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心搖搖頭,道:“暫時沒有,或許很快就會有機會的。”
果然,沒過多久平宣帝便以犒賞拓拔憶為由,召見他入宮。
再加上她自幼入宮,芷羽在宮外想要查到什么,簡直是癡人說夢。
白素心能夠知道霜霜的事,當然是因為前世她見過這么一個人。
“白姑娘可有法子讓我見她一面?”芷羽神情緊張地問道。
白素心看著芷羽,淡淡笑了笑。
如霜霜這樣的宮女,平日里根本不會有出宮的機會,因此宮外基本上不會有人認識她。
當年四皇子的母妃尋事,身為三皇子的平宣帝由拓拔郡護著來到了西北。
在西北的那些年,平宣帝與拓拔憶宛如親兄弟那般的相處。
拓拔憶接到圣旨后,隨著傳旨公公一同來到了御書房。
“微臣參加皇上——”拓拔憶躬身行禮道。
平宣帝揮手示意拓拔憶起身,而后道:“阿憶回京已經有些時日了,朕這些時日忙于公務,倒是才抽出時間來召見。”
芷羽聽白素心這么說,自然是詫異地問道:“白姑娘這是何意?”
“實不相瞞,我打聽到了一些眉目,芷羽姑娘的妹妹很可能是進了宮。”白素心幽幽道。
芷羽沉思了許久,這些年她在京城中人脈甚廣,都沒有查到關于霜月的一點兒消息,白姑娘是如何做到的?
拓拔憶神情沒有絲毫變化,只是恭敬道:“謝主隆恩。”
平宣帝笑著走到拓拔憶身旁,拍了拍他的肩。
“難得一聚,陪朕喝幾杯吧。”
拓拔憶冷峻的臉上終于揚起了一抹笑意,回答道:“微臣遵旨。”
平宣帝賞賜拓拔憶宮女的消息很快就在京城中傳開了。
“咱們皇上待拓拔將軍還真好,竟然賞給他二十位宮女。”
“可不是嘛,我朝還未曾有過這樣的先例呢。”
百姓們議論紛紛,皆說是皇上對拓拔憶的關心之情。
在天茗居品茶的白素心淡淡一笑。
這哪里是什么平宣帝的恩寵,而是平宣帝在派人監視拓拔憶的生活。
只是不知道,這一次平宣帝派去的細作會是誰?
前世平宣帝在派去的二十人中吩咐一位名叫朝華的宮女施行傳話之責,也就是細作。
可惜朝華容貌出眾,還未出宮就被驕縱慣了的莫莉公主給攔下了。
莫莉公主雖說那年才八歲,可自幼深受寵愛的她有著遠遠超乎她年齡的驕橫。
但她的驕橫也不是完全沒有立場,為了不讓朝華出宮,她還特意想出來一個理由。
莫莉公主以擔心朝華勾引“姑夫”拓拔憶為由,令她不得入拓拔府。
趙德海無可奈何,只好另找一位名叫翠竹的宮女頂替上。
也是因此,細作未能入拓拔府。
今生沒有了兆和公主與拓拔憶的婚約,莫莉公主或許也就不會出面攔著了。
再者說,今生因為白素心的重生而加快了進展,此時的莫莉公主不過是個六歲的女娃娃。
即便是這樣白素心也不擔心,拓拔憶并無謀逆之心,平宣帝派多少人監視都不可能得到答案。
況且以拓拔憶的敏感程度,細作的存在根本逃不開他的眼睛。
前世細作未能入府,拓拔憶便總以為白素心是那位細作,對她百般猜忌試探。
若是今生拓跋憶開始猜忌別人……
“姑娘又發呆了。”淺秋一邊將新茶擺好,一邊嘆息道。
白素心伸出纖細的手指戳了戳小丫頭的額頭,笑道:“養病這么長時間,你膽子果然又大了。”
“我……”淺秋垂眸,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是好。
她確實是膽子大,可是卻不是因為養病啊,是因為跟著的主子是姑娘呢。
倘若是跟了旁人家的主子,恐怕她早就是變成唯唯諾諾的那副模樣了。
“好了,不逗你了。”白素心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幫我去約一下芷羽姑娘,就說我請她到茶樓一敘。”
“姑娘?”淺秋一陣驚詫,姑娘又見芷羽姑娘做什么?
雖然經過這么幾次的接觸,她也跟著姑娘學會了并不以出身的高低而看人。
可是芷羽姑娘畢竟是醉花樓的人,姑娘總是與她接觸難保不會惹人非議。
“就約后日吧。”白素心不管小丫頭心中如何焦慮,自顧自地說道。
淺秋靈機一動,似乎是發現了什么,“后日不是宮女入拓跋府的日子嗎?聽人說宮女們是要從咱們茶樓門前過的。”
白素心淡淡點頭,心想淺秋這丫頭果然是看出來了,那么如芷羽這般心思通透的人,必定也能看出來她的意思。
“去吧。”白素心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揮手示意淺秋退下。
淺秋離開了雅間,只留下白素心一人在雅間內品茶。
望著街市上的來往人群,白素心卻總覺得今生的事情未免太順利了些。
她沒有做什么便幫助家人避開了那場抄家的災禍。
長姐順利嫁人生子,二姐雖說之前有些波折,但如今的生活也算是步入了正軌。
二哥也已經成婚,二嫂如今也有了身孕。
除了大娘小產之外,好像也沒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愣神之際,一道熟悉的身影從街上走入茶樓。
白素心不由得皺眉,鎮南王世子平時很喜歡來茶樓嗎?
她對這位鎮南王世子司馬成文沒有什么好感,雖然說不上討厭,但是卻絕對不會是喜歡。
既然如此,那她便安穩地坐在雅間內不出門好了。
不多時,雅間門外便傳來了聲音。
“淺秋姑娘?”
淺秋一聽有人喚她姑娘,隨即狐疑的回頭看向來人。
映入眼簾的一位身著墨衣的少年。
少年中等身材,膚色偏白,一看就是文質彬彬的書生打扮。
“這位公子可認得我?”淺秋瞅了半天,也沒想起來在何處見過,因而問道。
墨衣少年忙笑道:“我是和悌的兄長,淺秋姑娘是隨白三姑娘出來喝茶的嗎?”
可即便是如此,登上皇位的平宣帝對昔日舊友也仍然有些許多猜忌。
“皇上事務繁多,微臣不能為皇上解憂,是微臣的過錯。”拓拔憶雖然說的是自責的話,可骨子里透出來的自信卻并不會讓人覺得他卑微。
“如今天下穩固,阿憶既然回京了,那就在京城先待著吧。”
“全憑皇上安排。”
“阿憶回京匆忙,想必身邊沒有侍奉的婢女。朕感念阿憶滅拂桑國的功勞,特賞賜二十位宮女入拓拔府,阿憶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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