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成文這才回過神來,忙搖頭,道:“不是的,自然是要在這里用飯的。”
白素心強忍著不笑,拓拔憶還真的是欺負老實人不眨眼。
她本就說過這間酒肆是涂五他們的,可涂五既然稱她為東家,那她正好可以在司馬成文面前提起。
以司馬成文的身份,定不會接受女子出門做生意的吧。
司馬成文果然一時愣神,還是拓拔憶開口問道:“世子難道不想在這間酒肆用飯?”
他只聽妹妹說白姑娘開了間香料鋪子,一間豆腐坊,卻沒想到還有一間酒肆。
白素心淡淡一笑,解釋道:“其實也不算是我開的,這間酒肆是我家的產業。”
酒肆雖然生意不錯,雅間也每日都有客人,但在涂五的管理下酒肆各處都打掃的干凈整潔,反倒是頗有幾分茶樓的雅致。
“諸位請。”涂五將眾人帶到了最寬敞的雅間門前,恭敬地說道。
拓拔憶心領神會的看了一眼白素心,暗想司馬成文都跟他搶媳婦兒了,才不是什么老實人。
“涂五,樓上還有雅間吧?”白素心問道。
涂五忙頷首道:“有的,我帶二位貴客上去。”
拓拔憶伸手拍了拍司馬成文的肩,“東家當然是白姑娘了,世子難道不知道這家酒肆是白姑娘開的?”
司馬成文一臉尷尬地搖了搖頭,他還真的不知道!
想來還是他對白姑娘不夠了解,竟然連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
況且西北長大的他,酒量跟南邊長大的司馬成文比起來,絕對不在一個檔次上。
三人落座后,拓拔憶優先禮讓司馬成文點菜。
頭皮發麻的司馬成文只是詢問了涂五有什么推薦的,將自己感興趣的和想吃的都點了一遍。
當問道拓拔憶時,他只是淡淡一笑道:“世子已經點的差不多了,再來碗紅豆粥即可。”
司馬成文有些發愣,“沒想到拓拔將軍竟然喜歡紅豆粥?”
司馬成文說完這句話,才想起來問白素心:“白姑娘可有什么想吃的?”
白素心似笑非笑道:“身為酒肆的東家,當然是對每一道菜都是極為有信心的,我就不再點什么了。”
這就是白素心的信心,她相信酒肆的每一道菜都很好吃。
既然如此,不管旁人點什么她都毫不擔心。
菜品一一擺上之后,涂五端著一壺烈酒走了進來。
“二位貴客若是喜歡,不如嘗嘗我們店的佳釀,旁人想喝可還喝不上呢!”涂五笑嘻嘻道。
白素心眉頭緊鎖,雙目緊緊地盯著涂五。
他這是說的什么話?當著征西大將軍和鎮南王世子的面說這酒極為難得?
他們什么樣的酒沒喝過?
涂五被白素心的眼神嚇到,不由得打了個激靈,心想他一直都是這樣介紹的啊。
涂五連忙將酒壺中的酒斟好,送到二位面前。
司馬成文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這酒聞著味道就是極為醉人的那種……
“拓拔將軍不是點了紅豆粥嗎,這酒咱們還喝嗎?”司馬成文臉上艱難地堆起笑容道。
拓拔憶抬手將紅豆粥推到了白素心面前,笑道:“佳釀不能浪費,紅豆粥就麻煩白姑娘喝下了。”
白素心看著拓拔憶將紅豆粥推到她的面前,不由得心中一驚。
她想到了前世拓拔憶吩咐廚房為她準備紅豆粥的場景,想到了她因為身體不適吃不下飯,拓拔憶親自為她熬粥的場景……
昔日場景歷歷在目,眼前人還是心上人嗎?
“白姑娘可是不喜歡喝紅豆粥?”拓拔憶見白素心神情木然,因而問道。
白素心漸漸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嘴角微微挑起,道:“多謝拓拔將軍,我很喜歡。”
白素心伸出纖細白皙的雙手,一手拿起碗,一手拿著調羹,一勺一勺地喝了起來。
前世的一幕幕在心中重演,時過境遷之感涌上心頭,竟然讓她對面前的拓跋憶多了幾分好感。
涂五端上來的那一壺酒不過一會兒功夫二人就飲盡了,拓拔憶沉著冷靜地提議道:“世子可還能再喝,不如再讓伙計上一壺吧?”
司馬成文臉頰兩側通紅,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嗝,訕訕道:“時候不早了,還是先送白姑娘回去吧。”
太可怕了,他不過飲了三杯酒就已經不行了,拓拔將軍竟然一點兒事兒都沒有!
他這樣的讀書人果然是不能跟這些匹夫比的。
拓拔憶將目光投向白素心。
白素心連忙低頭將碗中最后一口紅豆粥喝完,才緩緩道:“確實該回去了。”
聽白素心這么說,司馬成文不由得松了口氣。
卻沒想到白素心繼續說:“不過府中離此處較近,況且此時天還沒有黑,我自行回去便可。”
說完,白素心便起身準備離去。
司馬成文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他根本沒有料到白素心會說出直接自行離去的這種話。
司馬成文張了張嘴,想要開口說些什么,但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拓拔憶打斷了。
拓拔憶神色淡然道:“白姑娘慢走。”
白素心對著拓拔憶微微點頭,道:“二位慢用,我就先失陪了。拓拔將軍,有緣再會。”
白素心款款而行走出酒肆,心中的喜悅難以掩飾。
“姑娘看起來很高興嘛。”淺秋笑呵呵道。
白素心扭頭想要抬手彈淺秋的額頭,嚇得小丫頭連忙捂住額頭,驚慌失措道:“婢子說錯話了,姑娘就饒過婢子這一回吧。”
白素心無奈搖了搖頭,終究是沒有再跟小丫頭一般見識。
街道上的積雪比起出門時已經融化了不少,再加上二人心情舒暢,因此回府的路上二人的步伐顯得極為輕快。
第二日,白素心聽涂五傳信過來說,鎮南王世子喝的是酩酊大醉,最后是被兩個手下抬回去的。
而拓拔將軍則是面上毫無變化,除了身上的酒氣,其他地方完全看不出來他飲過酒。
白素心心領神會地笑了笑,對拓拔憶產生了感激之情。
想必這樣的話司馬成文應該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再來約她了吧。
拓拔憶與司馬成文并肩而入,白素心趁機示意涂五將酒肆最烈的酒端上來。
這個鎮南王世子一看就是酒量不怎么樣的,既然敢約她出門,那她必定是要殺一殺他的勇氣的。
至于拓拔憶,她可并不擔心。
拓拔將軍常年待在軍隊里,雖說打仗之事禁止飲酒,可一旦打了勝仗還是會全軍上下一同飲酒慶祝的。
拓拔憶的酒量自是極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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