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胖子跑了過來，拿起桌上的茶灌了下去，好不容易才喘過氣來。
挑著眉看著姬幼雪，被稱為大雨的小乞丐方雨十分得意：“瘦猴兒，說吧，人在哪里？”
瘦猴？姬幼雪望著這個小胖子，哪里瘦了？
比當年剛拜師的師弟可是胖了好幾圈，也不知道乞丐怎么能養得這么好。
“哎，大雨哥。”叫做瘦猴的小胖子說道，“昨日亥時一刻的時候，有人看著柳全往西市去了，但是西市的兄弟并沒有見過他。這之后就再沒人見過了。”
亥時一刻，往西市？
姬幼雪自言自語道：“那就是正好從付府出來，往家里走的時候。難道真的走丟了？”
“不過……”小胖子有些猶豫要不要說。
“不過什么，你倒是說呀。”方雨說道。
瘦猴趕緊說：“最近咱們這片不太平，很多乞丐也很久沒見著了。”
皺著眉，方雨思考了一會兒：“好像的確是有幾天沒見到二狗哥他們了。”
“還有其他人也不見了？”姬幼雪問道。
“不確定，咱們這些乞丐都四處流浪，說不定是去了其他地方。”
“大雨哥，昨天有人發現李二狗和劉點兒死在了付府后門，早些時候官府著人過來問了。”
“什么？”方雨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這兩人身體一向很好，怎么會突然就死了。“現在人在哪里？”
瘦猴指著身后：“就在城郊的義莊。”
聞言，方雨站起來便要去義莊，卻被姬幼雪一把拉住：“等等。”
“我們兄弟都死了，還等什么？”他瞪著這個腦子不太靈光的仙子。
“我和你們一起去。”
找了一大圈，城里都沒人見著柳全，那他有沒有可能……
想到柳湄早些時候著急的樣子，姬幼雪甩了甩頭，希望柳全只是昨天喝大了，不知道躲在那里醒酒。哪怕是被人綁了都好。
將從方雨這里打探到的情況用傳音符告知了師兄和師弟，姬幼雪跟著兩個小乞丐到了城郊的義莊。
此前姬幼雪只是在電視劇里面見過義莊，印象中義莊應該是冷清、荒涼、陰森、詭異的，還有一兩個奇奇怪怪的守莊人。
可眼前這義莊只是一個普通的大院子，里面的守莊人看著跟一般的莊稼人也沒什么區別。
向守莊的大娘說明來意，大娘便引著三人來到了一個小房間。
房間并沒有窗戶，里面只有四張木床，床上躺著四具尸體，都用白布蓋著。
“你、你們去就好，我在外面幫你們守著。”姬幼雪望著燭火搖曳的房間，咽了咽口說。
明明現在日頭正好，也快到晌午了，可是眼前這個房間怎么看怎么陰森。
剛才她怎么會覺得這個院子不陰森不可怕呢？
“嘁，還仙人呢，居然這么膽小。”方雨再一次賞了她一個白眼，這死人有什么好怕的？
“仙人？！”
瘦猴和大娘吃了一驚，這個有錢的小姑娘居然是這幾日住在付府的仙人？沒看出來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啊。
不過仔細瞅一瞅，的確又和城里的那些有錢人家的小姐有些不同。
別說在逍遙派了，就是在天上，自從她化形了，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氣。
居然被一個小乞丐鄙視，真是忍無可忍。
正準備擼起袖子，把那熊孩子拎出來打一頓，兩個人走了過來。
“師兄師弟，你們怎么來了？”
他們不是應該還在找柳全么？怎么也到這里來了？
裴思遠搖著頭：“城郊我都看過了，沒有見著。”
“城東城南也都問了，都說沒看到。”付岳秋說，“想著這里會不會有線索，就過來了。”
哇，這就是另外兩個仙人，好好看！！
瘦猴和大娘看得都呆了，都說仙人長得可好看了，他們原本還不相信，那個小姑娘也沒有多驚為天人。
可是現在這兩個青年是真的長得讓他們想不出來應該怎么形容，就是跟神仙一樣。
就連一旁的方雨也愣一會兒，回過神來又瞥了姬幼雪一眼。
同樣都是仙人，怎么差距就這么大呢。
“便是這兩位小友幫忙找到柳伯父線索吧？”付岳秋朝著方雨和瘦猴行了個禮，也向大娘道了聲“叨擾了”，順利地讓大娘捂著臉跑開了。
瘦猴一時間手都真不知道該往哪里放。媽媽耶，仙人居然跟他說話了。
方雨卻是大大方方地點了點頭，這個仙人看起來正常多了。
“現在這是？”付岳秋看向一臉不情愿地師妹。
指了指屋里的尸體，方雨將李二狗和劉點兒失蹤了幾天，然后被發現在付府后門的事情簡要解釋了。
“所以我們過來看看。”方雨說道，瘦猴也跟著點頭。
“的確有些蹊蹺，也不知道仵作是不是已經看過了。”付岳秋走了進去，“付某略懂醫術，不介意的話，也幫忙看看。”
“好。”方雨走到了一具尸體旁邊，干脆地掀開了蓋著的白布。
“呀！”姬幼雪趕緊轉過身去，這熊孩子膽兒還真是肥。
掀布什么的，能不能提前先說一聲，讓人有個準備。
一只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裴思遠站在她身邊：“師姐，不怕，有我在。”
轉過頭望著師弟，她眼里都是感激，師弟真是暖！
可是，她可沒忘，之前在柳陽城，師弟神一般的觀察能力。
所以他不能在這里陪她看院里的風景，師兄那邊需要他的協助。
“師弟，你進去幫師兄吧，我這邊沒什么，只要不進去就沒事兒。”說著，她便將裴思遠往房間里推。
“可是，師姐，你……”
“去吧，去吧，早點弄完，咱也好繼續找柳大叔。”
在她的堅持下，裴思遠終于也進去了。
過了大概三刻鐘的時間，四人才從小屋里出來，她已經無聊到撿了根樹枝逗螞蟻了。
見到師兄師弟一臉凝重得走出來，她將樹枝扔到了一邊，跑上前問道：“怎么樣？有什么發現？”
“尸體看似有中毒的跡象，但又不像是中毒。”付岳秋搖了搖頭。
裴思遠皺眉：“其余兩具尸體也差不多。”
“所以他們不是中毒而亡？”方雨問道，“守莊大娘說，仵作說他們是中了一種叫做‘含砂’的劇毒而亡。”
“不是‘含砂’。”付岳秋否定了仵作的判斷，“雖然很像，但是卻有些許不同。而且，‘含砂’這毒十分難煉，價格昂貴，怕是……”
“怕是用不到乞丐身上。”方雨有些泄氣地急了下去。
“付某不是這個意思，而是一下子要拿出殺死四個人的劑量，就算是付府也難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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