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柴花仙升職記

150、思念成疾

憶鳶被解無茶帶到了冥界。

解無茶本來也不想去若水之境將憶鳶帶回來的,但是君晏這個人,明明是自己把她送過去的,明明是自己答應要讓她喝下孟婆湯忘記這一切的,但是回來之后自己卻總是過不去這個坎兒,把自己的行程安排得滿滿當當的,非要等到累得暈倒了才肯罷休。

解無茶實在是看不下去他這樣了,于是說什么都要去若水之境把憶鳶帶回來。

憶鳶一進入冥界,就覺得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有些熟悉,好像是什么時候見過的,但是她不論怎么想,都想不起來自己是什么時候來過這里。

直到她見到君晏的那一刻,她的心又突然砰砰地跳了起來,躺在病榻上的君晏微微閉著眼,蒼白的臉龐讓人生出了一絲憐惜的情愫來,憶鳶突然就想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臉,撫平他微皺的眉頭。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好看的男子,看見他的第一眼,憶鳶整個心都柔軟了起來。

解無茶將憶鳶帶到君晏的面前的時候,君晏還有些恍恍惚惚的:“我這是在做夢?”

解無茶無奈地走過去將他扶起來,君晏前兩天因為過度勞累暈倒在校場,從來沒有生過病的他,竟然一下子就病倒了,這兩天都有些迷迷糊糊的:“我是真的把她從若水之境帶回來了,你們好好聊聊。”解無茶嘆了口氣,他們倆的事情還要自己操心。

君晏搖了搖頭:“你別騙我了,若水之境現在守衛那么森嚴,根本就進不去的。”

解無茶很奇怪:“沒有啊,不就是在我們上次去的那里嗎?我稍稍一探尋就找到了啊。”

君晏現在也顧不得這些了,他確認了自己面前的憶鳶不是幻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有些緊張地叫了叫她的名字:“鳶兒。”

憶鳶被他叫出自己名字的那一瞬間,感覺整個世界都停滯了,她的腦袋里一片空白,感覺四周都安靜了下來,只聽得見自己的心臟有力地跳動著,似乎就要跳出自己的胸膛。

憶鳶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兩步,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下意識地想要靠近他。

“你...還記得我嗎?”君晏小心翼翼地試探著。

憶鳶搖了搖頭:“我磕壞了腦袋,之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你是我朋友嗎?”

還不等君晏回答,解無茶就搶先說道了:“我才是你的朋友,他是你的...心上人!”

“阿茶。”君晏想起了之前鳶尾說的,如果再次愛上了,那咒術可能又要犯了,連忙制止了解無茶。

“心上人?”憶鳶從進入房間開始,目光就沒有從君晏的身上挪開過,她看見君晏之后,才有了活著的感覺,突然覺得安心了下來。

君晏沉默了起來,按理來說他應該劃清他們之間的界限,免得憶鳶咒發,但是他不知道該怎么去反駁這句話,他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憶鳶了,沒想到現在又讓他見到了。

“我的大侄子,聽說你病了,六叔我...”幾人都沒有說話,就聽得門外有個聒噪的大喇叭叫嚷著就進來了。

解無茶眼前一黑,這個老不正經的怎么消息這么靈通?君晏這不過剛病了,他就順著風趕過來了。

“咦,丫頭你也在啊。”來人正是卞城王,他跟站在一旁的憶鳶打了個招呼,就忙著看他的大侄子了。

卞城王把君晏上下左右都打量了一番,大驚小怪地叫道:“哎呀,大侄子我們這才多久沒見啊,你怎么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啊?”

他轉頭又看向憶鳶:“侄媳婦兒,不是我說你,你不回去管理地府也就罷了,至少要把我大侄子照顧好吧,你看看把他瘦的,你們...”卞城王終于發現了憶鳶有些異樣,又在兩人之間反復打量了一通,突然得出一個結論:“你們該不會是吵架了吧?”

卞城王越看越覺得像是吵架了,兩人之間離那么遠,而且好像氣氛有些尷尬。

“你...認識我?”憶鳶伸手指了指自己:“什么地府?我跟地府什么關系?”娘親告訴自己的故事里,自己從來沒有離開過若水之境啊,怎么可能管理地府呢?

卞城王這個時候才覺得她有些奇怪了,摸了摸她的額頭:“沒發燒啊,這是說的什么胡話呢。”

還是解無茶拉住了他的手:“老不正經的,不要亂摸,她這是喝了孟婆湯了。”

卞城王不屑地切了一聲:“喝什么孟婆湯,我們仙家喝孟婆湯可是不管用的,頂多就是強身健體罷了,當然了前提是要熬的好。”

“不,她是真的喝了孟婆湯,失憶了。”解無茶又說道。

卞城王眉頭微微皺了皺:“怎么可能呢,如果說這個孟婆湯能夠讓仙家失憶的話,除非...”卞城王說到一半又拍自己的腦門:“不可能啊,她早就失蹤了啊,還有誰會制作這只為神仙特供的孟婆湯呢?再說了她好端端的...”

說到這里卞城王突然說不下去了,他突然記起來了,之前憶鳶跟他說過自己得了咒的時候。

卞城王突然說了聲:“別動。”然后就靠近憶鳶的眼睛處看了起來,甚至還用手扒拉憶鳶的眼睛看。

解無茶忍無可忍把他拉開了:“六叔你這是干嘛啊,你別揪她眼皮了,都被你揪紅了。”君晏生病了沒有力氣,解無茶可要守護好自己的嫂子,別讓這老家伙傷著了。

“果然,丫頭你的咒解了啊。”卞城王看了一會憶鳶的眼睛,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哦對,你失憶了嘛,應該是記不得咒這回事了。”說著又好像想起了什么,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六叔,你說她的咒解了?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她中了咒?又是怎么知道咒解了?”君晏這才勉強說了兩句話,看卞城王的樣子好像知道些什么。

“我...”卞城王看了一眼一臉迷茫的憶鳶,還是開口了:“我本來答應丫頭不說的,罷了罷了,我看你們都知道了吧,她之前中了情深不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