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并不打算跟上官飛白商量,左香菱就看見了對面的男人放下了弓箭,接過了女人手中抱著的長劍。
那長劍寒光四射,一看就不是凡品,在看看男人握劍的姿勢,蓄勢待發,仿佛下一面就會像獵豹一般朝著他們迅猛的沖過來。
左香菱不由得警惕了起來,上官飛白只是定定的站在遠處,目光淡然的看著對面,就像是根本沒有看見那個攻擊性實足的男人一般。
這人便是珍妃的次子李明瑞,封號瑞王,皇帝第七子,而跟他一起的便是位比三公的驃騎將軍晏戎獨女晏叢云。
李明瑞自幼拜在晏戎門下學武,所以跟晏叢云是青梅竹馬,這臨安城中誰都知道他瑞王殿下傾心于晏叢云,就連宮里都是默認的。
上官飛白的態度似乎是讓對面的李明瑞不高興了起來,只見李明瑞眼神一瞇,后腿在地上有力的一蹬,直接將地上劃出了一條小溝。
長劍直至上官飛白,速度極快,仿若下一秒就會直擊上官飛白要害一般,左香菱看得嘴唇微張,心間的擔憂在所難免,但是她相信上官飛白,所以并未有所動作,只是靜靜地看著。
就在長劍即將直插心臟的時候,上官飛白一個側身躲過了,再直身的時候,手里已經多了一個樹枝。
似乎是詫異上官飛白的動作之迅速,李明瑞露出了詫異的神色,下一秒又翻轉了身子,調轉劍尖再次朝著上官飛白侵襲而去。
這一次,李明瑞用了十成的功力,自以為就算是傷不了上官飛白,也能給他一個下馬威了,不由得揚起來嘴角。
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僅是一招,上官飛白竟然用手中的樹枝斬斷了他手中的長劍,似乎是不敢相信一般,李明瑞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手中只剩下半截的殘劍。
待從震驚中恢復,李明瑞收回了殘劍,朝著上官飛白抱手行禮道。
“二皇兄果真如傳聞中那般,武功高深莫測,皇弟甚是佩服,想來這次征戰匈奴,父皇必定會選你做三軍主帥的。”
這話讓上官飛白下意識的蹙了眉,再次跟李明瑞對視的時候,眼眸又恢復成了一貫的清冷。
“綢緞,交出來吧。”
將手中的樹枝一扔,上官飛白的目光落到了一側玫紅色衣衫的晏叢云手腕上,那睥睨的眼神透著幾分凝重。
左香菱覺得,要是對方不把綢緞交出來的話,上官飛白大有不讓他們離開的意思,看上官飛白遠要比他們以為的要認真得多啊。
李明瑞也不在意上官飛白語氣不好,只是挑了挑眉,不在意的踱步到了晏叢云身側,笑吟吟的解下了晏叢云腕上的綢緞。
晏叢云仿佛不甘心自己的男人就這樣輸了一半,氣得直跺腳的同時,看左香菱的眼神帶上了幾分怒意。
晏叢云將緞帶遞給了上官飛白,上官飛白接下,轉身系到了左香菱的手腕上,左香菱回了那晏叢云一個得意的眼神,仿佛在炫耀一般。
晏叢云氣不過,收回目光,一腳踹在了李明瑞的腿脖子上,半點沒有留情的樣子,李明瑞吃痛,但是見自己心愛之人生氣了,顧不上自己的傷便去哄人了。
等兩人走遠,上官飛白也將兩個橙色的緞帶給系好了。
左香菱笑著揚了揚雙手,眉宇之間都是笑意,眼眸之中更是生出了崇拜之情,沒了旁人,上官飛白才露出了笑意,寵溺的摸了摸左香菱的后腦。
“你說,我們可以集齊紅橙黃綠藍靛紫嗎?集齊了不知道是召喚出彩虹還是神龍啊?”
對于咂舌不已的左香菱,上官飛白夾了夾馬腹,讓馬重新走動起來,含笑道。
“為什么可以召喚神龍?”
召喚彩虹他可以理解,但是這召喚神龍又是怎么一回事,縱然是他讀遍了天下大部分的書,也對左香菱說的召喚神龍沒有絲毫的印象。
左香菱便又給他普及了一下集齊七龍珠召喚神龍的故事,上官飛白聽了直道。
“不知道你的小腦瓜裝了些什么。”
令左香菱沒有想到的是,她隨口一說的召喚神龍,上官飛白竟然真的做到了,專挑那些有黃綠青靛紫綢緞的人下手,不一會兒就收集到了七彩的綢緞,左香菱被掛了滿手,吃驚不已。
不僅收集了滿手的綢緞,上官飛白又獵了不少東西,后邊收獵物的小太監都跟不上了,上官飛白才只好作罷,帶著左香菱會營地了。
他們并不是第一個回來的,那個被他們搶走橙色緞帶的瑞王也回來了,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將晏叢云給哄好了。
一直到下午申時,這第一天的狩獵活動才算是收尾了。
皇帝命人將各個皇子大臣的獵物記錄盤算了一下,其中就屬上官飛白獵得最多,還得了皇帝的夸獎,只是這個獎賞嗎就顯得有點寒顫了,竟然是皇帝的金弓。
在左香菱看來,還不如直接賞點金子來得實在呢,這御賜之物出了供著還是供著,沒有半點用處。
最后皇帝以自己身體乏了便走了,上官飛白不想跟這些人玩樂,就帶著左香菱回了營帳。
到了帳中,左香菱才想來,那個宮女的事情,不由得輕聲問了一句。
“那個宮女……”
話還未落,賬外就響起了秦浦澤的聲音。
“景王殿下,秦浦澤求見。”
“進來。”
上官飛白應了一句,秦浦澤掀簾而入,嘴角帶著一貫的紈绔笑意。
“你讓我查的事情查到了,差點就被人當做有心之人了,這事了了你可得好好補償我。”
那曖昧的眼神,左香菱見了都打哆嗦,簡直是酸掉牙了。
面對左香菱的動作,秦浦澤邪魅的挑了挑眉。
“今晚便是王昭儀侍寢,我已經留人在那邊,有什么動靜會通知的。”
上官飛白點了點頭,斜睨了秦浦澤一眼,又看了看門口的方向。
秦浦澤起先沒能理解,待明白過來以后,縮了縮身子,露出了一臉受傷的表情。
“你這是卸磨殺驢。”
這次左香菱終于是忍不住笑出了聲,回了一句。
“你才意識到自己屬于什么品種嗎?”
驢叫起來十分讓人煩躁,用在秦浦澤身上在合適不過了。
這話一出,上官飛白都笑了,轉身看著笑得不能自已的左香菱。
“算了,不還是走吧,這里簡直就是傷心之地,下次有事不要叫我了。”
冷哼一聲,秦浦澤憤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