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乘坐青帷馬車回府的路上,璃樂郡主終是忍不住的問道:“白姐姐,太后娘娘今日單獨召見你,究竟所為何事呀?”
淺秋瞳孔一縮,驚愕道:“夫人,太后娘娘單獨召見您了?”
太后娘娘先前已經召見夫人入宮過一次,沒想到生辰宴這種場合,竟然還會單獨召見夫人。
見白素心沉默著沒有說話,璃樂郡主立刻想著將淺秋拉攏過來。
“淺秋,你不知道,太后娘娘今日生辰宴上并沒有出面,只是單獨召見了白姐姐。”
淺秋聽了更是心慌,太后娘娘究竟是什么意思?
面對二人的灼灼目光,白素心只是淡淡勾唇一笑,不緊不慢道:“沒什么,跟上次一樣,只是幫著和曦公主做了只風箏。”
璃樂郡主不可思議地問道:“太后娘娘召見白姐姐,竟然只是為了做風箏?”
這也太奇怪了吧?
她見識過白姐姐做風箏的手藝,雖然是絕佳的,可太后娘娘宮里什么樣心靈手巧的人沒有,斷然沒有因為喜歡白姐姐的做的風箏,就三番五次召見的道理。
白素心悠悠然道:“信與不信,事實就是如此。”
她就知道說出這樣的話沒有人會相信,可事實真相就是這樣的,信與不信也不是她能掌控的。
“那太后娘娘提到過要為那些貴女指婚的事情嗎?”璃樂郡主追問道。
白素心緩緩搖了搖頭。
“白姐姐誤傳太后娘娘的話,就不怕被太后娘娘怪罪?”璃樂郡主眼睛瞪得極大,太不可思議了,白姐姐竟然騙了這么多人?
白素心慢條斯理道:“我又沒有說那是太后的意思,既然她們誤以為是太后所說,我又有什么法子?”
璃樂郡主更是覺得納悶,白姐姐為何要故意誤導那些女眷?
“那白姐姐這樣做的原因是什么?”
白素心面色一沉,沉默片刻后道:“為了馮家姑娘。”
璃樂郡主知道薛楠如今在馮家的事情,也是因此并沒有再多問什么。
她只是有一絲好奇,白姐姐究竟會怎么做。
回到拓跋府后,白素心立刻書信一封派人給馮御史送去。
她在信中說明了薛楠的為人,以及他先前在徐家所做的事情。
白素心希望馮御史看到信后,能夠不再信任薛楠。
畢竟馮御史就只有馮茜蕊這么一個女兒,對她也是寵到了心尖上,斷然不會讓女兒嫁給這樣的人。
不管怎么說馮御史的身份都算是特殊,拓跋府的人不好直接跟他有所接觸。
為了保險起見,白素心特意找了云逸,守在馮家門前。
看到馮御史回府,云逸亮明身份后,將信親自交到了馮御史的手上。
“馮大人,我知道你心存疑惑,不過所有的疑惑,你看完信就能明白。”云逸正色道。
馮御史雖然有些遲疑,但看在云家的面子上,還是將信接了過去。
云逸沒有多說什么,信送到了他也就離開了。
看著云逸離去后,馮御史將信揣進懷里,徑直走到了府中的書房。
他一時無法理解,為何江南云家的人會突然給他送信?
馮御史心生疑惑地將信封拆開,看完信的內容,他只覺得渾身顫抖。
他眼中女婿的最佳人選,竟然是這樣的人?
枉費他這一生為官清廉、明眼如炬,怎么到這種時候,連為女兒選夫婿的事情都這么的糊涂。
馮御史平復心情后,直接吩咐管家將薛楠趕了出去。
管家摸不著頭腦,但對于老爺的吩咐只能照做。
可管家知道,薛楠是姑娘的未婚夫婿,因此即便是不得不聽吩咐將薛楠趕出去,還是故意將此事透露給了馮茜蕊。
馮茜蕊得知后,立刻來到了馮御史的書房門前求見。
“父親,女兒有話想問問父親您。”馮茜蕊站在書房外,高聲喊道。
昔日她為人懦弱,甚至從來不敢高聲說話。
可得知父親要將薛公子趕出去,她就心如刀割,無法再繼續平靜下去。
薛公子對她來說,是極為重要的,她不能接受父親突如其來的安排。
馮御史還在書房內嘆息,他知道女兒雖然看上去軟弱,卻是個十足的一根筋。
但凡是女兒認定的事情,恐怕是很難放棄。
因此這件事情,他必須原原本本的告訴女兒,也要讓她明白薛楠的真面目。
“進來吧。”
馮茜蕊得到準許后,步履匆匆地跨步進入書房。
看到背對著她的父親,馮茜蕊頓時覺得有些奇怪。
究竟發生了什么,為何從父親的背影看到了一絲落寞。
“說吧,你此時過來,可是為了薛楠的事情?”馮御史聲音凄冷的問道。
馮茜蕊明白,有些話她必須要直接問。
藏著掖著,并沒有什么好處。
馮茜蕊咬了咬唇,鼓足勇氣道:“父親,女兒想問問父親,為何突然將薛公子給趕出去?”
馮御史的眼底劃過一絲怒火,雙拳緊緊地攢著衣角。
是他的錯,是他覺得薛楠人不錯,才將薛楠介紹給女兒的。
沒想到薛楠竟是個人面獸心的家伙,他連自己的發妻和親生女兒都能算計,更何況是茜蕊呢?
“薛楠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他不值得。”
“父親為何會突然如此說?先前在父親口中,將薛公子夸得無人能及,怎么今日突然就……”
沒等馮茜蕊說完,馮御史就猛然轉過身來,怒目而視著馮茜蕊。
馮茜蕊嚇得渾身一怔,她還從來沒有見過父親的這種眼神。
馮御史收回犀利的目光,嘆了口氣,道:“薛楠曾經成過婚,為了謀得岳家的家財,做出拋棄妻女的事情來。這樣的人,為父委實不放心將你交給他。”
聽到父親這么說,馮茜蕊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
“父親是不是聽外人說了什么閑言碎語?薛公子即將入贅馮府,怕是有些人眼紅他,才刻意往他身上潑臟水。”
馮茜蕊突然想到了那日在馮府門前看到的那對母女,心想父親或許只是聽到了些流言罷了。
薛公子如此善良,對她也是十足的好,又怎么可能會對她有所隱瞞?
馮御史早就料到了女兒不會相信,是以這種時候十分鎮定。
“薛楠的妻子,是在偏京頗為名望的徐家的姑娘。因為薛楠轉移走了家財,他們一家人已經是無處可去,此時還在親戚白尚書府上借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