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塵錦

第一百四十七章 何人約見

他明白,三女兒對他還是心存芥蒂的。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因為什么不相干的人傷害了父女之間的感情才好。

老爺原配的親戚,她即便是不喜歡也不能像心兒那樣表現出來。

白毅天終是嘆了口氣,道:“也罷,想必三女兒心中也是有數的。”

孩子們都長大了,他再也不能將他們當成小孩子。

出于女子的直覺,祁瀲也覺得這位黎葭不是個簡單的。

但礙于她只是繼室的身份,很多事情并不好表現的那么明顯。

這個黎葭一看就知道與她并不是一路人。

黎葭入府后還算是老實,一時使得白素心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對這個表妹太苛刻了些。

回到流蘇苑后,白素心走進書房坐下,淺秋才咬唇為難問道:“姑娘是不喜歡表姑娘嗎?”

白素心沒有回答,漫不經心地擺弄著書桌上的擺件,淡淡道:“大概是沒有眼緣吧。”

對于有些人,可能并不是因為對方的人品不好而想要遠離,只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望著白素心離去的背影,白毅天忍不住嘆息道:“心兒怎么就對表妹充滿了惡意呢。”

分明是年紀相仿的兩個女孩子,難道不應該關系好的整日玩在一起嗎?

祁瀲抬手拍了拍白毅天的手臂,安慰道:“老爺,心兒這樣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姑娘,府外有位人給您送來了一封信。”一位婢女走過來輕聲道。

淺秋接過信件,擺手示意婢女退下。

白素心聞聲悠悠地轉過身來,盯著淺秋手里的信久久不曾言語。

會是什么人找她呢?

淺秋瞄了一眼信封,問道:“姑娘,這信上沒有署名,可要拆開看看嗎?”

白素心愣神片刻,縱使心中有些好奇,卻也只是平靜道:“你看看吧。”

“是。”淺秋將信封撕開,卻見信紙上只寫了約見的地點,并沒有說明是何人所約。

“姑娘——”淺秋眉頭一皺,對于這樣的信沒來由的緊張。

到底是什么人要見姑娘啊,怎么就不能直接寫明白?

白素心接過信紙端詳了一番,對這信中的筆跡毫不熟悉。

她心中的期待瞬間少了大半,這個筆跡不是拓拔憶的。

正當她準備將這封信置之不顧的時候,認真想了想如今會約她出門的大概只有拓跋憶。

或許只是拓拔憶吩咐手下寫的呢?

只要是拓拔憶約見,即便是不清楚動機,白素心還是會去的。

“姑娘?”見白素心又是久久不曾言語,淺秋小聲提醒道。

白素心回神道:“幫我準備一下,我打算去赴約。”

“姑娘可知是什么人要見您?”淺秋十分納悶,姑娘怎么就又突然要去了,剛才的反應分明是不打算去的呀!

“應當是一位故人,是與不是,去瞧瞧不就知道了?”白素心嫣然一笑,伸手輕輕彈了一下淺秋的額頭。

雖然只是輕輕的,可在這天寒地凍的季節還是會覺得疼。

淺秋捂著額頭,一臉緊張道:“姑娘為何要彈婢子的額頭?”

白素心笑道:“讓你去準備,你怎么還遲疑?”

再遲就不帶你出門了。

淺秋眼神瞬間亮了起來,難以置信道:“姑娘這是要帶婢子出門?”

“是啊,你再不去收拾,我就帶朝露去了。”白素心正色道。

淺秋明顯是急了,忙道:“不要,姑娘一定要帶上婢子出門啊,婢子這就去收拾。”

興許是著急出門,沒多大點兒的功夫,淺秋便將東西都收拾好放到了馬車上。

“姑娘,馬車已經備好了,只是咱們府上的車夫都不大靠譜的樣子……”淺秋想到當初遇到馬賊之時車夫那么輕易地就被打暈了,心里對這樣的車夫極為不放心。

“既然如此,咱們就徒步出府去走走吧。”白素心一臉笑意道。

淺秋嘟著嘴,不放心道:“那怎么行,外面路滑,再傷到姑娘可怎么辦?”

白素心理了理身上的披風,平靜道:“你都說了路滑,車夫又不靠譜,哪有我自己走路穩當?再說了,我哪有那么容易摔倒。”

小丫頭沉思了片刻,覺得姑娘說的好像也很有道理。

于是乎一咬牙,一跺腳就跟著姑娘走出了府。

將軍府的練武場上的雪已被清除干凈,身著輕便衣裳的拓拔憶正拿著長槍認真地練習。

縱然是寒風吹著,拓拔憶依舊是汗流浹背。

“將軍——”阿吉小跑著走了過來。

“何事?”拓拔憶緩緩地停下,拿起一旁的帕子擦拭臉上的汗珠。

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定要好好懲罰一下這個莽撞冒失的阿吉。

阿吉看著拓拔憶的眼神,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垂首道:“白姑娘出門了。”

拓拔憶正準備抬腳踹阿吉,一個人姑娘家出門怎么也要來跟他匯報?

阿吉見拓拔憶的反應,連忙繼續說道:“白姑娘是被人約出門的,約她的是個男子!”

拓拔憶神色凝重,問道:“在哪?”

“屬下攔住了送信的小廝,從他口中得知是寧園。”

將軍啊,屬下太不容易了,為此還冒了這么大的風險。

還好送信小廝是個膽子小的,被他威逼利誘幾句就不敢再多說什么了。

垂首等著將軍安慰的阿吉再次抬頭,卻不見將軍的背影。

將軍這是去哪了?

拓拔憶回到當房中沐浴后換了身衣服,佩戴好香囊后才走出了將軍府。

“姑娘,您說究竟是何人約您賞梅啊?”淺秋走在去寧園的路上總是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

白素心微微搖頭,約她的究竟是不是拓拔憶,她也猜不出來。

寧園距離白府并不算遠,但因街上的積雪還在,是以主仆二人走了許久才到。

走到寧園門口,有一位樣貌俊美的男子躬身道:“來人可是白府三姑娘?”

白素心面色一冷,這人顯然不是西府軍的,莫不是約見她的不是拓拔憶,而是另有其人?

嗯,可就是不喜歡又能怎么辦呢?

這一日又下了雪。

白府內,白素心正盯著墻角的一枝紅梅發呆。

梅花還真的是特別,獨獨選擇在冬季綻放。

淺秋則立在一旁,靜靜地看著自家姑娘賞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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