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魂未定的阿櫻連忙走了過來,與黎葭一同將阿紫抬起。
司馬成文買下的這處外宅雖然不大,但卻有一口水井。
黎葭第一次來的時候便注意到了這口井,想著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場。
她也沒想到會這么快。
不過阿紫此時一死,她就更有把握能早日嫁入鎮南王府了。
阿紫被擲入井中后,黎葭面色上沒有一絲波瀾。
只是弄死一個不懂得身份尊卑的下人,她可一點都不害怕。
“阿櫻,你隨我來。”黎葭聲音溫和道。
阿櫻打了個激靈,為剛剛發生的事情而大驚失色。
“別怕,只要你能聽我的話,我是不會傷害你的。”黎葭溫柔地拍了拍阿櫻的手背。
阿櫻老實跟在黎葭的身后,一同來到了司馬成文所在的房間。
黎葭指了指床榻上的司馬成文,對阿櫻吩咐道:“你到床上去。”
阿櫻明顯有些猶豫,她是真的害怕。
雖然先前已經清楚,今日她來就是為了服侍世子的。
可一想起阿紫剛才的死狀,她就很是恐懼。
黎葭臉色一變,道:“你是知道我會如何對待不聽話的下人的。”
阿櫻雖然畏懼,但此時更怕惹得黎葭不高興。
因而她只好噙著淚水,一件一件地將外衣褪去,小心翼翼地爬到床榻上。
待阿櫻躺好,黎葭伸出手將藥粉抹到了司馬成文口中,連忙退后了兩步。
她先前雖然已經命阿紫將藥粉扔掉,可她卻掌握了藥粉的配制方法。
今日為了保險起見,她還特意帶了些在身上,為的就是此事能夠萬無一失。
卻沒想到阿紫那個不知羞恥的賤人,竟然搶先了一步。
此時唯一挽回的方法,就是讓司馬成文再與阿櫻發生些什么。
畢竟這藥會讓人毫無意識,司馬成文醒來根本不會記得發生了什么,也不會知道阿紫的事情。
待司馬成文有了反應,黎葭選擇退出了屋子,到隔壁去默默等候。
有了先前一次的經驗,這次黎葭沒有落淚。
她已經想好了,若是他日司馬成文寵愛別的女子,她就弄死那個女子好了。
畢竟殺人這種事,她也算是在行的。
再說了,她今日用在司馬成文身上的藥粉對人身體是有極大的傷害的,所以她并不擔心司馬成文以后會找一堆女人回來。
畢竟他身子也承受不住。
算好了時間,黎葭端著茶水闊步走到了隔壁屋子。
看到床榻上的二人,黎葭刻意失手,手中端著的托盤重重落到了地上。
劇烈的聲響使得司馬成文從夢中驚醒,他瞇著眼看到不遠處的黎葭,緩緩坐起了身。
當司馬成文發覺身旁的阿櫻時,神色是難以掩飾的驚詫。
“這是什么情況?”司馬成文厲聲問阿櫻。
阿櫻用被子捂著身子,將黎葭教她的話說出來:“姑娘去沐浴之時,留下婢子服侍世子。世子說頭痛,婢子便扶著世子到床榻上休息。沒想到世子竟然……”
司馬成文聽著阿櫻所說的話,更是覺得頭痛欲裂。
他為何想不起來究竟發生了什么?
黎葭的眼淚默然落下,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更是惹得司馬成文心疼。
司馬成文焦急地披上衣裳,快步走到黎葭的身旁。
因為著急的緣故,他甚至都沒來得及穿上鞋子。
他抬手為黎葭拭去淚水,自責道:“葭兒,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你要相信我。”
黎葭嗚咽道:“我當然是相信世子的,只是如今這事情已經發生,世子讓我如何自處?”
此時的眼淚是真的。
她有了身孕,她買來的婢女也被睡了,她卻還連個名分都沒有。
司馬成文一把將黎葭擁入懷中,安慰道:“你放心,我會去求母親,讓你盡快過門的。”
司馬成文扶著黎葭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極為認真的說道:“以后,我們再也不分開。”
黎葭滿臉激動地點頭,實則在心中卻是無限的鄙夷。
看來還是阿櫻服侍得好,她在司馬成文的心中竟然還不如這個教坊司出身的婢女?
真的是可笑至極。
縱然心中是這樣想的,黎葭臉上還是不動聲色。
她還刻意表現得為難些,咬唇道:“阿櫻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只是誤入了教坊司,如今既然已經如此了,那待我嫁入王府過后,就讓她做個通房丫鬟吧。”
司馬成文為了安慰黎葭,只是滿臉寵溺地說道:“都聽你的。”
黎葭卻覺得司馬成文是因為對阿櫻起了心思,這才迫不及待地要娶她過門。
畢竟以鎮南王妃對司馬成文的管束,是不可能讓他將教坊司的女子娶進門的。
可若是作為陪嫁丫鬟,便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做完計劃中的事情后,黎葭帶著阿櫻回到了白府。
司馬成文因為發生了令他沒有預料到的事情,所以整個人始終是有些昏昏沉沉的,也并沒有發現黎葭身邊的婢女少了一個。
回到白府后,黎葭假裝不知道阿紫的去向。
得知全部真相的阿櫻自然而然的選擇沉默,因而此事也就成了黎葭說什么便是什么。
一個丫鬟暫時不知去向,府中上下并沒有出什么亂子。
況且失蹤沒多久,興許是出門去采買了,因此并沒有人將阿紫的不知所蹤放在心上。
直到第二日,阿紫還是一點兒消息也沒有。
她那在庫房做事的母親實在是擔心女兒,便跑到了牡丹苑去,求大夫人派人找一找她的女兒。
身為當家的主母的祁瀲倒是覺得阿紫的母親這樣的要求并不過分,便吩咐人將黎葭叫了過來。
黎葭如今乖順了許多,見到祁瀲老老實實地行禮道:“大夫人。”
祁瀲點點頭,詢問道:“葭兒,這阿紫究竟是如何失蹤的?”
黎葭瞥了一眼一旁的老婢女,這容貌一看就是阿紫的娘。
不過黎葭并沒有因此而慌張,反倒是面色極為沉著道:“我帶著阿櫻和阿紫一同出了門,沒想到只是選個首飾的功夫,阿紫便不見了。當時我還想著阿紫是先行回府,便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黎葭頓了頓,繼續道:“回府后雖然也沒見著阿紫,但她平時也是這樣,并不是時時刻刻都在我身邊服侍。更何況如今又有了阿櫻,我還以為阿紫去做什么其他事情了。”
阿紫的母親正欲開口,黎葭又說道:“直到今日才覺得事情有些奇怪,正準備到大夫人這里稟告此事呢。沒想到大夫人卻正好派人傳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