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自責從心底深處而來,白毅天再看二女兒的時候,眼神中更多的是不忍。
他當初終歸還是年輕,對玉蘭所生的兩個孩子態度始終是不大好。
后來還是大女兒看不下去了,主動出面勸說,白毅天才開始反思。
大郎一向是沒心沒肺的,并沒有將這些事放在心上。
可二女兒似乎一直是心思敏感的,也是因此才變得性格清冷。
看來以后,他要多彌補一下玉蘭所生的兩個孩子了。
想到這兒,白毅天突然瞇著眼向白皓祉看去。
白皓祉被父親突如其來的目光嚇得一哆嗦,差點兒以為父親是又要吵他。
畢竟他如今整日在家里游手好閑,雖然已經極為低調,卻還是很容易惹得父親的不滿。
沒辦法,他的幾個兄弟姐妹都太優秀了。
白毅天輕咳一聲,緩緩道:“大郎確實也到了該娶妻的年紀了。”
“父親,兒子還小。”白皓祉聽不出父親話里的意思,此時只想到了躲避。
白毅天正色道:“不小了,就不說你長姐了,如今連你二弟也已經成婚,你二妹的孩子都這么大了,也該為你的婚事考慮了。”
白皓祉嚇得一時啞言,急忙向白素心投去求救的眼神。
白素心將大哥的這一番行為完全視若無睹,淡定的繼續用著面前的餐食。
反正她也已經定親了,還是當今圣上親自下旨賜婚,催婚這種事兒怎么著也輪不到她了。
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白皓辰低頭輕輕一笑,抬起頭一本正經的問道:“不知父親可是已經為大哥找到了靠譜的議親對象?”
以他對父親的了解,若是此事沒有眉目,父親斷然是不可能在此時當眾說出來的。
白皓祉眼神兇狠地望向二弟,恨不得立刻暴揍他一頓。
說的這是什么話啊,還嫌不夠亂嗎?
白皓辰對著大哥挑了挑眉,反正他已經成婚了,他才不怕。
說起來家里如今也就剩大哥的婚事還沒個著落,父親不著急才怪。
三妹日后出嫁,家里便是又少了個人,大哥若是早日成婚家里還能熱鬧點兒。
白毅天不管兩個兒子之間的眼神傳遞的信息,眼含笑意道:“是中樞郎的女兒,年紀與你大哥相近,性子也差不多。”
白素心聽父親這么說,瞬間明白了這話里的意思。
這是說人家性子冒失莽撞啊。
白皓祉扯了扯嘴角,絞盡腦汁的找借口,道:“父親,與兒子相近,那她豈不是要年近二十了?這么大年齡沒成婚,怕不是她有什么問題吧……”
白毅天眼神突然變得犀利地看向白皓祉,沒好氣道:“你說的這是什么話?你不也快二十沒成婚嗎?再說了,人家中樞郎能不能看上你還不一定,你倒是先嫌棄起來人家女兒了?”
白皓祉感受到父親的怒氣后,忙擺手道:“父親,兒子不是這個意思……”
他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么說下去。
白毅天不耐煩的將雙目微闔,片刻后道:“就這么定了,這幾日我就去中樞郎府上,看能不能將這門親事定下來。”
白素心對于父親這般行為倒是頗為意外,他們幾個兄弟姐妹的婚事雖然父親都有參與,但沒有一個人像大哥這么慘的,見都沒見一面就被定下了。
真的是心疼大哥半盞茶的時間。
若是大哥真的跟中樞郎之女成婚,他與淺秋的這段情分也算是徹底斷了,這對淺秋來說也不算是壞事。
白素心本想著待她成婚后,再為淺秋找一戶好人家的。
她還擔心淺秋放不下大哥,不過如今看來,或許大哥會先一步的成婚。
這件事還是先不要告訴淺秋好了,免得她再難過。
白素心總覺得,這件事若是不提,也就可以當它是不存在。
一家人的聚餐結束后,白素心刻意避開大哥,帶著淺秋回了流蘇苑。
關于父親在餐桌前說的話,白素心也是只字未提。
如今的局面,淺秋不知道,當然也是件好事。
畢竟她即便知道了也是于事無補,說不定還會橫添許多煩惱。
淺秋這丫頭依舊沉浸在對云逸的好奇當中。
“姑娘,您到底是怎么認識的云公子呀?”服侍白素心梳洗過后,淺秋忍不住問道。
白素心彎了彎唇,看著小丫頭如今這副好奇的模樣,覺得十分有趣。
這么點兒小小的好奇心,她還是滿足淺秋好了。
“當初在涼州的時候,我有一次換上男裝出門,恰巧遇到了在比武擂臺上叫囂的云逸。今日你也看到了,他性子清冷孤傲,目中無人。我就是受不了,一時為旁邊的人打抱不平,才跟他比試的。”
淺秋吃驚的問道:“難道是他輸給了姑娘,才認姑娘做老大的?”
白素心會心一笑,悠悠道:“沒這么順利,他眼看要輸給我,竟然召集手下眾人一齊向我出手。”
“那這樣一來,他怕是會對姑娘心服口服了。”
白素心淡淡點頭,道:“沒錯,我出手制住了他們,但也沒傷害他們分毫。這小子見我武功還算不錯,一直跟著我讓我收他為徒。”
白素心將耳墜子取下來,繼續道:“可我一看他就不像是尋常人家的人,哪敢收他為徒啊,只好讓他認我為老大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云公子看姑娘的眼神都不一般。不過拓跋將軍若是見到他,恐怕會不高興吧?”淺秋望向銅鏡中的白素心,認真道。
白素心一臉茫然問道:“為何?”
淺秋眨眨眼,解釋道:“姑娘,您想啊,云公子雖然名義上是您的小弟,可也是個男子啊,拓跋將軍難道不應該會吃醋嗎?”
白素心忍不住笑出聲來,直到平復了心情,才道:“拓跋將軍沒有你說的這么小氣。”
淺秋似懂非懂地望著自家姑娘,心想為何總覺得姑娘對拓跋將軍也是極為熟悉的?
不應該啊,姑娘與拓跋將軍分明是沒有見過幾面的。
而且見面的那幾次,她也都是跟著的,沒發覺有什么異樣啊。
想到這兒,她卻突然發現了一絲絲的不對勁。
姑娘只有剛到涼州不久的時候,換上男裝出去過,可那時候姑娘還沒怎么學過武功啊。
怎么就把云公子收為小弟了,莫非是這位云公子武功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