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若是擱在旁人眼里,璃樂郡主此番的行徑必然算是失禮之舉。
可白素心明白,璃樂郡主是因為自小吃了不少苦才會這樣。
況且不懂茶根本不算什么,沒人規定只有懂茶的人才值得尊敬。
白素心抬手示意淺秋為璃樂郡主重新斟茶,璃樂郡主向白素心投去感激的目光,隨后也學著司馬和悌的樣子輕輕抿了口茶水。
“喝起來味道似乎苦了些,但咽下去之后茶香才能回味過來。”璃樂郡主不懂什么茶道,只是憑著自己的感覺細細品味道。
“郡主喜歡就好,有空可要常來茶樓捧場啊。”白素心笑盈盈道。
為了幫二姐多拉幾個客人,不過是動動嘴皮子而已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能讓天茗居的生意好起來,她倒是不太在意幫忙做些什么。
“白姐姐放心,改明兒我就加上幾位貴女一同來坐坐。”璃樂郡主一口應下。
對于璃樂郡主這樣生性活潑的女孩子,能與她結交的必然也都是心思單純之輩。
若是那些個心思復雜的,才不屑于搭理這么個孤女郡主呢。
“拓跋哥哥如今回了京城,待他有空我也會拉著她來的。西府軍人那么多,保準讓茶樓每日都坐滿。”璃樂郡主眨著烏靈靈的眼睛補充道。
撲通……
白素心一個不留神,手中的茶盞就這般直直地落到了地上。
茶水四溢,險些噴濺到一旁的璃樂郡主身上。
“白姐姐這是怎么了?”璃樂郡主咬了咬嘴唇,好奇地問道。
可不是她說錯話的了吧,她好像也沒說什么吧。
“沒什么,一時出了神。”白素心擠出笑臉道。
謝風清倒是將白素心的舉動完完整整的盡收眼底,她肯定白素心是因為聽到拓跋將軍才將茶盞摔到地上的。
自從成了白素心的二嫂,謝風清似乎多加了一項為白素心操心的本能。
“郡主與拓跋將軍關系不錯,不曉得要得到多少人羨慕呢。要知道今日去街上圍觀的百姓,有很大一部分是沖著拓跋將軍去的。”謝風清一面說,一面認真觀察著白素心的神色變化。
這下她更加認定白素心對拓拔將軍不一般了。
璃樂郡主咯咯直笑,道:“我也聽說了,那些個京城中的女子竟然還想著嫁給拓跋哥哥?這種事情想都不用想,我長這么大可還沒見過拓跋哥哥對哪個姑娘家上心呢。”
白素心自當是默默地聽著,拓跋將軍還真是如前世一樣的冷漠,情竇遲遲未開。
“姑娘,方才婢子在人群中看到了薛公子。”淺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沒頭沒尾的提了這么一句。
淺秋說到薛公子,白素心自然而然的就能想到指的是西府軍的薛瑞副將。
說來薛瑞也真的是奇怪,怎么會跟大哥二哥扯上關系了呢?
“二嫂,你可認得薛瑞?”白素心轉頭向謝風清問道。
謝風清茫然地搖了搖頭,道:“不認得,也沒聽你二哥說過。”
“白姐姐問薛副將做什么?”與拓跋憶熟悉的璃樂郡主自然是認識薛瑞的。
白素心故作漫不經心道:“沒什么,只不過是大哥二哥前幾日與這位名喚薛瑞的一同喝酒來著,今日又在人群中遇見,這才好奇的問問,沒想到竟然是位副將。”
淺秋登時有些不理解了,姑娘明明是知道薛公子身份的呀。
“薛瑞正是拓跋哥哥身邊的一位副將,頗得拓跋哥哥和伯父的信任。”璃樂郡主解釋道。
她口中的伯父,便是拓跋憶的父親拓跋郡,亦是一位戰功赫赫的大將軍。
但前些年這位拓跋老將軍的風頭就已經被他兒子給奪了去,如今旁人一提起拓跋將軍,指的定然就是拓跋憶,而非是他的老子拓跋郡。
“西府軍不是今日才回京嗎,為何薛公子會提前出現在京城?”面對心中難解的疑惑,白素心覺得或許璃樂郡主能為她答疑。
這也是她刻意暗示淺秋提及薛瑞的原因,只是沒想到淺秋會轉折得那么生硬。
璃樂郡主嘆氣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我與薛副將并不熟悉,平日里也只有點頭打招呼的交情,他即便是提前回京也不會告訴我的。”
這點上白素心并不懷疑,憑著前世的記憶,早期璃樂郡主與薛瑞確實是不相熟的。
若是感覺沒錯,白素心認為薛瑞是帶著某種目的在接近她。
以薛瑞與拓跋憶的關系,白素心甚至懷疑薛瑞是否是在聽從拓跋憶的吩咐做事呢?
關于這些疑惑,或許還是可以讓涂五幫忙查一查。
涂五的人脈雖說查不清楚西府軍內部的事情,但搞清楚薛瑞是如何結識大哥二哥的,應該是也不是什么難事。
為什么不直接問大哥二哥?
若是問了之后被大哥二哥誤會她對薛瑞有意,那可就麻煩了。
四人在天茗居坐了不過小半個時辰,司馬和悌便起身與其余三人道別。
“我出門不易久待,這就回去了。”
白素心等人連忙起身相送,司馬和悌這才想到那位小丫鬟的事情,于是開口道:“對了,方才遇到一位自稱是青雀街的小丫鬟,說是與自家姑娘走丟了。她本來是要站在原地等的,我勸她先回府去了。若是沒猜錯,她是謝姑娘的侍女吧。”
謝風清婉約點頭,道:“多謝和悌郡主了,倒是我那個侍女生性木訥了些,方才一時不留神就不見了。”
淺秋聽謝風清這么說,心里別提有多歡喜了。
說到底還是她最靠譜啊,街市上那么多人也能緊緊地跟著自家姑娘。
白素心一直覺得司馬和悌有些面熟,直到司馬和悌說起二嫂的侍女時她才回味過來。
“方才遇到的那位玄衣少年,可是和悌郡主的兄長?”白素心不確定的問道。
若說是人有相似,其實也正常。
只不過既然司馬和悌能出現在那里,又能猜出那是二嫂的侍女,想必與那位玄衣少年認識的。
再看他們倆相似的面容,司馬和悌明顯年紀要小一些。
況且剛剛司馬和悌也說了,她是隨著哥哥一同來京城的。
因此司馬和悌與那位玄衣少年,極有可能是兄妹了。
司馬和悌抿嘴淺淺一笑,道:“白姑娘所料不錯,方才白姑娘遇到的那位,確實是我的兄長,鎮南王世子司馬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