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毋庸置疑的,如果是高星的話,高星也不可能在白愛云孤苦無依的時候,不拋棄不放棄的陪在白愛云的身邊。
畢竟白愛云是一個那么讓人討厭的老太太。并且在凌家,哪里有什么親情可言,在利益面前,所有的感情都是浮云。
于是八個男人跳上了兩輛車,對宓融進行了圍追堵截。
他們剛剛大概勘察過了白愛云死亡的那個房間,發現其中一只木柜子里面,有著存放過保險箱的痕跡,因為保險箱存放的時間太長,在木頭的柜體里留下了深深的印子。
這種保險箱的印子是很容易就能看得出來的,所以在這個屋子里,發生的一切就很容易推斷出來了。
首先是白愛云指使著宓融來到了這里,她給了宓融一只保險箱,宓融看過保險箱里面的內容后,將白愛云殺了,然后保險箱被宓融拿走了。
真相與此八九不離十。
高星坐在第1輛車的副駕駛座上,她系著安全帶,吩咐著身邊開車的孫子,說道:
“一定要追上宓融的車,保險箱肯定在宓融的車上,快點追。”
就這樣,三輛車子在崎嶇的道路上狂奔,宓融的車子在最前面,她開著車不顧一切的拼命踩著油門,而在她的身后,高星帶來的兩輛車子緊咬著她的車不放。
場面一度極為緊張,有好幾次,宓融都好像要被高星追上了,但也就僅僅只差那么幾米的距離,又讓宓融險險的逃了過去,把個高星氣的半死。
便是在這個時候,凌阿大接到了宓融。發給她的短信,短信內容是凌姿外婆家的地址,加上一句話:
我留了一點最后的禮物,給你和你的兩個妹妹,這是爸爸媽媽對你們姐妹三人的補償,從今往后,你們三姐妹要好好的生活,要開心。
收到這條短信,凌阿大意識到大事不好,急忙給白愛云打了個電話過去,電話沒有人接,她匆匆的跑出屋子,找到了凌小二,將宓融發給她的短信給凌小二看了。
凌小二微微擰著眉,低頭看著這條短信,她心中不祥的預感也升騰了起來,感覺宓融這短信有點像是在交代臨終遺言似的。
于是,她的臉白了白,抬起頭來問凌阿大,
“怎么辦?大姐,媽肯定是遇到事情了。”
“我早就知道,我早就知道她要出事,她之前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那語氣就不對,可是這段時間我太忙了,竟然也沒顧得上她。”
這段時間,四合院里有很多的瑣事要做,凌姿將那一個末世前物資庫里的化學炸彈制作原料,給了牛角巷,牛角巷在四合院外面,開了幾條制作化學炸彈的生產線,而這一些來四合院附近制作化學炸彈的男人們,全都居住在四合院里。
他們已經派了代表,跟凌姿談了要租住四合院做臨時宿舍的事情。
對于牛角巷來說,要建一棟房子還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可是沒有必要,因為會制作化學炸彈的人并不多,雖說在四合院附近開了幾條生產線,可是每條生產線上,不過兩三個人。
一個人配比化學原料,一個人組裝,一個人往地面輸送炸彈。
因此總共不過十幾個人而已。
要為這十幾個人單獨造一棟房子,那還不如租住在凌姿的四合院里,畢竟凌姿的四合院打造的那是美輪美奐的,住在這里頭,心情都能變好起來。
凌姿將這個租住事宜,全都交給了凌阿大來負責,所以出面跟牛角巷的人談租金,以及這些牛角巷男人們的生活起居等一切事宜的,都是凌阿大。
這方面她可以完全做主。
凌阿大看了幾本末世之前,關于民宿管理的書,她將這方面的細則分的十分清楚,住宿費多少錢一晚,包月多少錢一個月,伙食多少錢,洗一桶衣服多少錢......等等等等,凌阿大都列了一個詳細的收費標準出來。
她以為凌家的事并沒有那么快的結束,所以想著忙完了這一陣,還是要勸一勸宓融,讓宓融離開凌家,到坑口四合院這里來生活。
但是她沒有想到,凌家竟然衰敗的這么快,還沒等到凌阿大這邊忙出個頭來,凌家那一邊就開始分家,鬧起了內訌。
見凌小二也是一幅沒有主意了的樣子,凌阿大便拿出手機來,給凌姿打了一個電話,她相信凌姿有無窮的手段,就算是隔著一層地表,也一定能夠想到辦法,幫助位于坑底的宓融的。
此時,已經有一部分化學炸彈被制造出來,送上了地面,幾個牛角巷的男人頂著凌姿的防護罩,引了一群變異怪,跑到埋了化學炸彈的地方。
他們在這個埋化學炸彈的地方吃喝拉撒了不少,于是那些變異怪一進入這個區域,就會產生長時間的逗留。
便是這些變異怪在埋葬化學炸彈的爆炸場逗留時,引怪的人迅速退離,緊接著,爆炸聲不斷的響起。
地面上的幾個男人哈哈的笑著,有人將胳膊搭在簡水肅的肩上,對簡水肅說道:
“我們以前在地底的時候,經常被長輩教育,外面的太陽輻射多么的嚴重,外面的世界又是多么的美好,后來出了廢棄坑,我們心驚膽戰的發現,這外面的世界為什么有這么多的變異怪?磷獸什么的,離我們并不遙遠。”
又道:
“現在地底還不斷的有變異穿山甲冒出來,但我們振作起來之后發現,打怪這個玩意兒還挺有意思的,你瞧瞧,那些變異怪多傻,每次只要我們一出現,它們就跟著我們跑,將它們一次次的引到爆炸場,他們也一次次的,乖乖的跟著我們來,太搞笑了。”簡水肅便是笑著對這個人說,
“打怪是挺好玩的,越是難殺的怪,殺起來就越帶勁,以后你們在地面待的時間長了,就能體會出這其中的樂趣了。”
說完,他笑著轉頭,四處去找凌姿的身影,一眼便是瞧見凌姿穿著紅色的英倫式風衣,站在一片變異白樺樹林中。
這時,地面已經進入了秋季,凌姿的身高比簡水肅認識她的時候,略長高了一點點。
當然,人也漂亮了許多,經常會讓簡水肅看著看著,就入神了。
凌姿一個人站在紛紛揚揚飄落的枯黃樹葉中,手里拿著手機,低頭垂目,跟手機里的人說著話,簡水肅走過去,閑適的靠在了一株變異白樺樹旁邊,雙手抱臂,眼神專注的看著凌姿打電話。
等凌姿打完了電話,她一回頭,便和簡水肅的雙眸對上了,簡水肅挑眉問道:
“是誰打電話給你呢?怎么啦?好像挺煩惱的樣子。”
凌姿聳了一下肩,對簡水肅說道:
“凌家的事好像越鬧越大,宓融不知道在我外婆家里放了什么東西,現在在交代遺言呢。”
關于凌家,凌姿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關注過了,她以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夠脫離凌家,徹徹底底的讓凌家不要再找上她。
但是現在,凌姿的想法又變了一點,她將更多的jing力,花在了如何攔截前往廢棄坑的變異怪上面。
變異怪這種東西,似乎永遠都殺不完,一般不管他們頭一天殺多少,第二天保管能夠來更多。
于是殺了好幾個月的時間,被炸死的變異怪不計其數,變異怪尸體里的那一些材料,都能讓牛角巷建立一個小型的加工工廠了。
而那一些變異怪,依然源源不斷的在朝著廢棄坑來。
簡水肅點了點頭,對凌姿說道:
“那我們現在要怎么辦?那個宓融再怎么說,也是你大姐、二姐還有小七的媽媽吧?”
“盡力而為吧。”
凌姿深吸了口氣,她轉身尋了一塊大石頭,掃干凈石頭上的落葉,盤腿坐在了石頭上,然后對簡水肅說道:
“你幫我把周圍那些湊過來的變異怪干掉,不要讓它們影響到我了,我這回要專心一點。”
因為是去救人,比起去搶劫凌家那一些外出采購物資的人,狀況要更復雜一些,所以凌姿必須十分專注的來控制自己留在地底的活人傀儡。
便是在以凌志為首的幾個活人傀儡開始出動時,宓融已經飆著車沖上了第3層。
高星的兒子孫子們開著車,一直追在宓融的車子后面。
在一個拐彎的地方,高星的那輛車直接撞上了宓融的車屁股,將宓融的車往前推了很長一段路。
宓融滿頭都是汗的回頭,看了身后一眼,一直將油門踩到最大,也不管自己的車屁股怎么樣了,直接開著她的車,繼續往第4層沖。
而就在此時,第2輛追著宓融的車子那車窗打開,一個看起來不過十幾歲的少年,從車窗里探出一只手來,他的手里拿著一把槍,對著宓融的車輪胎就射了一槍。
“砰”的一聲,宓融感覺到自己的車子開始打滑,她的車頭直接撞上了對面的一塊大石頭,車頭撞扁了,車蓋子都翻了上來。
宓融的頭往前,一下磕在方向盤上,被綁在身上的安全帶拉了她一下,還好這么嚴重的車禍,沒有對宓融造成更大的損失。
她反應過來,想要踩油門將車子退開,但是車子的輪胎已經壞了一個,根本就動不了了。
時間緊急,高星的那兩輛車停了下來,幾個男人從車子里下來,正準備來抓宓融,從遠處突然又竄了上來一輛車,直接擦過宓融的車,朝著高星等人撞了過來。
幾個男人頓時四散著跑開,有人大聲喊道:
“這是我們家的車。”
剛剛下車的高星頓時瞪眼一看,果然,朝他們撞過來的那一輛車,正是凌家曾經丟失的數輛車中,那其中的一輛。
這一輛車并沒有停下,直接朝著高星所在的那一輛車撞來,高星急忙從車子邊拋開,趕到了路邊去。
而那一輛凌家的車,就這樣毫不猶豫的急沖過來,“砰”的一下撞上了她的車頭,將她的車子往懸崖邊推了過去。
這其中并沒有任何的猶豫。
有高星的孫子舉著槍,就要朝著那一輛橫空殺出來的車子駕駛座射過去,高星卻是一把打開了孫子要開槍的手,她對她的孫子吼道:
“你看清楚了嗎?那是你爸爸,開車的人是你爸爸。”
這時,高星的孫子才定睛一看,他心中一沉,驚訝道:
“真的是我爸,我爸失心瘋了嗎?他想干什么?”
沒錯,來救宓融的就是凌志,也就是高星的兒子。
這也實在是不能怪他來的過于及時,本來凌姿對于救宓融并沒有什么把握,只對凌阿大、凌小二保證,自己盡力而為。
但是宓融聰明就聰明在這一點,她知道自己可能逃不掉了,于是開著車,直接往廢棄坑的上方狂奔。
她知道越是接近坑口的方向,被救援的可能性就更大。
果不其然,凌志他們需要看守末世之前的那個物資庫,兼職對凌家進行游擊式的打擊,所以凌姿的活人傀儡,其實就被凌姿藏在第三層。
宓融和高星在第三層把車飆這么快,不驚動凌姿的活人傀儡才怪。
此時,凌志開著車不斷的往后退,他將高星曾經坐著的那一輛車撞下了懸崖之后,又沖著高星帶來的第2輛車撞過去。
有高星這邊的人也認出了凌志,知道是凌志開的車,于是揮舞著雙臂,熱情的喊道:
“凌志,凌志,你干嘛呢?”
凌志卻仿佛充耳不聞那般,調轉車頭,朝著這一個向他揮舞雙臂的男人沖了過去,將這男人直接撞下了懸崖。
高星一見凌志這失心瘋一般的舉動,便是氣的大聲喊道:
“凌志你是不是瘋了?你快給我過來。”
她不喊還好,一喊,凌志就仿佛一個機器人般,找準了高星的方位,又是調轉車頭,開著轟隆隆的車子,朝著高星撞了過來。
一群原本要追殺宓融的男人,被凌志開著車撞的七零八落的,他們跑的跑,掉懸崖的掉懸崖,斷腿的斷腿,沒一會兒,高星這邊的氣焰就被碾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