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兩人將手中的弓一扔,便抽出背后的長劍,似乎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戰,兩個人不要命一般的追趕著雞翅的馬車,終于在馬車行駛至一個拐彎處找到了機會,兩人齊刷刷的上了馬車。
一人在馬車頂,一人在踏板。
秦浦澤下意識的將鞭子往踏板上那人一抽,暫時壓制住了那人的攻勢,左香菱趁著這個機會抓了一把棋子就揮灑了出去。
一把黑棋全部打中,那人的胸口立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外冒著青煙,片刻功夫胸前的衣服都被腐蝕殆盡了,就連皮膚也被腐蝕掉一層皮肉,看得左香菱是膽戰心驚。
從未想過這棋子的威力可以這么猛,要不是她現在還處于控制不好能力的階段,估計這人早就死了。
“你盯著他,我上去會會上面那個。”
秦浦澤看了一眼左香菱又看了一眼左香菱懷中的棋盒,現在情況嚴峻,已經不允許他又任何的好奇心了。
左香菱點了點頭,秦浦澤已經在馬車頂上了,聽見秦浦澤落頂了一瞬間,就是兵器相碰撞的聲音。
這馬車沒有人駕駛也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左香菱顧不上馬車了,她現在必須先把下面這個人解決了。
許是有了剛剛被腐蝕掉胸口的經歷,這人看左香菱的眼神明顯多了幾分忌憚,兩人分別站在馬車的兩頭,不過七尺的距離,兩人只要稍稍往前一步,就可以進入到對方的攻擊范圍之內。
左香菱自知沒有武功,不敢上前,卻又心生一計,眼前這人又不知道她沒有武功,既然這么忌憚于她的話,不妨嚇上一嚇,兵不血刃才是正解。
下定了決心,左香菱便往前靠了幾分,開始兩步還走得有點猶猶豫豫,但是看那人越發害怕的神色,不由得挺直了腰桿,大膽的往前走著,手中盤著黑棋,臉上帶著一抹笑容。
大有玩樂的意味,那人眼看著左香菱就要到了跟前,在看看那已經抓了一把棋子意欲撒出的手,黑衣人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左香菱趁此機會,往前大跨一步,喝道。
“給我坐下!”
靈動的眼珠滿含笑意的轉著,左香菱就那樣看著那人掉了下去,又扒著車沿看了一眼,確定那人落下好一段距離,心里才松了一口氣。
但是當她轉過頭才發現,十丈之外便是峭壁,要是照馬車現在的行駛速度撞上去必定是車毀人亡,上面的打斗還在繼續,想讓馬車停下來必須要靠她自己了。
“笨蛋,直接用水把繩子融掉不就行了。”
天霸表示看不下去了,就算是為了自己,他覺得自己也是有必要提醒左香菱一句,畢竟,意外總是在不經意之間。
聽了天霸的話,左香菱放棄了要憑借一己之力讓馬兒調轉方向的想法了。
將手往棋盒中一扣,左香菱蹲在車板處滴著棋盒中的茶水。
快一點,再快一點!再快一點!
眼看就要撞上崖壁了,可是又跟繩子就像是跟她杠上了一樣,就是融不斷,明明在三人身上這么好用,現下卻連繩子也融不斷了!
左香菱看著近在咫尺的崖壁,不由得咬緊了牙關。
不能死,絕對不能死,上官飛白還等著她回去救他呢。
在千鈞一發之際,左香菱眼看著那根繩子被融斷了,心里高興的同時卻發現馬車并沒有因為繩子的斷裂,馬兒的脫離而停下來,反而因為慣性朝著崖壁沖的更快了。
為了減少自己的損傷,左香菱沒有選擇跳車,而是鉆入了馬車,緊緊的貼著最后面的木板,身前更是用馬車里的小毯子擋著。
就在左香菱準備好的瞬間,馬車撞上了崖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摧毀著,木頭跟石塊的撞擊發出了刺耳的聲音,左香菱心里忐忑,只能將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
經過幾經輪轉翻騰,馬車終于停了下來。
左香菱腦袋有點昏沉,強撐著眩暈爬出了馬車,還不忘自己的包袱跟兩盒棋子。
黑棋已經沒剩多少了,左香菱索性只要那盒白棋了。
倚著側翻的馬車,左香菱才注意道秦浦澤也剛剛收活兒,兩人相視而笑,帶著幾分疲憊。
“我們快回去吧。”
左香菱催促了一句,現在她證明了自己也有自保的能力,秦浦澤也就沒有那么顧及了。
兩個互相攙扶著往回走,左香菱注意到秦浦澤背上有一道很長的傷口,正往外冒著血,想要開口,卻被秦浦澤搶先了。
“我沒事,你還是多擔心擔心那位吧,可別年紀輕輕就成了寡婦。”
秦浦澤這是有意在調侃她,上一刻還說上官飛白武功高強呢,這會兒到諷刺起她來了,左香菱見他精神頭還不錯,便回了一句。
“你可別年紀輕輕就喪父啊。”
左香菱也不是故意要拿人家父親出來調侃的,但是想著秦浦澤既然都來保護她了,想來丞相那邊也該是有人保護的,自是比她要輕松。
回到被襲擊的地方,地上已經躺了不少人了,有隊伍的人,也有那伙黑衣人。
但是戰斗已經到了尾聲,就只有前面的樹林中還有打斗的聲音,左香菱顧不上攙扶秦浦澤了,自己一個人帶著人白棋就進了樹林。
能戰斗到現在,想必也只有上官飛白了。
好巧不巧,左香菱一處樹叢就看見有一黑衣人要偷襲上官飛白的后方,左香菱來不思考,直接就沖了進去,對那偷襲之人迎面就撒出了全部的白棋。
瞬間,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響起,左香菱聽得汗毛都豎了起來,眼睛也下意識的閉上了,有了剛剛那個被融掉胸口的人,這人是何場景她不用看也猜到了。
上官飛白自是注意到了身后的動靜,一劍斬殺最后一個黑衣人,轉身便看見了一個面目全非的人倒了下去,那血肉模糊還在抽出跳動的臉部經絡,著實嚇人。
注意到了左香菱是緊閉著眸子,還以為左香菱被這場景嚇到了,趕忙收了劍,一手擋在了左香菱的面前。
“別怕。”
說話間,帶著左香菱往旁邊的地方移去。
那些存活下來的侍衛紛紛朝著這邊靠攏,秦浦澤站在秦焯的身側,看著這邊是目光灼灼,暗暗詫異著左香菱的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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