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力抓住司馬成文的手,動情低聲道:“不論如何,我都會陪著你。”
司馬成文本就醉酒,再加上光線昏暗,一時便真的以為身旁的人是白素心。
司馬成文強撐著身體的反應艱難地睜開眼,先是一愣,隨后會心一笑,抬手撫摸著枕邊女子的臉頰,不可置信問道:“白姑娘,你?”
黎葭雖然難過今晚成了白素心的替身,可還是覺得值得。
以后司馬成文的生命中再也不會有什么白素心,她黎葭要做他的妻!
待到司馬成文面色潮紅,口中喃喃喊熱之時,黎葭才緩緩地將自己的手搭在司馬成文的身上。
司馬成文因為藥物的作用而渾身灼熱,黎葭的手出現在他的身上時的感覺,就像是久旱逢甘露,令他一時難以控制自己。
真的愿意與他私定終身嗎?這種事情深宅大院的女子一向是接受不了的。
在司馬成文懷中的黎葭微微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他今晚借酒消愁的理由頓時蕩然無存,激動地將黎葭擁入懷中。
黎葭冰冰涼涼的身子貼近司馬成文,讓他覺得極為舒服。
即便是藥物使然,司馬成文還是低聲細語地問道:“白姑娘,你真的愿意?”
黎葭屏住呼吸,等待著司馬成文身上藥物發作。
隨著黎葭心跳撲通撲通的響,她睜大眼睛緊張觀察著身旁司馬成文的變化。
黎葭先是刻意保持距離,給時間讓藥物一點一點的在司馬成文身上發揮作用。
只要過了今晚,以后她就能過上夢寐以求的生活了。
嫁入鎮南王府,成為世子妃,就再也沒有人敢看低了她。
手段怎樣不重要,只要能達到目的就好。
直到街市上也變得靜悄悄的,司馬成文才緩緩睡去。
黎葭面色平靜地躺著,久久沒有一絲睡意。
她想了許多許多,然而最難過的還是她不能憑借家世直接嫁給司馬成文。
想著想著,新的一天便匆忙而至。
同樣一夜未眠的還有白毅天。
白毅天派人找了黎葭一晚上,焦急地不敢合眼。
他打算等天再亮著,將三女兒叫過來問問,看能不能再想到什么。
白素心起身后聽到淺秋說:“姑娘可知,表姑娘真的是一夜未歸。”
白素心神情一滯,果然不出她所料。
不過如今這個時候,黎葭也該回來了。
這個念頭剛過,白素心的眼皮子就跳個不停。
“老爺呢?”白素心詢問道。
淺秋咬唇道:“老爺派人找了一個晚上呢!”
“等下你再去前廳問問,若是她還沒回來,就再派人找涂五打聽一下。”白素心交代道。
涂五認識的人多,或許能打聽到一些關于黎葭的消息。
茶樓的雅間內,司馬成文總算是強撐著困意睜開了雙眼。
他錘了錘頭,覺得頭疼欲裂,渾身使不上勁兒。
看來這次他是真的喝多了。
待他清醒一點,才感覺到身旁還有別人。
司馬成文瞇著眼側頭,看到身旁的黎葭后茫然一驚,掀開被子緊張地看了一眼。
他竟然?!
司馬成文努力回想許久,可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為何會發生這樣的事。
黎葭假裝剛醒,睡眼惺忪地望著司馬成文,隨后面上一驚,手足無措地爬起身來。
“世……世子……”黎葭支支吾吾道。
司馬成文本來還懷疑是黎葭設計他,畢竟他對黎葭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可是看黎葭的反應終歸不像是裝的,那就真的是自己混蛋了。
他怎么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姑娘,是我對不住你。”司馬成文尷尬道。
黎葭的眼淚嘩嘩直流,可憐兮兮地艱難撐起身來,小心翼翼地用被子裹住身體,嗚咽道:“我喝多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姑娘,這下可如何是好?”司馬成文無措問道。
黎葭哭聲一滯,她沒想到司馬成文竟然會這般沒有主見。
可越是如此,她就越是不能再逼迫司馬成文什么,因為那樣就顯得過于刻意了。
黎葭用手抹了抹眼淚,委屈道:“事情已經發生,還望世子莫要說出去。”
“一定,一定。”司馬成文點頭道。
黎葭的心情一時難以言說,正常男子的反應不還是承諾會責任嗎?怎么這個鎮南王世子確實這副模樣?
莫不是她選錯了?
昨日的心動瞬間消失無蹤,男人果然沒有一個靠譜的,她想要如何還是要靠自己。
司馬成文對面前哭得梨花帶雨的黎葭毫無半絲憐憫之心,連忙跳下軟榻將衣裳穿好。
“還未請教姑娘芳名?”司馬成文這才注意到他不記得面前這個姑娘的名字。
不管怎么說也要弄清楚是什么人,也好給予補償。
黎葭眸光閃亮地看向司馬成文,張張嘴輕聲道:“黎葭。”
司馬成文點點頭,“姑娘放心,我會想法子彌補姑娘的。”
彌補?黎葭心中冷笑,怎么彌補?
難道將她當成那花樓里的紅倌人,給點兒賞錢就打發了?
怪不得白素心看不上這個司馬成文,也難怪,司馬成文的性子確實太軟弱了一點。
不過這樣的人也好,將來黎葭也能輕松地將他玩弄于股掌之間。
司馬成文才不會想到黎葭是如何猜測他的,匆忙說了幾句話后,倉皇離開了茶樓。
黎葭雙腿發軟的起了身,一件一件的從地上將衣裳撿起來,又艱難地穿上。
這種感覺就像是吃了蒼蠅一樣的惡心。
司馬成文走得匆忙,并沒有留意到地上黎葭的衣裳不對勁。
可這身衣服若是回白府,肯定很快就被人發現了。
黎葭抬腳去往成衣坊,換回了自己的衣裳。
成衣坊的老板將阿紫醒來后的事情告訴了她,黎葭全然不在乎。
不就是個婢女嗎,說出來的話能頂什么用?
無所畏懼的黎葭大大方方的回了白府。
司馬成文被甜蜜沖昏頭腦,隨即一個翻身,覆在黎葭身上,溫柔地吻上她的臉頰。
起初的心潮澎湃逐漸變成了委屈,黎葭眼角漸漸變得濕潤。
她也是好人家的姑娘,若不是走投無路,又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想到這兒,她突然覺得自己對不起早逝的娘親。
可她又能如何?這里所有的人都不在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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