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塵錦

第一百三十五章 抽絲剝繭

“聽到了什么?”徐田川低聲詢問道。

徐天保搖了搖頭,努嘴道:“什么都沒聽到。”

白素心哪里知道涂五的盤算,只是悠悠道:“我就先回去了,雖說我是名義上的東家,也不適合在此處待的太久。”

涂五連忙快步為白素心掀起門簾子,躬身道:“姑娘慢走。”

趴墻根想要偷聽些什么的徐天保一臉的失落,只得悻悻地隨意坐在柜臺旁的一張凳子上。

“姑娘這是哪里話,能為姑娘效勞是我的榮幸。”涂五撓頭笑道。

姑娘可是會讓西府軍跟蹤的人,能是一般人嗎?

徐家兄弟紛紛走到酒肆門口,與涂五一同恭送姑娘出門。

“姑娘今日前來,究竟是為了什么事啊?”徐天保忍不住開口問涂五。

他怎么會什么都不聽到,莫非是他的聽力有問題了?

不可能啊,他聽覺一向是最靈敏的。

正當徐天保苦思冥想之際,白素心從后院走了進來。

聽完涂五的講述,白素心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這幾日還是要再麻煩你多打聽一下,看有沒有什么新的消息。”

官府去查案或許會引得周圍百姓的警惕,可若是普通百姓之間互相打聽,大家倒是樂見其成的。

涂五本來就善于交際,再加上用不少銀子跟京城中的混混打成一片,打聽消息起來越來越得心應手。

同樣都是混混出身,憑什么涂五就要高他們一等?

現如今酒肆中真正干活的是他們幾個兄弟,涂五憑什么對他們指手畫腳?

徐天保縮在衣袖中的拳頭不由得握緊,盡管心中憤憤不平,面上卻無絲毫的變化。

白素心離開酒肆后,闊步回到了白府。

回府的第一件事,便是到謝風清的院子里。

走到竹苑門前,正巧謝風清在院子里撫琴,白素心笑道:“二嫂好興致。”

謝風清聽到白素心的聲音,彈琴的手停了下來,起身走到了白素心的身邊。

“心兒來了,倒是許久沒練了,生疏了許多呢。”謝風清笑盈盈道。

三妹來找她,謝風清當然明白她的用意,是以擺手示意身邊的婢女下去準備茶點。

看著婢女遲疑著退了下去,白素心粲然笑道:“二嫂的琴藝很不錯,就莫要再謙虛了。”

婢女走遠后,謝風清才開口道:“可是花蕁雙的案子有什么新的消息?”

白素心拉著謝風清的手,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

此時雖然已經入冬了,可石凳上卻鋪上了厚厚的墊子。

再加上今日的天氣還算是暖和,因此二人坐在石凳上也并不覺得冷。

“我托人打聽了一下,有流言說花蕁雙曾跟著一位相貌堂堂的男子私下會面。我總覺得不大對勁,就像是刻意制造花蕁雙與人私奔的假象一樣。”白素心緩緩道。

謝風清不由擰眉,詫異道:“心兒覺得,花蕁雙不可能跟人私奔?”

對于普通的貴女來說,私奔顯然是不可能發生的。

可若是放到花蕁雙的身上,倒也不是不無可能。

她可是敢占皇后座位的人,還有什么是她不敢的?

“不是花蕁雙不可能與人私奔,而是她為何要什么也不帶,甚至只穿著里衣就出門,這不合理。”白素心認真解釋道。

花蕁雙可以是跟人私奔,若是多帶些錢財什么的她倒是可能會相信。

可如今說是花蕁雙半夜什么都不帶,衣衫不整的失蹤了,這怎么可能?

“我大哥雖然已經將查探的官兵撤了回來,不過還是留了幾個人扮成普通村民繼續調查。有人說花蕁雙是半夜與情郎茍合被丈夫發現,慌亂之下才離開的。”謝風清輕聲道。

雖說是旁人家的事情,可如謝風清這樣從小在深閨長大的貴女聽了還是會覺得不好意思。

“這是何人傳出來的?”白素心詫異道。

謝風清認真地回想了一番,道:“并沒有說是何人,只是大家的隨意猜測罷了。但據說有人看到了花蕁雙的夫君偷偷將家里的被子給扔了,同時扔的還有一件男子的衣裳和女子的外衣。”

“這樣就能聯想到這些?不能是花蕁雙夫君的衣裳嗎?”

謝風清搖了搖頭,道:“這倒是不大可能,那件男子的衣裳根本不是她夫君能穿的。她夫君身材矮小,而那身衣裳是身材高挑之人所穿的。”

“二嫂如此斷定,必然是謝大哥已經找到了被扔掉的這些東西吧?”

謝風清嫣然一笑,道:“如心兒所說,我大哥確實已經找到了,只不過卻沒有進一步的線索。”

官府找到了一些可能是物證的東西,卻也不知道究竟是物證,還是花蕁雙夫君為了轉移視線而刻意扔掉的。

“估摸著花蕁雙的失蹤,跟她的這位夫君脫不了關系。”白素心面無表情道。

花蕁雙此人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惡之輩,只不過是不適合待在京城。

她的家人已經將她送到了鄉下,卻又遇到了失蹤這種事。

但白素心總覺得花蕁雙失蹤的時日有些久了,恐怕是早已遇到了不測。

她不希望一切如她想象的那樣。

“心兒為何會這樣覺得?”謝風清詫異道。

雖說她大哥也懷疑過花蕁雙的夫君,可卻什么都沒有查到。

就連花蕁雙他們居住的房子,他大哥也里里外外翻了許多次,依然是一無所獲。

“我只是懷疑而已,可有人看到花蕁雙出門?”

謝風清垂眸,搖頭道:“沒有,他們鄰家的大嬸只在前一日見到花蕁雙回去,之后就再也沒有見到她。若真的是她的夫君把她藏起來了,那她如今究竟在何處?”

白素心冷笑道:“或許花蕁雙根本就沒離開自家的院子。”

只見涂五笑呵呵道:“沒什么,只是問了些酒肆的事。”

徐天保瞄了涂五一眼,雖然深知涂五不可能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他們,卻也還是心理不平衡。

涂五跟他們都是酒肆的人,為何姑娘唯獨高看他?

徐天保這才回想起三年前被姑娘打的那件事。

姑娘當初是為了救涂五才打了他們,看來涂五在姑娘心中果然是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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