在我身邊與我共同進退,不知道替我擋了多少挨了多少,因我而受的冤枉氣多了去了,這是他應得的,太平閣我給了他就是他的。”

“再有。”寧馥走下廳堂來,人已經準備離去,上下打量著坐在上首的喬鴻儒,語氣與目光一樣的不客氣:“喬四老爺跟我說什么外人血緣?你恐怕沒弄明白到底誰才是外人。”

這話音落下,她再沒看喬鴻儒氣到快要冒煙的臉色,拂袖叫上霜容和煙瓏就出了府。

寧馥走后,喬鴻儒半晌都沒緩過這口氣來,撫著自己的心口順了半天的氣,一連喝了好幾盞茶,臉色這才好看了些許。

末了,他對小廝言道:“年節前的時候你好像跟我說過,喬平海在城門口打了她的車夫?”

小廝躬身:“是有這么一回事。”

喬鴻儒聽完這回答更氣,小廝趕緊上前勸,他擺了擺手,道:“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說句公道的,真要算起來,她的一個車夫都比那喬平海強上百倍!等喬平海看見當初被他羞辱的車夫都做到了這個位置,他卻還是混吃等死靠著父輩的時候,還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小廝忙道:“他肯定會上進的了……”

喬鴻儒面如死灰的搖頭:“我們喬家的這一輩兒子孫,沒有一個能比得上她。”

小廝沒明白,還以為他說的‘她’是指喬平海。

難道老爺竟然覺得當初喬平海在城門口羞辱寧馥主仆的事做的極對?

須臾,喬鴻儒平馥了心情,便吩咐道:“你去三老爺那里稟報一聲,就說太平閣的事沒成,讓他把計劃好的事操辦起來吧。”

小廝應是,連忙去了不提。

喬鴻儒這邊碰了一鼻子灰,覺得自己被氣的少活了十年的時候,喬二老爺喬閑庭那邊也拍了桌子。

他瞪著自己的小廝,怒問:“我說他近來不賭了,還以為他通氣兒了知道該干什么了,原來竟然是把自己夫人的陪嫁輸了大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