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再做一碗臊子面。”薛瑞一邊說一邊將桌上的臊子面拉到自己面前,舉起筷子準備夾著吃。
“你做什么?”一道冷冰冰的聲音飄過來,嚇得薛瑞渾身一陣哆嗦。
“不必,你在此處等我。”
拓拔憶前腳剛走,臊子面就已經出鍋了。
薛瑞低頭看著那一碗臊子面,瞬間起了心思。
“可需要我隨將軍同去?”薛瑞連忙問道。
拓拔憶回頭瞥了薛瑞一眼,心想他就洗個手有什么好跟的。
“這是我的。”拓拔憶不忘補充道。
薛瑞:“……”將軍怎么和白姑娘完全不一樣!
“將……將軍……我只是……”薛瑞一時嚇得說不上話來。
將軍怎么回來的這么快?
拓拔憶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坐回位置上,將那碗臊子面重新拉回自己面前。
拓拔憶越看這只手越覺得心里膈應,忙問道:“老板,請問哪里方便凈手?”
茶攤掌柜指了指不遠處道:“前面有一條小溪,客官可以去那里。”
“多謝。”拓拔憶隨即起身向小溪走去。
尷尬的薛副將只好低下頭,安安靜靜地吃了起來。
另一邊,涂五架著馬車徑直來到了酒肆后門。
白素心從馬車上一躍而下,涂五則在前面敲門。
白素心在馬車上已經將傷口處理好,是以現在并不妨礙走路。
稍后是一陣腳步聲傳來,隨即后門被打開。
“姑娘,你可算是回來了。”淺秋聲音清脆地說道。
白素心此時是有些詫異的,因而便問道:“淺秋?你怎么會來這兒?”
這段時間因為淺秋的身體原因,白素心可是交代她不可隨意走動的。
這小丫頭沒事兒跑來酒肆做什么?
“姑娘還是先進去的。”涂五在一旁提醒道。
白素心這才反應過來,快步跨進了院子里,隨即院門被輕輕合上。
“姑娘,婢子是擔心你不方便回府,這才想著來接一接您。”淺秋抿了抿唇,頗為無奈道。
白素心溫柔地笑了笑,看來果然是她又讓小丫頭操心了。
“那你打算怎么接我?”白素心理了理碎發,隨意問道。
不管淺秋如何安排她都不怕,大不了還是翻墻回去唄。
白府那點兒守衛防普通人還差不多,她這樣的身手完全是來去自如。
想到這兒,白素心忍不住心頭一顫,那么只要武功比她高的豈不是都能隨意出入白府了?
雖然暫時還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可此事還是要關注到的。
“姑娘可以換了婢子的衣裳回去,稍待片刻后婢子再回去。府中那個門人記性不大好,想必婢子這么些時日沒有出門,他早把婢子的模樣忘干凈了。”
聽淺秋說完,白素心微微頷首,而后反問道:“那你穿什么?”
淺秋粲然一笑道:“姑娘放心,婢子已經提前備了兩身一模一樣的衣裳。”
白素心嘆息著搖了搖頭。
加上那些特意準備的尋常衣裳,誰知道這小丫頭究竟準備了多少身。
倏忽片刻,白素心在酒肆后院的一間屋子里換上了淺秋的衣裳。
出于保險考慮,白素心還特意修飾了一番妝容。
看到身著青衫的白素心走出來,淺秋不由得驚呼一聲:“姑娘,你這個樣子與婢子真像!”
涂五等人聞聲連忙看了過來,一個個皆是瞠目結舌。
姑娘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啊?
白素心微微頷首,吩咐道:“那我先回去,你等上一炷香的時間再回去吧。”
“是。”淺秋屈膝道。
白府雖然有前后兩門,但是后門平日里是不開的。
不僅如此,后門距離府中主子們居住地方較遠,因此白素心若是繞到后門,顯然是會更加顯眼。
擁有十足把握不會被發現的白素心堂而皇之的從大門走了進去。
門人見“淺秋”走了進來,忙打招呼道:“淺秋姐姐回來了。”
白素心淡淡嗯了一聲,快步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淺秋不是說門人不認識她嗎,怎么能叫出來她的名字?
不過好在門人并沒有發現什么。
一炷香后,門人看到淺秋緩緩走來,連忙揉了揉眼睛。
這是怎么回事?
“淺秋姐姐?你方才不是已經回來了嗎?”門人詫異問道。
淺秋心頭一緊,真的是該死,平日里這個門人腦子從來沒有靈光過,怎么今日卻記得這么清楚。
淺秋隨即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高高拎起手里了的花生酥,沒好氣道:“什么已經回來了?我去脆生堂給姑娘買花生酥去了,排了一個時辰才買到,你胡說些什么啊!”
門人眉頭緊皺著撓了撓頭,道:“可是剛才明明……”
“我看你就是沒睡醒!”淺秋打斷了門人的話,一股腦地對著門人說了一通,隨后闊步走向了流蘇苑。
一臉茫然的門人連忙拍了拍自己的臉,在寒風中打起精神站的挺直如松。
他可不能再打盹了。
淺秋回到流蘇苑時,白素心已經換好了自己的衣裳,面容也已經恢復。
秉承著做戲要做全套的原則,淺秋拎著花生酥笑呵呵喊道:“姑娘,婢子給您買花生酥回來了。”
白素心闊步從屋子走到院子,沖著淺秋點點頭。
淺秋正準備將花生酥放到屋子內,謝風清就站到了流蘇苑的門前。
“心兒可要請我進去嘗嘗這花生酥?”謝風清盈盈帶笑道。
淺秋一個激靈,嚇得險些竟手中的花生酥扔到地上。
二少夫人為何會突然過來,莫非是發現了什么嗎?
白素心笑盈盈地向謝風清走過去,順勢拍了拍淺秋的肩。
淺秋被自家主子的從容所感染,隨即快步退下準備茶水點心。
可不能自露馬腳,拖了姑娘的后腿。
“二嫂倒是有許多時日不曾來我這院子里坐坐了。”白素心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挽謝風清的胳膊,想要拉著二嫂到屋子里坐坐。
謝風清卻閃躲到了一旁,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冷然道:“方才我可都看到了。”
還是白姑娘待下人好,竟然還會給婢女先吃。
不過若是他家將軍娶了白姑娘,白姑娘的恩澤會福及西府軍所有人吧。
想到這兒,人高馬大的薛副將忍不住傻傻一笑。
拓拔憶看到薛瑞的這副模樣,搖頭道:“笑什么,還不快吃完回去!”
薛瑞這才意識到不知道什么時候老板已經將臊子面放到了他的面前,剛才竟然一直沒有意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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