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塵錦

第二百九十章 套路父親

白府一家人,連同徐夢冉和白盈在內,皆是其樂融融,一片和氣。

午膳后,白毅天才提起拓枝如生的事情。

不然她難道還要當著二哥的面承認,她已經在心底嫌棄了半天小侄子丑了嗎?

這樣的事情她還真的是做不到啊。

兄妹二人來到前廳的時候,午膳已經擺好。

然而白皓辰卻像是看穿了三妹的心思一樣,“這剛出生不久的孩子,容貌都不怎么好看。過些時日張開了,也就好了。”

白素心也就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

白毅天此時暗想,當初三女兒還當著拓枝如生的面,謊稱自己不會下棋來著。

祁瀲曲解了白素心的意思,誤以為白素心對青梅竹馬的拓枝如生有著不一樣的情誼。

他的眼神有意無意地瞥向白素心,似乎是刻意說給她聽的。

“這拓枝家的如生啊,倒是個不錯的孩子。前些時日奉皇命去南邊撫平騷動去了,臨去之前,還特意拜見了我,跟我說日后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陪著我下棋了。”

“父親若是喜歡,女兒可以經常回府,陪父親下棋。”白素心眉眼帶笑道。

白素心雖然心里面一直覺得這個小侄子長得不好看,但也不好直接當著二哥的面前這樣說。

她怕說多了,再傷了二哥的心。

白素心一臉正色道:“并沒有,況且我已經嫁到了拓跋家,又怎么會跟其他男子糾纏不清?”

她可不是那種人。

白家眾人此時皆對拓枝如生充滿了同情,還真的是可惜如生公子一直巴結著白毅天了,敢情正主一直對拓枝如生毫無感覺。

白毅天也覺得氣氛尷尬,忙轉移話題問道:“雖說是皇上指婚,你們夫妻倆也要早些去西北探望拓跋老將軍,才算是和禮數。”

“父親放心,過些時日將軍得空,我們便會一同回西北一趟。”

白素心不希望話題一直在她身上轉,畢竟今日的主角不應該是她,因此她尋了機會,對著二哥擠了擠眼。

白皓辰瞬間意會,輕咳一聲道:“父親、大娘、二娘,我有話要說。”

白家人齊齊將目光投向白皓辰,此時除了白素心之外,所有的目光中都透著幾分茫然和疑惑。

“昨日太學大考的成績出來了,還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跟長輩們說一聲。”

白毅天不知道二兒子的成績如何,但想到拿個丙等這種事情,對于二兒子并不算是什么難事,便笑道:“辰兒是考上了吧?確實是件大好事呢,值得慶祝一番。”

“父親為何不問問,二哥成績幾等?”白素心眨著明亮的眸子,裝作毫不知情的問道。

就連白皓辰若不是已經事先得知,也要被三妹此時的模樣給騙到了。

白毅天這才笑道:“辰兒的成績一向是不錯的,考個丙等不成問題吧?”

白皓辰尷尬地笑了笑,白毅天心里有些沒底了。

二兒子該不會是沒考上吧?

白皓辰鼓足勇氣道:“兒子考了甲等。”

白毅天隨即松了口氣,還好是考上了。

但他很快便反應過來,甲等意味著什么。

他張了張嘴,正準備說些什么,白素心卻突然笑道:“恭喜二哥。”

白家其他人也都是順著白素心,向白皓辰道了喜。

白毅天縱然是想斥責兩句,但卻始終是找不到合適的時機。

這種氛圍下,白皓辰卻不敢多看父親一眼,眼神始終在白素心的身上。

白素心趁機對著二哥擠了擠眼,示意他盡快離開。

不然等結束后,父親一定會叫二哥去書房單獨談此事的。

白皓辰瞬間意會,抱拳道:“父親、大娘、二娘、姑姑,風清她還在院子里,我有些不放心,這就回去照顧她了。”

祁瀲一向對體貼妻子的白皓辰頗有好感,故而笑道:“去吧。”

白毅天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二兒子雖然考到了甲等,可他卻明白甲等意味著什么。

正所謂伴君如伴虎,他只希望兒女們能夠平安順遂的過完這一生,任何危險的事情都不要去做。

雖說他是這朝中的兵部尚書,可在這朝廷中并不算是什么起眼的人物,也是因此他能夠與家人安然無恙的待在京城中。

過去的他,曾經因為誤判了局勢,險些將一家人的性命折進去。

好在及時止損,不過是貶謫三年,沒有釀成大錯。

可若是日后二兒子真的在皇上身邊做事,他就只有擔心受怕的份了。

白素心窺探出父親的顧忌,故作隨意問道:“我聽府上的那些侍女說,皇上身邊的趙公公與父親是少時同窗,這件事可是真的?”

所有人都知道拓跋府上的那些侍女來自皇宮,因此白素心這樣說,并沒有什么問題。

白毅天卻神情一滯,腦海中泛著幾分回憶。

他想到年少求學的時候,與趙德海的關系十分的好。

后來趙德海突然沒了消息,又過了幾年,他才聽說趙德海因為父親病故,家道中落,不得已入宮做了太監。

白毅天為這位舊友感到難過,但卻一直是尋不到他的消息。

畢竟是在深宮中,他并沒有什么法子能找到趙德海。

直到后來的某一年,他才得知趙德海成了皇上身邊的大內總管。

而那時候的皇上,還是平宣帝的父皇,平武帝。

白毅天即便是知道了趙德海的消息,卻也不敢再去尋他。

畢竟趙德海已經官居高位,他再去見趙德海,必定多有不妥。

如今趙德海不管怎么說,也都是已經前后侍奉過兩位皇上的人了。

白毅天就更是不敢跟他有什么往來了。

雖說心兒已經嫁給了拓跋將軍,可誰又只規定了男子娶妻之后還可以在心中有念念不忘的女子,女子就不能有了?

因而祁瀲開口寬慰道:“心兒也不必難過,即便是拓枝如生他不在京城……”

白素心知道大娘想要說什么,因此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她的話,“拓枝如生在不在京城,跟我有什么關系?”

不光是祁瀲,所有知道白素心曾經與拓枝如生交好的人,都是神情一滯。

祁瀲回過神來,試探性地問道:“拓枝如生離京,心兒就沒有一絲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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