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蘭若雪的“保證”之后,白素心大步流星地朝圣姑的住處走去。
直到走到機關處,她才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身后的蘭若雪。
“師姐,這里是有機關的吧?”
蘭若雪一愣,她顯然沒想到白素心能找到這里來。
正當她遲疑著要不要去觸碰機關的時候,一道仙氣卓絕的身影款款而來。
蘭若雪連忙將目光投向白素心,只見此時的她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
看白素心的樣子,該不會她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吧?
即便到了這種時候,蘭若雪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迎面走來的圣姑神情平靜,上下打量著白素心。
白素心泰然自若打招呼道:“圣姑。”
圣姑這才遲疑著開口問道:“你認得我?”
蘭若雪聽師父這么說,便是確定了白素心方才所說的話都是在誆騙她的。
“師父,這位夫人說是她在夢里見過您,說您傳授給她調香之法和味道追蹤術。還說您在夢中告訴她,讓她盡快來找您。”
圣姑瞇了瞇眼,似乎在思索著什么,暫時沒有開口說話。
蘭若雪卻以為師父的這副模樣是因為不想看到陌生人,而表現出來的不快。
“師父,您放心,我這就把她趕出去。”
“等等!”
蘭若雪剛轉過身,就聽到師父的聲音,不由得產生一絲好奇。
圣姑看向白素心,問道:“你說我教過你調香?”
白素心點點頭,一臉認真的樣子道:“正是,在夢中圣姑您不光教過我調香,還將追蹤術傳給了我。”
白素心所說的并不假,只是并不是夢,而是前世她的真實經歷。
圣姑清冷的面龐上突然露出一抹笑意,柔聲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素心。”
“素心若雪,好名字。”圣姑贊許。
蘭若雪聽的是一頭霧水,心想師父此時到底是什么意思呀,她還要不要趕白素心出去。
圣姑展顏笑道:“既然你我有緣,那我便收你為徒,從今日起,你便是若雪的師妹了。”
蘭若雪:“……”她沒聽錯吧?
師父該不會真的糊涂了吧?
相較于蘭若雪的茫然,白素心倒是輕松愉快許多。
雖然她也沒想到圣姑會這么爽快的收她為徒,但她還是連忙彎了彎膝蓋,聲音輕快道:“是,多謝師父。”
準頭看向蘭若雪,笑盈盈道:“見過師姐……”
蘭若雪努著嘴,仍舊是覺得不可思議。
師父這是怎么了,這位夫人該不會懂什么迷魂術吧,這才能將師太和師父接連哄騙。
可是想到師父的能耐,蘭若雪覺得這是不可能的。
師父怎么可能會被迷魂術這種術法給困住……她可是圣姑啊。
圣姑似乎看出了白素心此行前來有別的目的,便問道:“素心,你來尋我,可是有什么要緊事?”
白素心立刻斂了斂笑容,清了清嗓子道:“果然瞞不住師父的眼睛,我家中的一位長輩,近日里突然性情大變,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偏偏要續弦。”
“長輩續弦就讓他續嘛,后輩有什么好阻攔的。”蘭若雪悶悶不樂地喃喃道。
白素心瞄了一眼圣姑,見她瞇了瞇眼,似乎是在想些什么,因而繼續說道:“原本我們這些后輩是不該阻攔的,可是我們發現他的那位續弦心思不正。本以為只是個想要攀附權貴的女子,可我卻無意中發現,她的臉似乎有些問題,并不像是真的……”
白素心懂得將面部進行修飾,也是從圣姑這里學到的。
不過她前世只是認真研究了一下怎么將自己的容貌化得丑一些,所以倒是有些浪費圣姑的教導了。
即便是這樣,她也大概能看出來,那個苗清禾似乎跟圣姑有些什么關系。
不因為別的,只是這修容的手法有些相似。
“不像是真的?莫非是修容術?”蘭若雪瞪大眼睛,震驚道。
她腦海中立刻想到一個人來,可是又覺得不可能。
師父不是說過,師姐已經不在人世了嗎?
莫非是師姐在世的時候,將這修容術傳給了旁人?
可是師父說過,術法是不能外傳的呀……
白素心看蘭若雪的神情,更是確定了心中的猜想,“所以想問問師父,我家長輩的這個續弦,可是師父您認識的人?”
“她叫什么名字?”圣姑淡淡道。
白素心抿了抿唇,認真道:“苗清禾。”
“苗……清……禾……”圣姑一字一頓地重復道,“不過你既然說此人的面容像是假的,那么她的名字怕也是假的,從這個名字來看,我并不認得此人。”
白素心這才從衣袖中取出一個荷包,打開荷包,又取出一塊繡帕,雙手遞向圣姑。
“這塊帕子是苗清禾之物,即便是她懂得修飾容貌,改名換姓的,可這每個人身上固有的味道,應當是沒那么容易變化的吧。”她因為擔心自己身上的味道覆蓋了繡帕主人原有的味道,所以才刻意將它裝在荷包內。
圣姑接過繡帕,盯著上面的圖案,半晌沒有說一句話。
“師父,你可是真的認得這繡帕的主人?”蘭若雪忍不住問道。
圣姑回了回神,看向白素心,“這繡帕,你是如何得來的?”
白素心面對圣姑的問話,立刻認真回道:“苗清禾為了讓我家長輩誤以為我夫君覬覦她的美色,特意派侍女去我們府上,還刻意將這條帕子丟在了不起眼處,估計是想利用這一點,坐實了這件事吧。”
“你夫君?”圣姑遲疑道。
白素心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點頭道:“還未來得及告訴師父,素心已經成婚了。”
圣姑的面色看不出情緒來,她只是微微頷首,道:“成婚就好,成婚就好……”
蘭若雪從來沒有見過師父像今天這樣奇怪的,忙拉了拉圣姑的衣袖,小聲喊了聲:“師父——”
圣姑這才緩緩道:“你說的苗清禾,她不在京城吧?”
白素心笑道:“師父猜的不錯,苗清禾她在西北,而我方才說的那位長輩,正是拓跋老將軍。”
“拓跋?你是拓跋府上的人?”蘭若雪瞪大眼睛,一臉不敢相信的模樣。
白素心沒什么好遮掩的,遂點頭道:“我的夫君,正是朝中的征西將軍拓跋憶。”