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大樓已經快要被瘋狂的,絕望的廢棄坑幸存者給踩爛了。
另外有一撥人圍住了交易行,生生的想逼交易行重新發放能量粉。
但是交易行里的東西,都已經被凌阿大提前轉移了,她用一個空間器,就把交易行的東西打包帶走,甚至連地下僅存的一些濃縮能量粉也沒有放過。
這些原本在地底交易行里出售的物資,全被挪到了廢棄坑的坑口位置。
牛角巷在那邊建立了一棟新的交易行,一半在地下,一半在地面上,還在地面交易行外面建了一個美輪美奐的觀景餐廳。
餐廳里設置了一個超級大的兒童游玩區域,到交易行里來買東西的女人,但凡帶著孩子的,都要從地下上地面,在這里吃頓飯,玩一玩。
很快,在取消能量粉免費供給的福利之后,廢棄坑坑口與廢棄坑地底,呈現了兩種截然不同的生活狀態。
薛大壽每天都會將廢棄坑里發生的一些慘絕人寰的事情,整理成一條條簡短的消息,匯報給凌姿。
凌姿也不管那些死都不肯離開地底,一定要鬧出個分明的人了,在那些瘋狂的幸存者,把系統大樓拆成渣渣之前,她就和簡水肅離開了地底,往坑口位置緩步走。
兩人背著包,一身輕便的運動裝,連車子都沒開,走在蜿蜒的石頭路上。
“姑奶奶,咱們這么走上去,得走多久?小的吹一陣風兒,一兩分鐘就上去了。”
簡水肅跟在凌姿的身后,看著她往上爬,伸手推了她的背包一掌,把她當成一張紙片人般,吹著往前飛了幾米。
凌姿站定,回頭看了簡水肅一眼,又背著包自己走了回來,說道:
“我這叫鍛煉身體,知道嘛,順便微服私訪體察民情。”
“你還體察民情呢。”
聽凌姿這樣說,簡水肅就覺得想笑,如果不是他親眼看到,凌姿把廢棄坑變成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廢棄坑”,他還真相信了她體察民情這句話。
“不管你信不信吧,反正我就是要自己走,不要你幫忙。”
凌姿無端有著一股撒嬌的語氣,聽的簡水肅脊椎都酥了,他連連點頭,
“好好好,不幫你,您老自個兒走,小的伺候著,請嘞。”
兩人正鬧騰著,從后面陸陸續續又走了上來幾個女人,一個個骨瘦如柴,腿腳還不怎么靈便的樣子。
凌姿笑打著簡水肅的手,微微的停頓在了半空中,她彎著的嘴角慢慢拉直,抿著唇,看著這幾個女人走了上來。
“怎么了?”
簡水肅上前一步,略貼近了些凌姿,順著凌姿的目光回頭一看,那幾個衣衫襤褸的女人已經邁著外八字走近了。
看到路邊站著簡水肅這樣一個男人,有女人主動靠過來,急切的拉開了自己的上衣,展示給簡水肅,
“先生,需要嗎?給口吃的就行。”
簡水肅急忙偏過頭去,不看這幾個女人敞開的衣裳。
他的背后,凌姿微微蹙著眉,往簡水肅的后背拍了一掌,把他拉遠一些,說道:
“你們往上再爬一段路,就有設置的招聘點了,等你們簽好工作合同,那里會有一些吃的給你們。”
經過一個多月的折騰,最先爬到廢棄坑口的女人們都穩定了下來,于是凌小二從最初開荒種地的那一批女人中,抽調了一批人,在這條通往坑口的路上,沿途設置了一些招聘點。
類似于救助點這種,只是并非直接給人吃的喝的,而是需要先簽訂工作合同,再給吃的喝的。
只要再堅持堅持,就有東西吃了,何必見著個男人,如同見了兔子就撒鷹似的。
那幾個女人都不理凌姿,后面來的幾個女人,也忙不迭的圍上了簡水肅,拉開自己的衣裳,賣力的推銷著自己。
突然,凌姿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她的眼眸往上一抬,透過簡水肅的肩,看到了擠了過來的凌三三。
牛角巷為了方便坑底的幸存者往上遷徙,特意在沿路都撞上了路燈,微弱的光線中,凌姿看著已經面目全非的凌三三,她的神智有些不正常,完全沒有認出凌姿和簡水肅來。
“在這里,凌三三,你別跑!”
一道尖利的女音響起,那個擠在女人堆里搶生意的凌三三,渾身一震,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好,急忙往道路的上坡跑去。
凌姿就眼睜睜的看著一個老女人宛若餓虎撲食一般,快速的追上了凌三三,一把揪住了凌三三的頭發,回頭沖身后的幾個男人喊道:
“在這里,這個賤人在這里。”
“放開,放開我,不要抓我,放開!”
凌三三拼命的掙扎著,看那樣子,神智似乎已經不正常了,但她還是出于害怕的本能,拼命的想要往坑口位置跑。
于是凌姿身后戳了一下簡水肅的后腰,低聲道:
“讓她跑。”
簡水肅回頭看了一眼躲在他背后的凌姿,抬起手指來,虛空一彈,一道無形的高氣壓,直接射向了抓住凌三三的老女人。
那老女人嘴里“哎呦”一聲,松開了凌三三的頭發,凌三三已經跑遠了。
“媽,人跑了。”
許望川急匆匆跑上前來,也沒管倒在地上的廖梅,急忙去追凌三三。
凌姿又戳了一下簡水肅,簡水肅的手指又是一動,許望川大叫一聲,雙膝跪在了地上,疼的他哇哇大叫。
“別讓那個賤人跑了,我們家之所以變成這樣,都是那個賤人害的,快!”
廖梅趴在地上,回頭喊著自己的另外兩個兒子,臉上全都是對凌三三的憤恨。
又是抓了一把地上的石子,打向許望川,嘴里罵道:
“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快點起來去追她,她留著咱們家還能有口飯吃,快點起來。”
跪在地上的許望川,咬著牙,剛剛要起身,背上卻仿佛背了一座大山般,被沉重的氣壓壓得根本就起不了身,甚至,他的脊背一彎,臉就這么貼在了地上。
而隨后跟上來的,他的兩個弟弟也是一樣,仿佛被一座大山直接壓了下來,雙雙匍匐著趴在了石頭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