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毅天看了看女兒,松口道:“罷了,父親不插手,心兒自己決定如何處理吧。”
祁瀲見縫插針的說道:“老爺,心兒看上去虛弱的很,我這就扶她回流蘇苑去休息吧。”
聽妻子這么一說,白毅天才察覺三女兒始終是站著說話的,因為虛弱而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倒是他這個做父親的,不懂得體諒女兒了。
“快去吧。”白毅天忙擺手道。
祁瀲看出白素心傷在右肩,便順勢挽著她的左手臂,向門外走去。
“心兒,黎葭有些心思,又不是什么善茬,若是跟她交手的話,可一定要小心。”祁瀲輕聲提醒道。
不然根本不會有人為她賣命。
這樣的人又沒有真正屬于自己的勢力,白素心有什么好怕的?
白素心微微點頭,笑道:“大娘放心,我自有分寸。”
黎葭這樣的人物能這般堂而皇之的京城中買兇殺人,只能證明她給對方的酬勞極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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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傷在肩上,定是疼得厲害的。
不然怎么可能多日不回來?
將白素心送回到流蘇苑,又尋來大夫診治后,祁瀲才放心地離去。
祁瀲走后,淺秋連忙詢問道:“姑娘,疼嗎?”
連她一個小丫頭都能看出來,拓跋將軍對姑娘是有心思的,只是姑娘遲遲不提此事,她也不好多說。
白素心抬腳走到了床榻旁,緩緩坐下,才道:“你去找涂五,讓他幫忙查一查阿紫的事情。”
白素心似笑非笑道:“我沒什么事,雖說那些人傷到了我,可他們也沒撈到什么便宜。拓跋將軍當場就將他們滅了口,一個都沒留。”
“拓跋將軍確實是關心姑娘的。”淺秋想到先前拓跋將軍對姑娘的關心,不由得感慨道。
先前她可沒看出來,阿紫竟然是那樣的人。
若不是阿紫被派去伺候表姑娘,或許這狐貍尾巴還不會露出來。
“阿紫?”淺秋顯然是有些驚訝的,姑娘關心阿紫做什么。
白素心淡淡點頭,淺秋卻努嘴道:“阿紫也不是什么心思單純之輩,或許是跟表姑娘一樣,攀附上什么富貴人家了也不一定。”
只是究竟黎葭為何要殺阿紫,這個理由白素心一直是想不明白。
而且那日涂五派去盯梢的人非常不巧的鬧肚子,根本沒看到黎葭去那處院子見司馬成文的時候,有沒有帶上阿紫。
白素心勾唇一笑,眸若寒星,悠悠道:“阿紫的失蹤,絕對沒有那么簡單。”
她其實已經有了猜想,這個阿紫多半是被黎葭給滅了口。
況且之前她一直對黎葭的事情不怎么上心,因此也就沒有再多想。
如今既然要調查黎葭做過的黑心事,又怎么能不將阿紫的事情給調查清楚?
只知道出來的時候,沒有見到阿紫的身影。
對于這樣不確定的事情,白素心自然也不好多說什么。
淺秋回過頭來,一臉詫異的問道:“姑娘可是還有什么要吩咐的?”
白素心抽動嘴角,艱難地開口道:“先前與黎葭議親的,可是姓羅?”
淺秋應了聲是,正準備出門去辦。
“等一下。”白素心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一頓。
白素心舒了口氣,道:“查一查他的死因可有什么蹊蹺。”
“姑娘的意思是?”淺秋神情一滯,難道表姑娘與此事也有關系?
“姑娘說的是羅家的小公子嗎?他當初是剛跟表姑娘議親,就病故了。”淺秋眨巴著明亮的眸子,好奇地問道。
“姑娘為何會突然提及此事?”
雖說白素心先前并沒有見過這位羅公子,可卻無意中聽人說起,他身子一向康健。
這樣的人卻在與黎葭定親之后突然暴斃,難免不會令人多想。
“但愿不是我想的那樣。”白素心眉頭微蹙道。
羅家的人通情達理,聽聞羅家的小公子更是行為彬彬有禮,做事張弛有度。
那么很多事情,或許也該查一查了。
“姑娘放心,婢子這就去跟涂大哥說。”淺秋說罷,連忙離開了流蘇苑。
放在以前,她總覺得黎葭只是掀不起什么風浪的小人物。
可經歷了這次,她才意識到黎葭下手有多狠。
“主子——”阿櫻神情緊張地走了進來。
黎葭乜了她一眼,不耐煩道:“慌慌張張地作甚?”
鎮南王府,黎葭正在漫不經心地依靠在美人榻上。
自從派人暗殺白素心后,她的心情是格外地舒暢。
阿櫻神情凝重地說道:“白姑娘,她回府了。”
黎葭一愣,而后又是冷笑道:“尸體被撿回去了?她還真的是死了都不安生,這都能撿回去。”
她腹中可還有孩兒呢,這般莽撞嚇到她怎么辦?
先前怎么沒發現,這個阿櫻這么沉不住氣。
黎葭站起身,伸了個攔腰后,道:“收拾一下,去白府看看我的這位三表姐。”
她的臉上滿是欣喜,若說她先前對白素心有什么不滿,如今白素心這一死,她倒是平靜許多。
不過想到若是白素心從懸崖上摔下去,恐怕已經是粉身碎骨,這樣的尸首肯定也是極為難看的。
這種時候,她又豈能不到白府去湊熱鬧。
黎葭一愣,神情看不出是什么意思。
白素心竟然沒有死?成衣坊的那群人怎么回事,收了那么多錢,卻連這點兒小事都辦不好。
畢竟是她的表姐,總要去送送她的。
阿櫻的臉色卻尤為難看,咬了咬唇,艱難道:“白姑娘她,沒死。”
阿櫻被黎葭逼的步步后退,已經是無路可退的到了墻角。
“婢子只是……只是擔心此事會牽連到主子。”
“主子,可要去問問成衣坊那邊,是什么個情況?”阿櫻顫顫巍巍道。
黎葭目光如炬,死死盯著黎葭,怒道:“你是不是傻,這種時候湊上去干嘛,生怕別人不知道你跟成衣坊有關系嗎?”
這可如何是好,畢竟是她去成衣坊傳的話。
真的查出成衣坊來,那些人必定會將她供出來。
黎葭嘴角一揚,冷笑道:“若不是你自露馬腳,又會有誰知道?”
阿櫻吞了口唾沫,一時慌了神。
聽到腳步聲,黎葭抬手狠狠地打到了阿櫻的臉上。
原本就腳下不穩的阿櫻,被黎葭這一打,重重地摔倒了地上。
“你這賤婢,竟然背著我做出這種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