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牡丹苑內,祁瀲也在幫著白素心準備嫁妝。
白毅天則站在妻子的身后認真看著禮單。
他悠悠地將禮單放下,才開口道:“看得出來,拓跋將軍是將心兒放在心上的。”
“老爺為何如此說?”祁瀲停下手中的事情,一臉驚訝地看向白毅天。
白毅天回憶道:“昨日我與大郎同去拓跋府,拓跋將軍待我們是十分尊敬的。若不是重視心兒,又怎么會這樣?”
祁瀲的臉上也掛起了笑容,道:“那就好,先前老爺不還是擔心拓跋將軍與心兒處不好嗎,現在總該是放下心了吧。”
“可是……”白毅天還是有些猶豫,“拓跋將軍兵權在握,皇上對他的猜忌一點兒都不會少,我是真的擔心啊。”
祁瀲連忙安慰道:“老爺,拓跋將軍忠君為國,皇上心里也是明白的。再說了,他們二人不還是少時一起長大的嗎?皇上定是相信拓跋將軍的。”
白毅天緊繃的臉龐總算是舒緩了一些,他長長地嘆了口氣,道:“但愿如此吧。”
在馬廄養馬的涂五一直害怕姑娘丟下他不管。
雖說白府也很不錯,但是他想要跟的人是姑娘,可不是留在白府啊。
若是姑娘出嫁,把他丟下來怎么辦?
思慮再三,涂五決定主動些。
他先是打聽了府中主要負責禮單的是前廳的婢女朝露,擔心自己未來去留的涂五很快找到了朝露。
朝露負責禮單準備,忙碌不堪。
涂五來找她的時候,她還在吩咐其他下人準備三姑娘的陪嫁。
涂五堆起笑容走到朝露的身旁,“朝露姐姐,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
朝露已經是忙得焦頭爛額,看到這副模樣的涂五,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是什么事?”
快點兒說啊,她可沒那么多閑工夫。
若不是念在涂五是三姑娘帶回來的,她可是就要趕人了。
涂五抿了抿唇,鼓足勇氣道:“能不能將我的名字加到三姑娘陪嫁的禮單之中?”
朝露明顯一愣,她沒想到涂五過來找她竟然是為了這事。
“為何要加到名單里?到時候你直接跟著姑娘隨行的隊伍去拓跋府不就行了嗎?”
涂五尷尬地笑了笑,道:“我是擔心禮單上沒有我的名字,拓跋府再不收我。”
“怎么會不收?淺秋和紅梅她們也是給姑娘陪嫁的,也不會寫到這禮單上啊。”朝露顯然是有些不理解。
禮單,顧名思義,當然是姑娘陪嫁的禮品清單,將一個大活人加到禮單中算個什么事兒?
“我跟淺秋她們當然不一樣了,她們可是姑娘身邊的婢女,別人家的姑娘嫁人自然也是會帶著婢女,可還沒有帶著車夫出嫁的先例呀。”
他畢竟是個男子,當然擔心拓跋府不收他了。
若他是個姑娘家,自然就不會有這種顧慮了。
咳咳咳,他想到哪里去了。
朝露一臉苦笑,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
別人家的姑娘是沒有啊,可他們家三姑娘那是一般人嗎?
顯然不是啊。
“這個……”
涂五見朝露有些遲疑,連忙一臉誠懇道:“還望朝露姐姐想想辦法,我定當感激不盡。”
說著,涂五順手塞給朝露一個荷包。
朝露一臉鄙夷的看著涂五塞給她的荷包,用兩只手指捏著又給他扔了回去。
“這里是尚書府,收起你這點兒市井氣吧。”
真的是討厭,三姑娘竟然把這樣的人帶回家了,甚至還要帶著他出嫁?
涂五尷尬地笑了笑,連連點頭稱是。
他是差點兒忘了,待在白府可不是他在街上當混混頭子那么簡單了。
畢竟白府的丫頭軟硬不吃,有錢拿都不要。
嗞嗞嗞,這前廳的大丫頭一個月拿多少月錢啊,竟然連這些銀子都看不上。
“朝露姐姐,那將我加到禮單的這件事……”涂五勉強擠出笑容道。
他心虛,特別虛。
本想著用銀子收買朝露,可如今被朝露直接拒絕,他可要怎么辦啊。
“放心吧。”
朝露沉思著眨了眨眼,忍住了眼底的笑意。
她有主意了。
“多謝朝露姐姐。”涂五聲音輕快道。
沒過多久,白素心陪嫁的禮單很快出來了。
淺秋檢查姑娘的禮單時,不由得大笑出來。
白素心漫不經心地瞥了淺秋一眼,問道:“笑什么?”
不就是個禮單嗎,有什么好笑的。
淺秋繃著嘴,指著禮單上的一行字,笑道:“姑娘,您看。”
白素心瞄了一眼,嘴角登時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竟然還把涂五和阿黃寫進去了。”
淺秋忍住笑意,道:“是的呀,不知道涂大哥若是看到自己和阿黃列在一起,會作何感想。”
白素心狐疑著看向淺秋,問道:“這不是你加進去的?”
淺秋搖搖頭,解釋道:“當然不是呀,興許是涂大哥想要一直跟著姑娘,這才找了朝露姐姐,將名字加到了禮單中。”
“不過我這嫁人之時陪嫁一個車夫,還真的是挺奇怪的。”
淺秋看向一旁的大黃狗,“阿黃加進去也很奇怪,姑娘,要不還是將阿黃留在白府吧。”
正在懶洋洋曬太陽的阿黃聽到淺秋的話后,可憐兮兮地低吠了兩聲。
白素心淡淡一笑,道:“帶上吧,不然陪嫁禮單上只有涂五一個,不是更奇怪嗎?”
涂五得知自己在姑娘的陪嫁禮單上之后,心情十分的暢快。
“多謝朝露姐姐。”涂五滿臉的巴結道。
朝露意味深長的瞥了他一眼,“不是什么大事。”
隨即便走開了。
涂五帶著激動,回到了馬廄。
心中的事有了著落,他別提有多暢快,連喂馬這件事都做的怡然自得。
“什么事兒啊,這么高興?”另一位年輕車夫走了過來,納悶道。
雖說涂五來府上之后心情一直不錯,可還沒見過他連喂馬都能笑出聲來的。
涂五一臉的驕傲,道:“我在姑娘的陪嫁禮單當中,所以才心情好。”
年輕車夫頗有深意的看著涂五。
涂五瞥了年輕車夫一眼,看他這副神情,忍不住吼道:“什么意思吧?”
嫉妒他也不至于這副表情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同情他。
等等,同情?
年輕車夫清了清嗓子,道:“聽說,阿黃也在陪嫁禮單之中。”
涂五神情一滯,難不成他和阿黃被歸為同一類了?
不過轉念一想,只要能跟著姑娘,這些都不算什么了。
涂五盡可能的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