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二人緩緩起身,拓跋憶向門外走去,可那相扣的手卻沒有一絲想要分開的意思。
“我去前廳了。”拓跋憶溫聲道。
“阿憶——”白素心喊了一聲,隨即將目光投向二人緊握的雙手。
拓跋憶這才依依不舍地松開,聲音輕柔道:“等我回來。”
白素心笑盈盈地頷首。
拓跋憶正準備開門離去時,白素心又一次叫住了他。
拓跋憶疑惑回頭,白素心飛快地在拓跋憶的嘴角落下一吻,而后匆匆背過身去。
“阿憶不是還要去前廳嗎,快去吧。”
真的是羞死人了,鬼知道她鼓足了多大的勇氣,才敢做出這么一件事來。
過去她雖然生活的隨性灑脫,可對于男女之防一向是很注重的。
因此這樣的事情對于白素心來說,說是破天荒也不為過。
拓跋憶登時愣住了,抬手輕輕撫了撫嘴角。
他雖然看出來他的小姑娘待他也有好感,可真的遇到小姑娘主動的時候,他還只是十分雀躍的。
拓跋憶從背后抱住白素心,溫聲細語道:“乖乖等我回來。”
白素心臉頰兩側像熟透了的柿子,眼神中透露著幸福的喜悅。
拓跋憶走出院子后不久,就有下人送來了紅豆粥。
淺秋望著紅豆粥,不可思議地愣神。
“姑娘,他們怎么知道您喜歡喝紅豆粥?”
這種問題,白素心顯然無力解釋。
因為她也不知道為何拓跋憶總是為她準備紅豆粥。
“不知道,興許是碰巧了吧。”
此話一出,白素心想到了那日在偏京皇陵,看到拓跋憶為兆和公主準備的豌豆糕。
當時也問了拓跋憶為何會準備兆和公主喜歡吃的糕點,拓跋憶的回答正是碰巧了。
可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不說別人,就連她自己也不相信。
白素心在淺秋的服侍下換了身輕便的衣裳,又喝了些紅豆粥。
別的不說,一碗養胃的紅豆粥下肚,確實覺得舒服了些。
白素心百無聊賴地坐在桌子旁邊的凳子上,一只手托著下巴,一只手在桌面上輕輕敲打著。
“淺秋,你說此時前廳是什么模樣?”
淺秋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婢子猜不出來,婢子也很好奇呢。”
白素心眼底劃過一絲精明,嘴角微微上揚。
“淺秋,不如……”
此時拓跋府的前廳是門庭若市,與清冷的喜房比起來,更是差距極大。
淺秋悄悄地來到了前廳,登時還是覺得有些震撼的。
皇上竟然也來了?
淺秋躲在人群中,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這位當朝天子。
雖說春狩的時候有幸見過圣上一面,可那次不過是遠遠的瞥上一眼。
哪像這一次,皇上就在不遠處,與拓跋將軍閑聊著。
“朕很是好奇,究竟是什么樣的女子,能夠俘獲堂堂征西大將軍的心。”平宣帝眉眼帶笑,似乎是在開玩笑,沒有一絲皇帝的架子。
拓跋憶淺淺一笑,“還是要感謝皇上給微臣賜了一門好親事。”
平宣帝若有所思地打量著拓跋憶,他與拓跋憶相識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副神情。
看來這個白家三姑娘,是真的頗得拓跋憶的心。
雖說拓跋憶有軍權在握,他不得不對他產生猜忌,也是因此,拓跋憶的婚事才變得沒有那么簡單。
本來他是打算找一個宗室女嫁給拓跋憶的,也好拉攏一下這位將軍。
不過既然拓跋憶已經有了意中之人,此人的家世又還算是不錯,再加上有一紙婚約,他也就順理成章的為二人賜了婚。
如今看來,他的賜婚還真的是明智之舉。
雖說母后事后嘮叨了他幾句,可他卻始終覺得是值得的。
就憑拓跋憶對白姑娘的情意,若是他不同意,還不知道拓跋憶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來。
這也算是提醒他了,日后動誰都不能動拓跋憶府上的這位小嬌妻。
平宣帝與拓跋憶又飲了幾杯酒,而后由眾人送著離開了拓跋府。
淺秋趁機回到了喜房,將看到的一五一十的轉達給了白素心。
白素心倒是沒有料到,平宣帝竟然會來。
前世平宣帝親臨拓跋府,還是因為拓跋憶迎娶了平宣帝的妹妹。
可她白素心不過是個大臣之女,竟然也能有這等榮幸?
不過想來,或許皇上親臨只是因為給拓跋憶面子罷了。
淺秋興沖沖地繼續講述道:“姑娘,你是不知道,皇上有多么的溫柔。”
她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見到皇上嘞。
她原以為皇上都是那種滿臉寫著生人勿近的模樣,卻沒想到真實的皇上竟然是如此平易近人。
白素心聽著淺秋的描述,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恐怕也只有不了解平宣帝的人,才會對他做出這樣的評價。
相反,平宣帝并不是那種平易近人的人,反而是疑心極重。
他看上去與人親近,實則與任何人交談的時候都有一道防線。
連少時就與他朝夕相對的拓跋憶都不例外。
“真沒想到,淺秋竟然將皇上夸成了一朵花。”
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淺秋嘴邊的話連忙收起。
她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拓跋憶,行禮道:“將軍。”
拓跋憶擺擺手,示意淺秋起身,而后問道:“夫人可用過晚膳了?”
淺秋搖搖頭,老實回答道:“還沒有呢。”
拓跋憶回頭向身后的阿吉吩咐道:“去讓廚房準備些膳食過來。”
白素心盈盈起身,納悶地問道:“將軍方才在前廳沒有吃好嗎?”
拓跋憶假怒的看著她,白素心干笑了一聲,重新喊了聲:“阿憶。”
拓跋憶這才神色恢復了正常,道:“只顧著招待客人了,沒怎么吃上飯。夫人陪我用膳可好?”
為何白素心總覺得拓跋憶是在她面前裝可憐?
可反而這樣的話對她來說很受用……
“也好,那我就陪將軍用膳吧。額,陪阿憶用膳。”
阿憶這個稱呼,她還真的是叫不習慣。
畢竟將軍這個稱呼,前世她叫了許多年。
拓跋憶淡淡一笑,眼含寵溺道:“稱呼不過是一個代號,怎么舒服怎么來。”
白素心恨不得直接對著拓跋憶翻個白眼,剛才是誰非要逼著她喊阿憶的,怎么還沒多久就改口了?
真的是什么話都讓拓跋憶說了,她還能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