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面具的黑衣男人,左香菱這話立刻讓上官飛白止住了腳步,他想了一下,昨天那群拿著畫像找他們的人,其中也有一個人是帶著面具的。
“你是在哪里遇上他的?”
上官飛白問的同時,就已經利落的翻身上馬了,坐穩的瞬間就將左香菱給攔腰抱在了馬上,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就是那邊啊。”
左香菱身手指了一下自己來時的方向,就見上官飛白雙腿夾了一下馬肚,開始朝著反方向策馬狂奔。
左香菱只覺得上官飛白這次策馬的速度,簡直都要比他們出城的時候還要快了,她都被風吹得睜不開眼睛了。
“怎么了?”
一邊往上官飛白的懷中鉆,一邊小聲問著,就聽到上官飛白在頭頂說道。
“那些就是要殺我的人。”
還好他們離得近,不然左香菱就該聽不清他說的什么了,這話一出,左香菱稍微愣了一下,就覺得后脊發涼,感情那人是在看她到底是不是自己要殺的人啊!
段景閻久久未能回神,因為他從小就有一種面孔遺忘癥,從來都看不清別人的臉,包括他自己,而就在剛剛,他第一次看見了一個人的臉。
心中的那種好奇跟欣喜占據了他的心,所以在左香菱遇到危險的時候,下意識的就出手了,連他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
等他想要去找人的時候,左香菱早就跑沒影了,看看手中的瑪瑙串,他仔細的收到了懷中。
“少主,我們已經搜尋了大半個小鎮,除了賭坊妓院都查過了,依舊沒有找到人。”
一個身穿黑裙依舊掩蓋不了自己一身妖媚之氣的女子說到,說話間眼睛一直沒有從段景閻身上離開過,頗有癡迷的意味。
“嗯,繼續在城中找。”
段景閻胡亂應付了一聲,他好不容易可以看清一個人的臉,又怎么會輕易的離開呢,他就是要找到那個人搞清楚其中緣由。
“可是……”
女子對于段景閻的反應感覺到一絲反常,想要再說什么,結果卻被段景閻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左香菱這上馬就是騎行一天,坐得她是腰酸背痛,偏偏上官飛白跟個沒事人一樣,要不是顧念馬受不了,估計他們都不會停下來了。
下馬的那一刻對于左香菱來說,簡直就是跟上刑一樣,感覺整個下半身都不是自己的了,連走路都邁不開腳了,要不是上官飛白及時拉了她一把,估計就成狗啃泥了。
一直將她扶到樹下,上官飛白才轉身去牽馬。
拿出水袋喝了一口,左香菱才稍稍緩和了一點,但是身上還是酸痛得不行,她這次是真的不行了,簡直比她走山路還要難受啊。
將馬綁在矮灌木上任由它吃草,上官飛白才轉身走到了左香菱的身旁,看左香菱一副蔫不拉幾的樣子,輕笑了一聲。
左香菱看著上官飛白那隱隱含笑的樣子,心中縱然是有萬般不痛快,卻也什么也做不了,連回嘴都懶得張口了。
“你在這里等我,我去找點吃的回來。”
跟左香菱不一樣,上官飛白可不是那種會落井下石的人,知道左香菱身體不舒服,便想著看看能不能打點野味給左香菱補補,不然以他對左香菱的了解,明天趕路又該抗議了。
等到上官飛白回來的時候,左香菱睜眼已經是天黑了,面前不遠處正生著一堆火燒得很旺,上面架著一個簡易的烤架,橫著的棍子上穿著一個沒頭的動物,左香菱瞇眼看了一下,是一只兔子。
聳了聳鼻子,左香菱一臉幸福的模樣,似乎渴望了好久的樣子。
湊近看了看,左香菱發現大把的艾葉在里面燃燒,心想上官飛白還真是一個精細的人,竟然會想到用這東西驅蟲。
看著上官飛白一直看著自己,左香菱笑著挪了過去,開始瞅了起來。
發現左香菱的意圖,上官飛白立馬就將目光移到了火上,不時翻動一下上面烤的那只兔子。
左香菱只能咂嘴收回了自己的小心思,看著已經開始慢慢烤出香味來的兔子,左香菱一手拍在腦門上。
“這個給你,灑在上面會更香哦。”
說著,就將從包袱里摸出來的香料瓶子塞到了上官飛白的手里。
上官飛白看了一眼瓶子,拿到面前問問了,似乎是覺得不錯,眉尖向上挑了挑。
香料撒上去沒多久,那味道就變得愈加的濃郁了,左香菱盯得都快流口水了,奈何火候還沒有到最佳的時候,只能眼巴巴的看著。
她看著烤兔子,而上官飛白看著她,只要她不回頭看著上官飛白,上官飛白就會一直看著她,她發現了一直沒有戳穿。
等到孔烤好,上官飛白放到了一早準備好的樹葉上,那匕首切好,將一條肥碩的兔腿遞到了左香菱的面前。
左香菱咧嘴一笑就接過了,看也不看上官飛白一眼就開始大口啃了起來。
許是餓得有點久了,左香菱覺得這兔子肉是格外的美味,可能是長期活躍于山間的緣故,這肉質十分的緊致,卻又一點都不柴,肥瘦也相當的完美,一口下去那叫一個唇齒留香。
她一吃就停不下來,一連吃了大半個兔子才停了下來,回過神來之時,才發覺自己已經吃得太多了,肚子都撐得不行了。
吃飽喝足就是困倦的時候了,左香菱將身子一挪再一倒,整個腦袋就枕在了上官飛白的腿上。
“晚安,早點休息呀。”
說完就閉上的眼睛,懷里抱著她的包袱,獨留身姿僵硬的上官飛白。
其實腿上的重量對于常年習武,單手就可以舉起幾百斤的大鼎的上官飛白來說,真的可以說是微乎其微了,但是他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覺得那顆腦袋將他給封印了。
火燃了一夜,上官飛白偶爾醒來會添上一把柴,看到左香菱熟睡的就會忍不住的嘴角微揚。
一晚上雖然沒怎么睡,但是內心卻是十分的滿足,這份滿足,他從未有過。
第二天一早,左香菱還沒有睡醒呢,就覺得自己呼吸不暢,任憑她怎么努力呼吸都覺得憋得慌,最后只好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