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憶遲疑著看向白素心,這個時候苗清禾竟然派人來找他,就不怕父親知道嗎?
白素心卻冷冷一笑,道:“將軍要去。”
拓跋憶雖然明白白素心的意思,可卻遲遲不愿意出門。
“難道夫人就愿意看到,我與其他女子鬧出流言來?”
白素心微微挑眉,“看來將軍是猜出來了,苗清禾此時派人找將軍,恐怕就是想往將軍身上潑臟水的。可即便是我們已經看出來,也還是要按照她的意思去做。只有這樣,苗清禾才會覺得凡事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拓跋憶拉起白素心的手,在她纖細白皙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至于拓跋憶自己府上下人的說辭,也是不足為信的。
畢竟都是為了自家主子,幾分真假,難以言說。
拓跋憶連苗清禾的面都還沒看見,父親就怒氣沖沖地回了府。
“我去去就回。”
果然如拓跋憶所預料的那樣,傳話的那位婢女在即將走到拓跋郡府門前的時候,借故離開了。
一秒記住s://c
因此在府上其他人看來,就是拓跋憶主動來到父親府上的。
“你來這里做什么?”拓跋郡怒容滿面道。
拓跋憶對著父親拱了拱手,道:“父親,方才有人到兒子府上傳話,說是苗姑娘要見兒子。”
拓跋憶按照事先準備好的說辭,如實對父親說。
而拓跋郡的身后,正跟著那個傳話的婢女。
那個婢女是苗清禾帶來的,并不是拓跋府上的人,因此也只聽命于苗清禾。
所以在此時的拓跋郡看來,婢女所說的話,不可能有假。
拓跋郡用憤怒的眼神瞪了一眼拓跋憶,快步走上去推開苗清禾的房門。
而此時的苗清禾,正衣衫不整的癱坐在床上,臉上還掛著幾條淚痕。
拓跋郡的憐惜之情油然而生,走過去想要抓住苗清禾的手。
拓跋郡勾了勾唇角,“你這借口倒是說得一點兒都不像真的,這大晚上的,清禾她找你做什么?”
“父親若是不信,可以問問你身后的婢女。方才就是她到兒子府上傳的話。”
那位婢女突然開口,聲音顫抖道:“公子在說謊,婢子根本就沒有去過公子府上。婢子是看到公子意圖對姑娘不軌,才去找老爺回來的。”
“這個逆子!”拓跋郡怒拂衣袖,走出了房門。
看著拓跋郡離去的背影,苗清禾臉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佞笑。
此時的拓跋憶,正在院子里等候。
苗清禾卻猛然躲開了,一副心若死灰的樣子,“是清禾對不住老爺,做出了不堪的事情,還請老爺讓清禾離開拓跋府。”
拓跋郡嘆了口氣,對面前的美人更是心疼,“不要說這樣的傻話,離開拓跋府,你還能去哪?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訴我,我替你做主。”
苗清禾卻擺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咬唇道:“不,不怪公子,都是清禾的錯。”
他長這么大,父親幾乎沒有打過他。
即便是打他,也絕對沒有向他掄過巴掌。
可如今,父親竟然為了這樣一個女子,想要打他的巴掌?
拓跋郡憤怒地走過來,抬手就想打拓跋憶的巴掌。
拓跋憶卻直接躲開了,這令拓跋郡更是氣憤。
“不知我做錯了什么事情,父親竟然想要下手打我?”拓跋憶的語氣中帶著些許冷然。
面對拓跋憶的凜然,拓跋郡的神情有了些許的變化。
正在拓跋郡猶豫不決的時候,苗清禾身邊的婢女卻突然高喊道:“不好了,姑娘投繯了!”
拓跋郡立刻沖進屋里去,看到的卻是虛弱坐在地上的苗清禾。
雖然已經清楚父親很可能是被攝魂香所控制,拓跋憶還是止不住的覺得心寒。
“你這個逆子,趁我不在家,竟然打起你后娘的主意了,甚至還……”
“父親,兒子沒有做過的事情,斷然是不會承認的。如今父親竟然只愿意聽旁人的一面之詞,而不相信兒子是清白的嗎?”
這眼神,還真的是嚇人啊。
回過神來,苗清禾假意哭道:“是我對不住老爺,對不住公子,我這樣的人,就不配活在這世上。老爺,你就不要再跟公子吵了,都是清禾的錯。”
拓跋郡一臉深情地握住苗清禾的手,“清禾,這不是你的錯。”
“老爺,姑娘她一時想不開,險些傷了自己。”婢女垂頭道。
拓跋憶跟在拓跋郡的身后,將這一出好戲原原本本的盡收眼底。
他冷峻的目光看向苗清禾,使得苗清禾不由得渾身一顫。
不過對于這樣的結果,她大致還是滿意的。
只要拓跋憶此時離開西北,她就能待在拓跋府,一步步取走拓跋郡的性命,完成族長的囑托。
拓跋憶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又跟父親爭執了兩句。
他回過頭,憤怒的盯著拓跋憶,“你這個逆子,還不快滾,難道是想讓我打死你不成?”
苗清禾早就料到,拓跋郡對自己的兒子很是在意。
因此即便是能蠱惑他的心智,他也不會真的做出傷害兒子的事情。
白素心也覺得驚訝,這個苗清禾,為了趕拓跋憶離開西北,竟然不惜徹底毀掉自己的名聲。
還真的是個狠人。
不過苗清禾的手段明顯是漏洞百出,若不是要故意配合,還真的是很難不發現問題。
直到鬧得極為不愉快,他才離開了父親的住處。
回到自家府上,他才真正覺得心安。
白素心派人準備好了熱水,阿吉服侍拓跋憶沐浴后,拓跋憶才將今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講述給白素心聽。
而關于原因,只說是拓跋憶對未來的繼母不敬,而沒有按照苗清禾的話照實說。
這也是拓跋郡在一種層面上,在保護苗清禾的名聲。
第二日,果然如拓跋憶猜測的那樣,拓跋郡那邊派人趕他走。
“瞧著吧,明天一早,父親就會派人將我趕出西北。”
“將軍說的是,快些休息吧,養精蓄銳,也好早起趕路啊。”白素心調皮一笑。
他續弦的事情本就阻力重重,因此不可能說出這樣的事情來,損害苗清禾的名聲。
拓跋憶假裝無可奈何,暗地里留了幾個心腹在西北這邊守著,他與白素心則去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